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的事,不少人都战战兢兢,进程慢了不少,过了几个小时之后,每人在媛媛的坟前烧了一点纸,在司仪的示意下,一一离去,我和他走在最后。
刚一走出墓地,他冲我挥了挥手,拉开停在路边的一辆车,等车启动之后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才摇下车窗看了我一眼,“记住我说的话了。”
车子扬长而去,我站在路边,看着媛媛墓地的放心,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刚刚的那声呼唤,远处的那座孤坟……百味陈杂,却又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媛媛根本就没有死一样,司仪刚说的死者怨念极深,不肯离奇,难道是因为我吗?越想心里越乱,想着还是先赶回去再说。
这件事从一开始或许就注定不会这样草草结束,而我还天真的以为坟墓就是一切事情的终点。给沈腾打了一个电话,喊了高山陪我一起去医院,让我高兴的是我到医院的时候石诚他们已经醒了过来,问起昨晚的事情他们还是一脸茫然,说他们晚上看见一个女人,情不自禁的就跟着那女人走了上去,最后却发现自己面前就只有一道门,而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他就下意识的想要打开门,而这之后的事情他就完全不知道了,再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身上疼痛难耐,睁开眼睛一看已经是在医院里头。
这么多年的锻炼,石诚的身体不错,昨天晚上还受了伤,我一去就嚷嚷着要出院,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倒是苦了殡仪馆的那几位,早上醒来还哭爹喊娘的,喊着这儿不舒服哪儿不舒服的,引的石诚一顿白眼,见石诚的样子,和他一再的坚持,我也没说什么话,给他办完手续,就三人一起出了医院,殡仪馆的自然会有人来招呼他们。
和石诚他们道别之后,又和石诚去店里看了看小虎的生意,一个人回了家,拉上所有的窗帘,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里头,心里无比的沉重,躺在沙发上不想再动,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听见屋里有人走动,恍惚中醒来,眼皮撑开一道缝,睡觉之后眼睛有些看不清,也是模模糊糊看见屋里有个女人,一惊,视线也是立马清晰,“是你回来了吗,媛媛!”
一轱辘站了起来,才发现还是自己想多了,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捂着脸的时候,又感觉卫生间里站着一个人,慌忙之下一抽手,都被自己的这感觉吓了一跳,一看时间,下午五点多,拉开窗帘,黄昏正在缓缓降临这个城市。
一看手机上,有曹永国的未接电话,想到之前就让他帮忙的事儿,赶紧播了过去。这家伙着实有些本事,说是找到了一些线索,让我明天带着阴符去找他。挂了电话,想到司仪给我说的话,赶上无事,也就收拾了下,早早的躺在了床上。
司仪是今天早上才看见的,说是殡仪馆经过昨天晚上的怪事之后,担心再出什么岔子,临时去请的高人,并不是他们殡仪馆专门的司仪,在我的再三恳求下,殡仪馆才把司仪的电话透露给了我,此人姓雷,至于叫雷什么,殡仪馆的说不知道,我也没有再问,有联系方式还愁这些?
手机一扔,躺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幕幕过往放电影般走过,不觉已经泪湿眼角,渐渐入眠,至深夜,果真如那司仪所说,家里有了响动。
不时听见屋里有人走动,或是不知哪儿的门响个几声,总让我有人就在家里,心里不忍毛躁起来,想着司仪给我说的话,还是忍住没有去查看,这些事还是听一听他的话比较好,我虽然能够处理这方面的事儿,但还没有到自诩比这些前辈经验丰富手段高明的地步。
然而更多的时候,事情并不会像我们想象中的这样发展,一直闭着眼睛,房子里的动静却是越闹越大,时不时的还感觉脖子上被人吹凉风,我卧在床上就跟在火炉、在针毡上一般,不一会儿,身上已经全是汗,被子被汗湿,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我别扭的动了动,眼睛没有睁开,伸出手想要拉一拉被子,往被子边儿上摸去,突然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心头一惊,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却被这突然的触感吓了一跳,手一哆嗦触电的收了回来,刚这感觉像是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
换做是你你试试,估计得吓得半死,我这也是鼓了多大的劲儿,才没有叫出声来。可我不叫,并不代表别的都东西不叫啊,我这刚一缩回手,就在我旁边突然想起一声轻呼,声音感觉旷远空灵,却又感觉近在耳畔,顿时汗毛竖起,满头大汗。
我并不答应,身子往边上一滚,努力的告诉自己这就是幻觉,这一定就是幻觉,可这声音不停,最后一咬牙,一手拿出一直被我压在枕头下的阴符,也不睁眼,平躺在床上一手举起阴符,阴符爆出一抹红光,一声凄厉的叫声不知何处而起,再一听,已远在外边。
眼角的泪渍就没有干过,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媛媛,人都死了,我自明白人鬼殊途的理儿,若媛媛真是去了鬼域,去了阴间,自有奈何桥上一碗孟婆汤,怎会在人家徘徊,又若真是割舍不下阳间之事,积怨已深,看见她时,自然再也不是当初见面的模样。积怨的鬼魂留在阳间,只会随着时间和怨念的不断累积,逐渐蚕食鬼魂的记忆,以至于到了最后,变成了厉鬼,只有作恶。
把阴符摁在手心,再也没有出现什么事情,一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看眼睛已经肿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穿上拖鞋一站起,却看着地上愣住了。
房间里一大一小的两串脚印格外清晰,一直到客厅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