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容
万龄2018-12-14 14:063,109

  木冥回到茯国后,首先去见了寒媚欣。寒媚欣明显发觉,木冥身上有什么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他拜见寒媚欣的时候,不再那么敬畏,回答寒媚欣问题的时候,也不再那么认真。

  寒媚欣倒没那么清闲去观察他的心思,她告诉木冥,现在媂国已经在茯国找到了一个绝对可靠的重要人物,只要这个人物肯支持,媂国不仅可以摆脱茯国的控制,还可以成为茯国未来的盟国,照此下去,迟早可以推翻茯国。

  木冥冷冷地听着,此时对他来说一切都不重要,他只需要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就好。寒媚欣交代过这一切以后,告诉他,眼下需要他做的,就是清除媂国中的叛逃者,他们有些人投靠了茯国,现在有的甚至在茯国身居官位。除掉他们,也是为了避免媂国的一些机密被泄漏。

  领了任务的木冥,依旧照着老路出宫。在翻出宫墙的时候,他远远看到了一个人正要走入宫门。那个人的身影很熟悉,可木冥此刻心烦意乱,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是谁。

  习炫回宫后,去找了习晟。他这几日一直在调查寒媚欣的一举一动,虽说没有什么直接证据,可习炫的直觉一直告诉自己,寒媚欣一定有秘密。他想去找习晟问清楚寒媚欣的底细。

  可习晟一听,却笑了出来。说道:“五弟最近这是怎么了,一个劲儿地查起各路人来。实话说,这个媂国公主我早就查过了。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一个小女子而已,而且身居宫中,她的身边还有重重侍卫,你想她往外传递消息?难道宫中的侍卫都是废物吗?”

  习炫虽然觉得有道理,可还是放不下心中的疑惑。他索性将墨玉之事,告诉了习晟。习晟听了,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要我看,那只能说明当初山寨中人是媂国人,这墨玉既然产自媂国,那么公主腰间佩戴一块,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次,果真是五弟多想了。”

  习炫闷声不语,在心里反复斟酌了很久。然后他问道:“依皇兄之见,媂国会不会反攻我茯国呢?”

  这次习晟笑的更加大声了,“哎呦我说五弟,你可真是不关心则已,一关心就操碎了心啊。媂国如今是什么国力,民众刚能吃饱饭多久,他们国内的男丁还有多少?想反攻?难道是想被灭国吗?”

  被习晟这么一说,习炫倒真有些觉得自己庸人自扰。于是和习晟闲聊了一些别的话,就起身告辞了。

  习炫走后,习晟的脸上又恢复了阴郁的样子。看来习炫真的预备将手伸到朝堂上来了,自己应该在他胜过自己之前,发现自己这些事之前,把一切都尘埃落定,坐稳坐实。

  此刻的柳慕月,正坐在灯下一针一线地为柳心宁缝制衣裙。站在身后的阿彩忍不住抱怨起来,“大小姐真是欺人太甚了,小姐你又不是她房中的针线丫头,却要熬夜为她做衣服。你看看这两日下来,小姐你的眼睛都熬红了,真是过分。”

  柳慕月知道阿彩是心痛自己,于是笑笑不语,拍拍身旁的凳子,示意阿彩坐下。阿彩听话地坐下以后,又说道:“小姐也太老实了,为什么不去告诉将军呢?好歹,他不会看着大小姐这么欺负小姐你啊。”

  告诉父亲?柳慕月心里苦笑。她对于父亲,还敢相信吗?她总觉得父亲变了,而且很固执。自己去找他,也许会得到他的庇护,可是她不愿去面对此时的,这样的父亲。

  她转头摸了摸阿彩的头,笑着说:“我们阿彩知道心疼人了?没事的,反正每日闲着也是闲着,周师傅教给我的裁衣的本事,我也该勤加练习才是。”她咬断了丝线,将衣服打开仔细看了一遍。

  绯红的丝绸裁成短褂长裙一体,金线密密地滚边。腰肢处故意裁剪地极瘦,衬出女子的杨柳细腰。裙腰一圈悬着金色流苏,和滚边颜色呼应,而且看起来俏丽新奇。这些都是周师傅教了,她又细细领会出来地。

  阿彩看着这么漂亮的衣服,又忍不住嘟哝道:“可惜了这么好看的衣服,却要穿在大小姐那样心术不正的人身上。”

  柳慕月将衣服折叠好,交给阿彩放起来,说道:“行了,别抱怨了,好在衣服已经做成了,想来柳心宁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折腾人的法子了,我们也可以清净几日。”阿彩点点头,将衣服放在柜子里,然后伺候柳慕月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柳慕月命阿彩把衣服送到柳心宁那里。可不想阿彩去了很久还没有回来,她不放心,于是急急地寻了过去。

  果然阿彩是被柳心宁扣下了,正跪在院内,双手举着一只茶盏,高高举在头顶,脸上一脸怒气。柳慕月见状连忙上前问道:“大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丫头来送衣服,还送出不是了?是衣服不如意呢?还是大姐有意刁难。”

  柳心宁看也不看柳慕月,只用手指着阿彩,狠声说道:“一个丫头,来送衣服居然还黑着脸,以为我看不出,你是在为你家小姐打抱不平,我今日就要好好治治你这硬骨头。”

  听了这话,柳慕月怒从心生,她上前一把拉起阿彩就走。身后的柳心宁依旧骂骂咧咧,可是柳慕月只当听不见。

  她拉着阿彩经过长廊时,遇见了柳萧雅。柳萧雅看她满脸怒气,便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柳慕月闷声不语,可阿彩气愤难平,于是将事情原委告知了柳萧雅。

  又是柳心宁,柳萧雅忍不住叹气,说道:“她现如今也太肆无忌惮了,仗着父亲纵着她,便把自己当成了一家之主,随随便便就斥责这个打骂那个。”

  柳慕月轻声劝道:“算了,忍忍吧,好歹她总是要离开家的,要么入宫,要么嫁人,早晚会离了咱们的眼前,到时候,就太平了。”

  柳萧雅愤愤地说:“太平?她早说过了,即使入了宫,也不许我们出头。三妹,你怎么就忍得了?小妹和我,都已经忍无可忍了。”

  长廊上留下了柳慕月的叹息声,和柳萧雅愤恨的怒骂声。这一切,都被柳心宁的贴身丫鬟佩儿看在眼里听进耳里。她当即回去将所看所听告诉了柳心宁。

  “柳萧雅?她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的背后说我的不是。”柳心宁大怒,她没想到平日任她欺负的柳萧雅,居然会在背后和柳慕月讲她的坏话。看来自己还是太手软,才会让柳萧雅还有胆子说她的不是。

  佩儿在一旁煽风点火,说道:“可不么,我看二小姐对您简直恨之入骨,还说什么,一旦自己中选入宫,就是拼了命也要熬出头,再不能让大小姐您压着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弹了两首曲子,就能进宫做娘娘,高过大小姐去。”

  这话直击柳心宁肺腑,她怎么能允许别人说出中选入宫的话,在她看来,能进宫做娘娘的,只有她柳心宁一个人。她恨恨地捏着茶盏,自言自语道:好啊柳萧雅,你既然这么恨我,我就成全你,让你恨死了我。你想入宫?选秀只剩下几日,明天就是初选了。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选上,飞上枝头。

  她叫过佩儿,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佩儿立刻会意,转身便往外走,柳心宁又叫住她,说道:“记住,一定要亲手放进她的茶碗里,不能有失。”

  当晚,从柳萧雅的房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声,惊动了整个柳府。柳镇忙同二夫人紧张赶来。二夫人直奔屋内,当她看到柳萧雅红肿溃烂的脸时,吓得连声喊叫。“天啊,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会突然这样?”

  柳萧雅也是突然觉得脸庞有些发痒,起初并没有在意,只擦了一些茯苓药粉。可是越来越痒,紧接着就是红肿,再然后,就溃烂的不可收拾。一张如花似玉的脸,顷刻间,就惨不忍睹。

  二夫人抱着柳萧雅哭倒在地,“我苦命的女儿啊,明天就是初选,你怎么这个时候会破了相呢?”柳萧雅悲痛之余反复回忆着今天吃了什么,可是好像都是和平常一样的食物,并没有什么不妥啊?

  柳镇在一边也是唉声叹气,本以为如果一门选中两位,那么对他来说,更是多了一层保障。没想到老天爷如此薄待,这个时候毁了柳萧雅的脸庞,看来只能看着柳心宁明日过了初选了。

  柳心宁此刻在门外得意洋洋,她听着二夫人和柳萧雅一声惨过一声的悲痛的哭声,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的笑被身边的柳薰儿收进眼里。目明心灵的柳薰儿立刻明白了整件事的缘由,柳心宁果然狠辣,关键时候毁了柳萧雅的脸,无异于捅了柳萧雅狠狠一刀。心志高傲的柳萧雅这次是万念俱灰,彻底失去了入宫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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