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只,让我惊,因为落在他手中,他眼里的我就像一只瓷娃娃,只要没用了,随时可以丢掉……
是……一个人吗?每次见到他,我的脑海中便不自觉会涌出这想法,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他的手背,记得,他的手心是有一条极浅的疤,是小时候为救龙雪柔挡剑留的疤。
一手提着我的衣领,一手钳起我的下巴,捏碎一般,黑色的眸恨意无垠,盼早日的毁灭我。
“放开她!”尖尖细细的嗓音掺杂了一丝浑厚,是偶家闻喜太监不自觉流露出的声音。
我瞥了一眼门口出现的修长身影,总觉得以着这身高,做太监很可惜,见他快步欺身走向我,我扬笑,随口问道:“这月的俸银长了没?”感觉到提着自己衣家的手轻轻的颤了下,暗中将诧异掩进了心里,他手抖了,是怕?或是怒?怕一个小太监?可笑!怒倒是有可能!因为我更感觉到了他浑身散发的肃然杀气。
闻喜没想到我会问他这问题,愣了一下,随后不悦的拧起了眉毛,显是觉得我脑袋越来越不正常,好像被人提住衣领的不是我,被人恨目相视的也不是我。
“哼,你一个狗奴才敢来命令我放人?”
同样漆黑的眸子扫向了于夜望不见底的黑眸,当在他眼中寻到浓郁的杀意之时,闻喜非但没有紧张,反而是同样冷起了尖尖细细的嗓音,“请于大人放了她!”
我突然发现——有趣!几乎相同的身高的两个男子,两个同样漆眸的男子——对峙!一道光猛地闪过脑海,我的视线这次……落在了闻喜的手背上。
如果不是多疑,那么……听说过易容术,但好像还没有亲眼见过,闻喜……会是“他”吗?如果是,那么眼前这只又是谁?
若有所思的目光来回扫在于夜跟闻喜间,当视线顿时闻喜脸上时,我目中的审视最终让那张白净的脸别了过去,只瞪于夜,两张男人的面皮间一股冷意凝结成冰。
提着我衣领的手紧了紧,于夜眯眼,突然松手一推,我措手不及,向后倒去,还好闻喜眼明手快的勾了住,长臂一拉,我整个人被拉进了他怀里,避免了摔狗趴的命运,背后那双大掌,长臂的健壮,黑眸里的关切……不是假!
忽然很想笑,不知为何,心情小爽了一下下,顺势就赖在了闻喜怀里,看着他脸上突现的错愕,我恶作剧的伸手拍拍了他那张白净的脸皮,很软、却没有正常人该有的弹性。
“娘娘……”闻喜更愣。
哇哈哈,我看出来了!果真——为了确定,我在趁闻喜失神之际,一把捉住了他的手,没有翻过来,却用指腹细细的感觉他手心的纹理……
哦,天呐,皇帝里又多了一个冒牌货!假假假,原来什么东西都是假的。
“哼,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冷冷的说完,“于夜”阴着脸转身离开。
“娘娘……”
为什么要装太监呢?又为什么要跟人家换身份呢?地牢里救出我的是他吧?那另一个“他”又躲在何处?怒火中烧的躲在暗处看他护我?还是兵分两路的去皇宫里要挟老皇帝?
“娘娘……”傻男人还在装细嗓子,黑眸子瞅着我,喉头有点干哑,想是软玉在怀,假太监生理上在受考验。
我笑眯眯的,突然感觉,以前跟他的恩怨不一定非要拿他的血来尝,奴役他,压榨他,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闻喜呀,”我轻轻开口,埋在他怀里的脸终于抬起来,哀声叹气道:“本宫觉得肩好酸。”
“啊,是吗?那奴才给娘娘垂垂。”很本份的在演好一个奴才的角色,将我抱至椅上,开始轻锤柔捏。
“呵呵呵,”我不安的扭动身子,借机找茬,“狗奴才,你抓痒吗?好痒!”
闻喜脸色难看了几许,随后加大了手劲,轻声问道:“娘娘,这样可以吗?”
“咳咳咳,”我重重的咳,岔气一样,骂道:“狗奴才,你要谋杀吗?”爽,太爽了!混蛋的男人,你也有今天吗?哈哈哈,心底狂笑三大声,儿子,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孬种的老爸!
从没想过,他会低了身份装太监……那样高傲狂妄的男人,竟然混在我身边……目的何在?游戏有了新玩法?还是……不!不可能!他处心积虑、被微屈膝混到我身边,为保护我?可能吗?
想是看出我借机整他,白净的面皮僵住,手指停在我的纤肩上。
“狗奴才,哀家……呃,本宫想吃西瓜,你快去帮本宫切小片拿过来……”
突然抓住了我的肩,身后的男人低声问道:“你发现了?”那好听沙哑嗓音再现。
我装算,“啥?”不客气的扫落肩上的两只爪,喝道:“狗奴才,本宫想吃西瓜,哪来那么多的费话!”一口一个“狗奴才”叫得心里真舒坦,无聊的米虫日子,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有趣多了。
“是,奴才这就去。”黑眸子垂下了下去,两只铁拳握啊握,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我高了嗓门儿,优闲的斜倪了眼他,提醒,“要冰镇的哦!”
“娘娘,”终于开始咬牙了,健壮的背部不住的抽动,“现在是夏天!”
我耸肩,气死人不偿命,“这我可不管,你娘娘我就要吃冰镇西瓜。”看你混蛋看多了,这次换我爽一下,还真应了老话——风水,还真是轮流转的!
修长的身影慢慢转了过来,黑眸定定的瞅着我,那眸底,两朵火苗烧啊烧。
“狗奴才,还不快去?”大眼狠狠一瞪,见男人倏地转身出门,总算暴笑出声,“哈哈哈……咳咳咳……”这回是真的岔气了,笑岔的!
梦里,不断的奴隶着混蛋的男人,摔打踢打、当牛做马,骑在他脖子上,拉着他的一头黑发,口里喊着驾驾驾!
“娘娘,您笑得可真开心!”一张白脸面无表情的低头给我洗着脚,阴冷不成调的男音把我从睡梦中唤醒。
伸个大大的懒腰,原来自己竟在不知觉间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同情的扫了一眼被自己奴役了三四天的男人,悲哀的发现自己还没有放过他的打算,突然食指一弯,挑起了他的下巴,我啧啧称叹,“闻喜啊闻喜……”
“娘娘,又怎么了?”黑眸子眨都不眨的瞪着我,可怜的男人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
“不不不,你没怎么,我是说……唉,你看我,让你帮我洗脚,我却自己睡着了,来……让娘娘我看看你洗的干净不……”说着,脚一抬,脚尖正好扫过男人挺立的鼻尖,水珠渐了他一脸。
痛快!真痛快!我怎么就欺负不够他呢!
“娘娘……”黑眸子垂了下去,阴冷的声音多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狗奴才,本宫可没允你低头!”说着,小手又去勾他的头,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男人爱勾女人的头,这动作,让人感觉自己高高在上,是尊王。
白脸再次顺从的抬起来,只是牙在咬,咯吱咯吱的。
我伸手,啪嗒啪嗒的轻拍他的面皮,突然整个身子往他靠去。
“娘娘……”想躲,却又不敢躲开,怕我直直的摔向地面。
我成功的窝进了男人怀里,如兰的气息吐在他耳边,看着他那麦色的脖颈倏升一朵红潮,再欺身一步,跟着他,一同倒在了地面上。
“娘娘,请注意你的言行!”声音繃得紧,人硬得像块石头。
“怕什么?”我呵呵笑,“我是女的,你也算个半女,再说,房里不就你我两个吗?来……闻喜,你长得可真白。”
“咦?闻喜,你这里怎么回事?不是被阉掉了吗?”我好奇的瞪着他。
“唐小婉——”很阴、很测,像恶魔从沉睡中苏醒。
“假太监,你就不怕本宫举报你?说你鱼目混珠,没净身就装太监!居然还敢直呼本宫名讳,狗……”倏地瞪大了眼,遂及不妨的,男人突然扣住了我的后背,狠狠一个吻。
要挥拳,却给人捉住,想挣扎,却被人反身压在了身下。
很久……没有跟他再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女性的本能,让我轻轻的喘息……
唇瓣相抵,意乱之间,男人却突然抬起了火烧一样的黑眸,哑着嗓子说:“你……现在有孕。”黑眸暗几分,是在为不能上我而惋惜?还是……认为肚子的种是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