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一亮萧棠就急着要回府去,连早膳也没用呢就去特景泰宫给太后请安去了。
“现在就要出宫?”太后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外面刚放亮的天际,叹息道:“那么急做什么,好歹吃了早膳再出宫。”
萧棠不敢忤逆,乖顺地点了点头,“是。”
“既然来了就陪哀家一块儿吃吧!你们兄弟几个平日里都忙,便是来了也是做会儿便走,哀家吃饭都没个人陪。”太后一边说一边吩咐身边的大丫鬟明绿去传膳。
“是儿臣的错,”萧棠闻言立刻作揖讨好,面带乖巧的笑了笑,“以后儿臣常进宫陪母后用膳便是。”
看着萧棠眉开眼笑的样子,太后心里一阵酸楚。萧棠和墨瑶是不能在一起了,可明素公主那般绝色出尘的人亲自求娶都被拒绝了,以后萧棠还会看得上旁的人吗?而且……
“棠儿,你昨日所说可是当真的?”太后忧心不已地问到。
“昨日?”萧棠一怔,抬头见太后似悲似痛地看着他,他顿时明白了太后所问的是哪些话,不仅有些面红耳赤,“昨……昨日那是儿臣信口胡说的,儿臣不喜欢那明素公主,也不想现在成婚,所以才有此一说。”
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也罢,哀家也不逼你,待你什么时候有了中意的女子,来同哀家说一声便是。”
“多谢母后。”
正说着,明绿便领了丫鬟们端着早膳进了屋,母子二人暂且住了此话题说起了别的事。
萧棠用完膳后便辞别太后出了宫,还未出宫门。便遥见宫门口站着个人,仔细一看却原来是明素,萧棠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睿亲王,这么早就要出宫啊?”见萧棠想饶过她出宫去,明素急忙上前两步堵住了他的去路,她笑着仰起头问道:“能带我一起出去吗?”——昨日宴毕已近子时,是以萧念也让南齐使者团宿在了皇宫。
萧棠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南齐使者都在宫中,公主还是和他们一道出宫的好。”说罢,他讥笑道:“公主自幼生长在宫中,想必庭训也是非同于黎民百姓人家。那么,寻常百姓家的闺阁女儿所懂的礼义廉耻公主更应该明白还是,你我孤男寡女,以后还是避讳着些好!”
明素被他说得脸上阵青阵白的,咬着唇泫然欲泣,再也不说话了。
萧棠冷哼一声正要迈步继续往前行,就听得后面出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他回过头一看,却是左将军琉泽。
“睿亲王,”琉泽想是一路跑着来的,额上带着些许薄汗。他在二人面前站定,给萧棠作揖见礼,询问道:“睿亲王是要出宫去?”
萧棠沉着脸点了点头,琉泽急忙又道:“公主是真心欣赏睿亲王的,只不过或许方法上不太对,还请睿亲王勿怪。既然睿亲王急着出宫,我等便也不妨碍睿亲王了,请。”
萧棠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明素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急得都快哭了。
“表哥!”她红着眼眶咬着牙低声唤道,“你到底是哪边的人啊,怎么一点都不帮我?”
琉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锐利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地移开了眼,小声嘟囔道:“不帮就不帮呗,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琉泽瞪了她一眼,黑着脸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我们来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要是知道你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我就不带你来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明素摇着头退了一步,委委屈屈地说道:“下面怎么做都听你的,好不好?”
琉泽抬眼看了一下宫门口,凑到明素身边沉声说道:“他那个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你哥哥都拿他没办法,你就别追那么紧了,不然把他逼急了我们都没好果子吃。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你越强势他理你就越远,不要让他觉得你是个蛮横无理的人。”
明素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哦,知道了,那我现在怎么办?”
“首先,你可以这样……”
宫门外早已背着马车,主仆二人上车后一路无话,萧棠始终眉头微皱似在想事情,桃月则是偷偷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五味陈杂。
“王爷,王府到了。”马车稳稳地停在了睿王府大门口,萧棠还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丝毫没有察觉已经到家了,桃月只好开口提醒他。
萧棠一怔,愣愣地眨了眨眼,深邃的凤眸里带着丝丝迷茫。桃月又道:“王爷,到家了。”
“哦。”萧棠这才回过神来,调开帷帘下了车。一抬头,就见一个身着水蓝色衣裙的女子站在王府门口,女子背对着他,看不到面貌。
杨伯听闻下人来报王爷回府,急忙出来迎接,“王爷,您回来了。”
萧棠抬了抬下巴,疑惑地问道:“那是谁?”
杨伯侧目看去,也是一怔,方才他只顾来接王爷,根本没注意还有个女子站在角落里。
似乎察觉到有人回来了,那女子缓缓回过身来,精致的容颜让人眼前一亮,虽不是十分绝色,但看起来却让人觉得非常的想亲近。
“晋王妃?”萧棠疑惑地呢喃一声,“她怎么会在这里,你也不说请人进府坐坐。”
杨伯摇摇头,忙禀道:“晋王妃并未让人通报,老奴不知她何时来的。”
章玉君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他是五弟萧寒的王妃,萧棠也不好冷待。
“晋王妃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府坐坐?”二人在相隔两步远时齐齐顿住了脚步对面而立,萧棠率先开口问道。
章玉君莞尔一笑,从袖袋里掏出一本书递了过去,“玉君此次来只是为了将这个交给王爷。”
萧棠接过书,见上面写着章氏剑法。萧棠挑了挑眉,疑惑地看着她,“此乃章家的家传剑法吧,晋王妃这是何意?”
“并没有什么意思,”章玉君淡淡笑了笑,眉目间带着一抹哀伤,“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要教你武功,但是王爷的内力招式皆在我之上,思来想去只有这本章氏剑法能帮到王爷。这剑法我自幼便练习,怎奈我天资有限,实在是突破不了最后一式,还望王爷能将章氏剑法发挥到极致。”
“你答应别人教我武功?”萧棠眉头紧皱,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谁?那个人是谁?”
章玉君摇摇头,轻轻拨开了它他的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恕我不能告诉王爷,若有朝一日我还能遇见她,再告诉王爷也不迟。书已送到,我也该回去了。”
萧棠紧紧地攥着剑谱,只觉得心跳一阵猛跳,似有什么要破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