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红木门从里面打开了,澜苍脸色沉重地迈步出了屋,等候在门前的墨瑶赶忙迎了上去,急声问道:“怎么样,白煜有没有什么事?”
澜苍看了一眼等在一旁的云晗,见她虽然未说话,但脸上也带着些焦急,他缓缓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情况不太好。”
云晗的脸色顿时有些发白,墨瑶又追问道:“不好是怎么说?”
“根据脉象来看,他体内中有剧毒,”澜苍叹了口气,脸色又沉重了几分,他道:“而且积毒时日已久,恐怕难解。若好生将养着,莫再急怒,再活个一两年不成问题,不然的话,不消半载,他的小命也就到头了。”
“毒?什么毒?”墨瑶皱了皱眉头,“他不是侯爷吗,丫鬟护卫整日不离左右,他怎么会中毒呢?”
澜苍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些安抚,“这个恐怕你就要问他了,我虽通些药理,但并不知这世上都有哪些毒药,是以一时半会儿并不知他中了何毒。”
然后他又转过头来对云晗说道:“人还在里面昏迷着,你如果想看看他,就进去吧,毕竟他如今是过一天少一天了。”
说完他就牵着墨瑶的手离开了,云晗怔怔地看着房门,脸色苍白如雪。她和白煜纠缠了那么久,那个人一向强大而又霸道,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告诉她,那人命不久矣了。
云晗站在门口犹豫许久,最后还是脚步沉重地向那间房间走去,抬手推开房门,一进屋就看到裘荣在一旁守着,白煜静静地躺在床上,看起来乖巧的不得了。
“云主子。”见她进来,裘荣忙起身行了个礼,云晗一愣,疑惑地问道:“你叫我什么?”
裘荣回答道:“主子有吩咐,见云姑娘如见主子,不得怠慢!”
云晗顿时觉得心头一痛,原来在他心中,自己已经那么重要了吗!
“裘荣,白煜他……他到底怎么了?”云晗慢慢走到床上,垂眸看着脸色苍白的人,他连呼吸都那么微弱,与他一贯的强势真的很不般配。
云晗觉得心里无端地升起一抹恐惧,她不想看他这般人事不知地昏睡着,脆弱地好似下一刻就会断掉呼吸,她想抓住他的肩膀把人摇醒了,让他依旧用那双清冷的美目看着自己。
裘荣低垂着头,悄悄攥紧了拳头,低声回答道:“一年前主子大败北幽国,率军凯旋,半路上遭遇刺杀,身中剧毒。那毒及其阴险霸道,中毒之人不得运功,不得急怒,不然便会气血翻腾,浑身上下犹如碎骨断筋般疼痛。毒发超过十次,便会气绝身亡,今日,是主子第八次毒发了。”
云晗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她忽然想到之前自己与白煜生气之后,会有好几天不见他,等他再出现时,脸色总不大好,而自己不禁不关心,还继续与他置气。
“他……有几次毒发是因为我?”云晗颤抖着问道。
裘荣闭口不言,云晗却不罢休,追问道:“你不是说见我如见白煜吗,告诉我,他因我毒发几次?”
“四次……今日是第五次……”
云晗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她跪趴在床边泣不成声,裘荣见状悄悄退了出去。
房顶上,墨瑶透过掀开的瓦片偷窥着屋里的一幕,澜苍则是一脸无奈,“你在看什么?”
“澜苍,云晗哭的好伤心啊,白煜的病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墨瑶侧目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伤心,“他要是死了的话,云晗怎么办?那一世君姐姐和萧寒就爱的够苦了,这一事难道还要错过吗?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他们?”
“我现在不就在帮助他们吗?”澜苍勾了勾唇,“白煜的病在人间自然是难救的,但我们能救啊!不过我为他算了一算,白煜命中有一大劫,若这劫渡的不好,他不是失去所爱之人,便是失去性命,不过我看比起性命来他更喜欢云晗,所以就使了点术法诱他毒发了。你看,云晗这不是心疼了!”
墨瑶闻言眉头一皱,目光里满是责备,“他可是你弟弟啊,你怎么能这样!”
“正是因为他叫了我那么多年的哥哥,我才好心帮他这一回。”
“我可没看出你的好心。”墨瑶将掀开的瓦片又盖了回去,拉着澜苍飞下了屋顶,“你是怎么想的,让白煜毒发就能让他们在一起吗?”
澜苍挑了挑眉,扔下了一句欠揍的话:“山人自有妙计!”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墨瑶一愣,磨了磨牙,追了上去,“澜苍,你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