苏沫雪回到自己的病房,看到沈靳言正拿着保温桶往碗里倒粥。粥是老宅的阿姨做的,十分清淡可口。
看着还冒着热气的白粥,苏沫雪的脸色瞬间垮了下去。
可怜兮兮的站到沈靳言身旁,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今日可不可以不喝白粥了?”
说实话,虽然这粥很香很好喝,但是喝上个几天,一日三餐的喝粥,换谁都受不了啊!偏偏她这喉咙就只能喝些流质的东西,汤汤水水的暂时不要想,粥又清淡,便是最好的选择了。
沈靳言斜睨她一眼,那眼神十足像是在说“让你活该”“都是你自找的”!
苏沫雪委屈,心肝说变脸就变脸,还快过天,她真是措手不及。
“心肝,我想吃泡椒凤爪!酱肘子!鸭脖子!”她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沈靳言不为所动,看了她脖子一眼,意味深长:“确实要吃点鸭脖子,不过现在你只能喝粥。”
苏沫雪:“……好吧,白粥就白粥。”
沈靳言把勺子拿出来,端起那碗粥,用勺子搅了搅,刚才已经晾过,现在温度刚刚好。
苏沫雪哭丧着脸,一把捧过那碗粥,三口两口,喝白开一样喝了下去。长痛不如短痛!
沈靳言手还尴尬的伸在半空,最后无力垂下,嘴角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了。
——他原本是想喂她来着,谁知道她这么豪放。
好在粥很稀很烂,这么喝下去也不会觉得特别难受。
苏沫雪干完一碗粥,豪情万丈,放到沈靳言面前,“再来!”
沈靳言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
傅梓晨一进门,就听到一个女人娇媚入骨的撒娇声,这声音还透着几分熟悉。
“心肝,心肝,等我好后一起去海宴好不好,好不好~”海宴是帝都最出名的海鲜酒店。一道菜分分钟上万。
傅梓晨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个残废。不但为这嗲声嗲气,尾音还带着颤抖音的声音,还有那一句句的“心肝”。
他一脸正气浩然,在门口看了好几眼,确定自己没有走错病房后,怒气汹汹的朝着里面的男人怒吼:“沈靳言你是不是背着我妹妹金屋藏娇了?!”
苏沫雪手中鲜红欲滴的火龙果“啪”的掉在了盖着脚的被子上,蓝白相间的竖纹薄被顿时多了个紫红印子。
“什么?!沈靳言你背着我金屋藏娇?!”苏沫雪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沈靳言,龇牙咧嘴露出的牙齿还带着一粒黑色的果籽,映在紫红色的牙齿上,颇有些戏剧性。
沈靳言被两人的吼声震得手抖了抖,一张脸却是面无表情的,把手中的果皮扔进了垃圾桶,语气平平:“我藏得不一直都是你么?心肝。”
傅梓晨、苏沫雪:“……”
两人被他这冷冰冰的语气吓得一阵恶寒。
傅梓晨一脸受伤的指着苏沫雪,手指都有些颤抖,“说!你把我妹妹藏哪里去了?还我清纯可爱善良的妹妹!”
苏沫雪白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智障”,她粗声粗气:“傅梓晨你再整蛊作怪,信不信我让卢思涵收拾你?”
说完沈靳言递了一块切好的火龙果放在她嘴边,苏沫雪一口吃了下去,笑的甜甜,“心肝,你真好!”
沈靳言的眉毛抖了抖。
傅梓晨:“……”
他真是虐身又虐心!
“算你狠!”傅梓晨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苏沫雪恢复的很好,很快就可以出院了。沈靳言去帮她办理出院手续。
苏沫雪给了他一个飞吻,抛了个媚眼,“心肝,快点回来哦~”
语气里的三回九转,沈靳言几乎是落荒而逃。苏沫雪在背后笑得没心没肺。
傅梓晨看的直翻白眼,这这这女人,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啊!前几日还是个清纯小白花,几日不见摇身一变,变成一朵娇艳的食人花!外表童叟无欺,内里吃人不吐骨头!还动不动就满嘴跑火车!
傅梓晨心痛欲裂,觉得自己作为哥哥,居然没有管教好她,让她都学坏了!
看着沈靳言走远,苏沫雪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淡,冷冷的看着傅梓晨:“你来做什么?看我出院?”
傅梓晨吐血,这差别待遇不要太大!心中猛插了两刀,女人变脸就是快!
“我就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傅梓晨嘴硬的说,“对着别的男人就是心肝左心肝右,对着我就连个称呼都没有了!哼!”
语气酸酸的,颇有几分自家养的猪拱了别人的大白菜,再也不回来的心酸感。
苏沫雪捂着嘴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难道你要我叫你心肝?”
那画面太美,傅梓晨不敢想象,估计苏沫雪还没叫脱口,他就已经被沈靳言打成了三级残废。
他不甘的哼了几声,“你这甜言蜜语的真是信手拈来,跑火车的速度真是与日俱增!”
苏沫雪笑了笑,不语。甜言蜜语,只是说给他听。最怕有朝一日,这些在心里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她是死过两回的人,面子什么的,跟心上人相比根本不重要!
傅梓晨大概也是懂的。两人一时沉默了下来。
沈靳言坐在椅子上,左手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对面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看到沈靳言时,眼中带了点笑意。
“她是你妻子?”医生问。
沈靳言点了点头。
“不错。记得请我去喝喜酒。”
沈靳言眼中也带了几分笑意,这医生是他认识的,算是一个院子长大的,虽然平日不怎么联系,但是交情还在。
“我妻子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事情?”沈靳言捏着手上那张体检单,淡淡的问。苏沫雪昏睡那段时间,沈靳言给她做了全身检查。
医生眼中的笑意渐渐收起,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眉眼也有些凝重。
沈靳言脸色一紧。
医生皱眉道:“有很严重的宫寒你知不知道!”
沈靳言手指收了回来,抿着唇:“不知道。怎么回事?”
医生看了他一眼,面色严肃“她这体质,不容易怀孕!即便是怀了孕也很容易流产!对她身体亏损极大,还不如不怀!就算能生下来,到时候也很难说会不会难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