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半梦半醒间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被放在了火中炙烤着,疼得他牙关紧咬,双拳攥得死死的,难受得直想打滚,可浑身上下又酸软无力,动一下都困难。
云晗一直在床边守着,只是今夜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让她也精神紧绷,心力憔悴,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她心中记挂着白煜的事情,并未睡熟,隐隐约约听到身旁有动静,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一睁眼就发现天已大亮,而床上昏睡着的白煜此时眉头紧锁,额头上满身冷汗,脸色也很是苍白,嘴里还时不时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见此状况云晗忙伸手探了探白煜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她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暗自责怪自己太过疏忽,竟然睡了过去,连白煜是何,时发热的都不知道。
“裘荣——”云晗向门外高声喊道:“快去请澜苍先生过来。”
裘荣听她声音那般急切,便知是白煜不大好了,不敢马虎,急急忙忙便朝澜苍所住的院子跑去。
云晗在屋里也不闲着,她用干净帕子给白煜将额头的冷汗擦干,又伸手摸了摸被子,被子已被白煜出的冷汗给浸湿,她有心给白煜擦擦身子,换身干净的衣服,但到底男女有别,她羞红着脸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她急忙跑上前去开门,就见裘荣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澜苍与墨瑶。
“澜苍先生,你快去看看白煜,他突然发热了,怎么办?”云晗看着澜苍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墨瑶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安抚道:“别急别急,先让澜苍给他看看。”
澜苍进了屋,在床边坐下,先抬手摸了摸白煜的额头,果然是一片滚烫,他不由得皱了皱眉,按理说毒发不应该会引起高热啊!
他眉头紧锁地给白煜搭脉,仔细一把脉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上次他只顾着使计试探云晗的真心,竟然没有发现白煜身上还有好多陈年旧伤,这次高热就是因为毒发次数太多,导致身体元气大伤,引起了旧伤复发。而且这旧伤还是在……
澜苍掀开他上身的被子,将他胸前的衣襟扯开,就见左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左胸处直到右侧腰腹间。
“他这是毒发次数太多,身体过于虚弱引发旧伤了,这伤口离心脉太近,若是不及时把高热降下去,估计性命就危险了!”
云晗闻言脚下一软,差点跌坐在地,墨瑶赶忙扶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云晗捂着脸,痛苦的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我要是肯对他好一些,不那么冷言冷语的,他也不会毒发那么多次……”
墨瑶搂着她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别怕,澜苍会救他的,你放心吧,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澜苍沉默了一下,对裘荣道:“裘侍卫,借你的佩剑一用。”
裘荣愣了一下,看了看床上的白煜,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将佩剑递给了他。澜苍抽出剑来在手上划了一道口子,而后掰开白煜的下巴,将血给他喂了下去,看的一旁的云晗与裘荣都有些莫名其妙。
墨瑶心疼地上前给他包扎伤口,澜苍神色温柔地看着她,虽然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看到墨瑶这么心疼他,心里甜滋滋的。
“澜苍先生,你这是……”云晗疑惑地看着他,又看看白煜,给人喝血是什么治疗方法?
看着手上最终被打成的蝴蝶结,澜苍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他放下衣袖盖住手,轻咳一声说道:“我父亲乃是名大夫,从小就给我吃各种药草,积年累月,我的血自然也成了药。虽然我的血解不了他身上的毒,但至少能把高热退下,先保住他的性命再说。”
墨瑶诧异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父君什么时候成了大夫?
澜苍挑挑眉,回之一笑:编的。
墨瑶:还要脸不?
澜苍:不要了!
墨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