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带你去喝酒?”卢茜月提议。
白娅连喝水的心思都没有,就更不想喝酒了。
可是卢茜月不想让白娅回自己家之后全是愁容,所以把她塞进出租车里就报了酒吧的名字。
灯红酒绿的酒吧,白娅窝在最角落的沙发里。
卢茜月先倒了一杯酒,五块冰块往里面一扔,咕噜就吞进去了。
这些日子她跟时谌在一起待久了,酒量也锻炼出来了。
白娅窝在沙发里一言不发,脑子仍旧是发懵的。
卢茜月把酒倒她杯子里,淡黄色的酒里浸泡着冰块,气泡直往上翻。
“来,喝一杯吧!”卢茜月怂恿,往白娅身上靠,“真的,喝几杯睡一觉,什么都不会再想了。不就是几十万吗,不就是几十万吗!”
白娅捂住卢茜月的嘴,摇头,也没说话。
几分钟之后,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卢茜月噗嗤一下就笑了。
两人越喝越多,就越吵闹。
白娅平常安静,但喝完酒缩在沙发后面失声痛哭起来。
卢茜月撑着头,手里晃着酒杯。
“哭有什么用,别哭,我特么遇到个变态都没哭。”卢茜月眼睛眨巴眨巴地,也有些湿润。
可她倔,偏不哭。
有酒瓶子甩在桌上的时候,卢茜月酒醒了三分之一。
就看到几条腿抵在桌前。
全是当下时兴的裤子,再往上看,几张不羁的脸摆在眼前。
“小姐姐,喝一杯啊?”
白娅倒在沙发上没力气搭茬,卢茜月来劲了,说了声“好啊”,那三五几个人全坐过来。
有人带着白娅,让她也喝,白娅也来者不拒。
她抓着陌生人的衣领:“我是不是没用,是不是,好不容易攒的钱,一把就输光了。要再有,我明年都不敢去了!”
年轻人哪懂她说什么,也根本就无所谓她说什么,就跟她说一句,小姐姐不开心就喝酒。
几个人喝了多久完全没意识。
白娅只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被人架着进了电梯,然后有一张床,她被人推了上去。
卢茜月也在,她翻身把她压着。
“小娅,小娅……”
那几个年轻男生不认识人,也跟着叫小娅小茜。
迷糊之际,白娅感觉身上轻了,然后是卢茜月的闷哼声。
一开始她没在意,之后她听到卢茜月叫她。
“滚蛋,出去,别……别碰我!们!”
“出去!听到没……没有!”
“小娅,小娅快跑!”
白娅揉了揉太阳穴,房间里灯光很暗,但看到乌泱泱几个人影都在欺负卢茜月。
她动了动要坐起来,可是发现身上无力。
“小茜?!”她喊了声。
结果有人一把按住她:“你也酒醒了?小姐姐,不是心情不好吗?我们玩一玩啊,玩好了就开心了。”
紧跟着几分钟,她们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心惊胆战。
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对方力气大。
袁伟踹开门就看到几个男的衣衫不整,而白娅与卢茜月拼命缩在一起,抓着东西胡乱砸。
沈寒把外套挂在白娅身上的时候,她终于没出息地嚎啕大哭了。
从赌石输了开始,她就憋屈着,尽管喝酒的时候哭过,可哪里有现在哭得这么歇斯底里?
“该怎么处理你随便。”沈寒冲袁伟扬下巴。
半小时前就有人打电话给袁伟,说看到有个女人很像沈太太在酒吧喝酒。
袁伟只能赶紧报告沈寒。
两人过来的时候,听酒吧的人说他们到楼上房间了。
袁伟看到沈寒的脸色瞬间黑下去。
还好,来得及时。
时谌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三人。
沈寒白娅,以及喝水的卢茜月。
他直接了当,连门都没进,靠在门口就说了声:“小姐姐,明儿我给你转点钱,你拿着使,就当我给你压压惊了,但是……你以后也别来找我了。”
沈寒漠不关心,搂着白娅起身:“你们解决,我带她先走。”
他刚才没有当即带白娅走,也是看在白娅的面子上,不让把卢茜月自己留下。
时谌过来,是他通知的。
也早就想到时谌会打发掉卢茜月。
但他不想让白娅听太多。
“我不走!”白娅听到时谌的话就不想走了。
可卢茜月倔:“小娅,你先回去。”
两人刚走,卢茜月把手里的水杯直接往门口砸:“时谌,你个混蛋!”
时谌挖了挖耳朵:“小姐姐,别这样,以前你情我愿,也不能怪我渣,现在这事儿,实在影响我胃口,我们……我们就这么着吧!不过你对我来说,也不是完全没点感觉,要不你自己开价,你开!”
卢茜月难受至极,过去一巴掌打在时谌脸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这混蛋,但她太确定了,直到现在,她也不想离开他。
不是不甘心,也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很简单的,她爱他。
时谌根本就不是怜香惜玉的主,他挨了一巴掌,瞬间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回去。
卢茜月刚整理好的头发,被他一巴掌打散。
“时谌……”卢茜月没有放声大哭,只是掉眼泪,“你就这么决绝么?没有一点点犹豫?”
他那一巴掌,就把她扇懵了。
时谌点头,语气没有不善,更没有态度不好:“你说吧,要多少?”
事已至此,卢茜月后退两步,视线模糊。
“行啊,我也不讹你,一百万,给我吧!”卢茜月擦了擦脸,“明天银行上班半小时后,我要见到钱。”
说完,把门一关,把时谌关在门外。
然后,她趴在床上,呜咽哭泣。
另一头,沈寒就在酒店开了一间房。
白娅生怕他说她败坏了沈家的名声,五官皱在一起,委屈至极。
“沈太太连几十万都输不起了?”他手指按在她肩上,“听说,喝了不少,还找人诉苦?”沈寒眉毛抬起来,“怎么不找我?宁愿找陌生人?”
“你自己说不管我的!”白娅鼻音浓浓,“你让我随意的!”
沈寒被她逗笑了:“我让你听话怎么不听话?”
她正要反驳,他又说:“输了就输了,你要真赢了老爷子,才该哭。”
他话里有话,言下之意很清楚,她输是很正常的,也是意料之中的。
可是,她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老爷子选的石头就够不好了,却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