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哪有什么女人,什么乐不思蜀啊,伯母,你在说什么啊?”
高庆听不懂苏母的话。
程遇刚才在苏秋秋那听到些,现在又听苏母这样问,他眉微蹙。
“我这几天做了什么?”他问。
“你这几天……”
高庆正打算回答,看到程遇射过来的眼刀,连忙把话咽回去,心里却在怀疑,这不是脑子傻了吧?他自己做了什么还不知道吗?
“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不知道?和别的女孩子牵手逛商场,把你老婆丢在医院,你还真能干出来。”
闻言,程遇眸紧缩。
“伯母,你在说什么?阿遇哪有时间和人逛商城。”
这几天,他连医院门都没出啊。
“那照片都看到了,还有假的不成!”
“照片在哪?”
程遇就知道,苏秋秋绝不会无缘无故反常。
“你什么意思?”被他一连质问,苏母突然发现她无意中被套话了。
“确定下是谁做的。”
他语气冰冷。
“谁偷拍的你照片?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还不让人拍了不成?”
“伯母,阿遇怎么会做这种事啊。这……这中间一定是有些误会的。这不是问一下,我们好调查一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
程遇不会花力气跟别人解释,怕他强硬的态度会让苏母生气。
闻言,苏母半信半疑地看着两人。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骗我。”
她虽没从苏秋秋那得到答案,但是看当时苏秋秋那表情也多半能猜出来。
程遇不在公司,骗了苏秋秋。
“这……”
高庆也为难起来,程遇交代过,替苏秋秋试药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他也不敢擅自说出去。
“比秋秋家庭好、漂亮、能力高的大有人在。”如果不是真喜欢,又怎么可能选择和她结婚。
乍听到这话,苏母脸色一青。
“你什么意思,直接说我们家小秋更方面都不行呗。你要这么嫌弃,你跟她结婚干什么?”
程遇抿着唇,没再说。
不消片刻,苏母理解了。
这话虽然难听,却是事实。
她翻白眼,道:“那个人……好像叫什么秀来着,是她把照片拿来的,还嘲讽了秋秋一顿。”
“齐秀!”
高庆说出声。
苏母点头,“对!就是她!她说是你表妹。不是我说,你能不能管管你表妹,我们家小秋再不好,那也是我们宝贝了二十多年的,可不是让你们有钱人欺负的。”
“高庆。”他皱眉出声。
“阿遇。”
“去查清楚。”
“嗯。”
高庆点头,和苏母道别后,自己出了去。
走廊里只剩下程遇和苏母两人。
苏母刚才那样说程遇,有些尴尬地搓搓手,凶凶道:“就算这次也误会,也不代表你这两天不在我们能原谅你。”
“我知道。”
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是他的疏忽。
让别人在这个空档离间他们的关系。
他这样,苏母更觉得尴尬了。
只好愣愣地站着。
“我一定会照顾好她。”良久,程遇出声。
这是保证。
苏母愣了愣,唇角微勾,但终究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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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结束后,时行易疲惫地出来。
“时医生,小秋怎么样了?”
一见到时行易,苏母赶紧迎过去,紧张地问。
“手术成功了,她应该要昏迷一段时间,等……等她醒了,大概就好了。伯母,你在这照顾了几天,先回去吧,等弟妹醒了我联系你。”
从程遇的情况来看,苏秋秋会全身生出红点。
让苏母看到,怕吓到她。
“我不碍事的。”
自己女儿在医院,她怎么也不放心回去。
“伯母,她可能要昏迷好几天。时间长了你身体熬不住的,这边我和阿遇在就行。”
听到好几天,苏母有些犹豫。
“先回去吧,有我在。”程遇出声。
之前两天他都不在,苏母对他的话持怀疑态度。
“你放心,弟妹醒了我一定第一时间联系你。”时行易再三保证。
苏母点点头。
“那行,我先回去,醒了告诉我。”
“嗯嗯。”
时行易送苏母离开,程遇进了病房,房间内还有些乱,各种东西摆在里面,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弱娇小的女人。
这段时间,她瘦了很多。
程遇上前,摸了摸她纤瘦的手。
她脸是不正常的白,头发微微湿润,看得出,这场手术消耗了她很多体力。
大手在她脸上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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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点,苏秋秋醒过来。
那时候,时行易刚睡。
见人醒了,程遇让人去把时行易从床上拖下来。
苏秋秋已经恢复了意识。
“好些了吗?”程遇柔声问。
“嗯。”
她微微点头。
时行易见状,面色一沉,疾步走上去,“阿遇,弟妹,我们先检查一下。”
当时,程遇可不是这样……
她比程遇要严重,怎么会突然醒过来?
时行易不敢大意,给她做完全身检查后,摇头说:“好像没什么变化,我暂时查不出来。”
很奇怪,和手术前没有差别。
“怎么会?”程遇愣了愣。
“我也不知道。”时行易摇头,继续说:“我派个医生来,随时观察她的情况,然后……我再去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哪里出了遗漏。”
“嗯。”
眼下也只能这样。
时行易急匆匆地出去,程遇又坐下。
“饿吗?”
被程遇这样一提醒,苏秋秋肚子觉得瘪起来,她微微点头。
“我让张嫂送饭过来。”
“这么晚了……张嫂应该睡了吧?要不……明天吧。”
苏秋秋知道,如果没有意外,张嫂睡的很早的。
“没事。”
任何事都没她重要。
苏秋秋微微颔首,看着他打电话给张嫂,神色莫名。
打完电话后,程遇给苏秋秋倒了杯热水。
程遇本想喂她,被苏秋秋拒绝。
她双手拿着玻璃杯,坐在床上,细细地喝着热水。
虽说要原谅他,但是,她如何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当做没发生。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把钉子钉在木头里,有一天把钉子拔了,钉子是没了,但是那个洞还在,没办法变成一开始的模样。
她可以再给他机会,却不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