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上官楚飞吃过早饭,去车棚中牵小汽车。当他走入车棚时,才发现偌大的一座车棚里,只有他的车而已。看来旅馆中的车都已被昨夜前来盗车的贼人抢去了。
他牵车来到旅馆前,将包囊斜挂在左肩,开上车,正要挥鞭策车。这时,从旅馆内走出旅馆与众位服务员,其中旅馆大叫道:“壮士,一路保重!”
其他人也异口同声道:“壮士,一路保重!”
上官楚飞回过头来,笑道:“你们也要多加保重!”
旅馆等上官楚飞说完话后,又问了一句话,他问道:“请壮士留下姓名,使在下日后铭记于心!”
上官楚飞本来想说他叫欧阳怀仁,但是,又想了想,还是回答道:“江湖中人,徒有虚名!”
众人听后,心中暗暗佩服,世上竟会有如此大丈夫,做下好事,竟然不会留其名,颂其德。
上官楚飞说罢,便策车奔腾了。车背上的上官楚飞异常的光彩,特别是在晨光的照耀下,小汽车与上官楚飞两个鲜明的形象熠熠生辉。上官楚飞身后的旅馆与众人亲眼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仿佛是流动的画面,萍水相逢的他们,因为一场并不美好却有巧妙的邂逅,他们的命运同时会交织在一起,这一切都是为了萧逸飞,不,应该是萧逸飞。
萧逸飞已不再是小孩子了,经过白发老头的医治,他的病症已经基本痊愈了,再经白发老头的判断,此时的萧逸飞已是二十岁左右了,白发老头暂且归为二十岁,二十岁是一个神奇的年纪,他的一生注定会在二十岁之际,纳入不凡中。
萧逸飞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这可多亏白发老头的高超医术。
萧逸飞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饿了”。白发老头突然听到萧逸飞第一次说话,还有些不太适应,因为他已经习惯了默默不语的萧逸飞,萧逸飞的一个动作,或者是一个眼神,他都能从中清楚萧逸飞想要做什么,心里在想什么。这个无名的白发老头不愧是一位世外的高人。
就在萧逸飞打算与白发老头在这个远离世外喧嚣的清静之地生活下来时,不幸又降临了。
寻找萧逸飞的司机一伙儿人不知走了有多远,也不知他们从上官城酒店离开了几日,可是他们依然没有找到他们需要找的那个人——萧逸飞。上官老板的一句话,就让他们到处奔波,不辞辛苦,不畏路途的凶险。在悬崖边,他们险些被跌入山谷;在瀑布前,他们险些被冲入河底。前方仍旧有千难万险,还在等待着他们。
就当他们心生绝望,准备各自逃生之际,他们偶然来到了一处偏僻之地。此地仅有一户人家,一座茅草屋立于山水间,分外别致。
司机见不远处的茅草屋,对其他人说道:“我们前去探查一番,看那小孩儿是否在其中。”
酒店的服务员,则拒绝道:“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如此偏僻的地方,那个小孩儿怎么会来此地!”
其他人也同意服务员的说法,都不同意去那里。“我们还是各自为生去吧,都寻找了数日,依然找不到那个小孩儿,若是我们空手而归,上官老板必然会怪罪于我们,到时候,我们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其中一个朋友说道。
“也许另外一伙儿人已经找到那个小孩儿回去交差了,即使我们回去,上官老板也不会杀了我们吧。”司机说道。“那我们还不如趁此时逍遥自在,去那茅草屋中,休息片刻,让住在那里的主人给我们弄点儿吃的,有何不可呢?”
司机的话,立刻令其他的人感到腹中空空了,连续数日的寻人,严重影响了他们的饮食规律,他们是饥一顿饱一顿,风餐露宿的,用他们的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那好,即使茅草屋内没有我们要找的人,我们也能在里面吃些东西,稍作休息。”服务员说道。
其他人也都同意了。
司机对他们说道:“那我们这就去吧。”
来到茅草屋前,司机见门外打扫的一干二净,纤尘不染,心想住在里面的人肯定是一位讲究之人。他在门外问道:“有人在嘛?”
屋中并没有回话。司机见门敞开着,瞧了瞧周围,就从外面进去了。司机见屋内有一白发束冠的老叟手捧一本书,来回踱步,看得是津津有味,犹如是远离世外,世上的一切与他无关。
司机走到老叟身边,老叟没有发觉。司机颇为气愤,此老叟竟会对他置之不理。他大叫道:“打劫了!”
老叟突闻大叫声,受到了惊吓,手中的书也瞬即掉在了地上,老叟大声问道:“匪徒何在?”
司机走到老叟的正前方,笑了一笑,对老叟说道:“刚见您专心读书,我问您话,您却不理会,所以,我才出那损招,还请老人家见谅!”
老叟并不怪罪司机,他将地上的书捡起,放在一旁。又打量了一番司机,见他身穿青色布衣,腰系黑色腰带,脚穿一双黑色布鞋,鞋底已被污泥沾满。再看其脸部,黝黑的面颊上,有许些的粗糙细纹,肌肤皴裂、褶皱,双眼尖利,像是在打探着什么。又偶见此人的双手布满老茧,手掌宽厚,颇为有力。老叟问道:“想必你是一位赶车车的司机吧!”
司机一听,大惊,他问道:“我确实是一个赶车车的司机。您是怎么得知的?”
老叟回答道:“从你的脸上看,皮肤黝黑、干裂,定是每日经风吹日晒。从你的穿戴来看,确像是一个司机,还有,你的双手长有老茧,想必是长期手牵缰绳、挥车鞭所致。”
司机连连赞叹,对老叟暗生佩服。“晚辈有礼了,一看您就是读书人,晚辈平生最敬佩的就是读书人了。唉。可惜的是,家中十分穷困,小时候不能去念书,到头来,只好去做司机来养家糊口。”
老叟也叹息了一声,他又说道:“有道是‘万般下品皆学问’,你又何必感到卑劣,司机也是一个行当,只要你勤勤恳恳,早晚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
老叟劝说着司机,司机甚为欣慰,说道:“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司机又表明来意后,老叟又将屋外的其他人招呼到屋内,端茶倒水,又去屋外烧火做饭。
司机他们吃罢饭食,对老叟表达了感激之情,出屋门,向老叟道别。
此时,萧逸飞恰逢上山砍柴归来,他身后背着一捆柴,走到茅草屋前,见有一伙人在与白发老头说着什么,以为他们是白发老头的相熟之人,也就没有在意。他来到了茅草屋左侧的柴禾堆前,把身后的木柴放了下来。
司机他们见有一身高七尺的男子背柴而归,便问老叟:“那人是谁?”
老叟回答道:“那人是白发老头的孙儿。”
“原来是您的孙儿,看起来也是一表人才嘛!”司机夸奖道。
“哪里哪里,只不过是一介布衣。”老叟谦虚的说道。
萧逸飞打理好柴禾堆后,来到了茅草屋前,见到白发老头,说道:“爷爷,我回来了!”
白发老头说道:“给你介绍几位我刚结识的朋友。”白发老头将司机一伙儿人介绍给萧逸飞。
萧逸飞看着他们,便觉得眼熟,细细想来,原来是上官老板的属下们,尤其是那个司机,令他印象最为深刻,恐惧的表情油然而生。
虽然萧逸飞已是二十岁,身高已经七尺,但是,司机依旧认得萧逸飞。司机对萧逸飞说道:“你······”
还没等司机说完话,萧逸飞酒撒腿就跑。
司机大叫道:“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小孩儿,快去追!”
其他人立即追了上去。
由于萧逸飞砍柴耗费了大量的体力,此时体力不济的他跑了一会儿,速度就渐渐地慢了下来,到最后,他实在是跑不动,瘫倒在空地上。
其结果不难想象,司机他们逮到了萧逸飞。
“你小子,倒是跑呀你,看来你是跑不动了吧!”司机喘着粗气,大笑道。“哈哈!我们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其他人也大笑了起来。
“不对呀,这才几日,怎么这个小孩儿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有人疑问道。
“你管他呢,我们只管带他回去交差。”司机说道。
司机他们把萧逸飞紧紧地绑了起来。白发老头,也就是那个老叟,他也赶到了这里。白发老头见司机他们把萧逸飞捆绑而来,厉声问道:“你们这帮家伙,为何绑我孙儿?”
“你孙儿?他可不是你的孙儿,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司机说道。
司机身边的一个朋友说道:“别跟他废话了,把他杀了不就得了。”
司机瞪了一眼那个朋友。又对白发老头说道:“看在你热情招待我们的份儿上,我们就饶你一命。”
司机说罢,带着萧逸飞准备要离开此地。殊不知,白发老头拼命反抗,可是,白发老头毕竟是一年迈老人,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一个朋友见白发老头出手,一气之下,将白发老头一拳打倒在地,白发老头被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