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能吃!”小鬼咋舌的瞪着我左手拿鸡腿、右手端碗喝汤。
我翻白眼瞪了他一眼,汤放下,改拿筷子挟菜,吃了菜,又去咬左手的鸡腿,心里话,死小鬼,你试试几乎几天没吃东西什么样。
“慢点!你慢点!”牡丹见我显些噎着,赶忙伸出玉手为我拍起了后背。
我重重的咳了两下,打起了哈哈,“牡丹姐姐,对我这么好,不加薪的哦!”
牡丹美目一翻,突然很大手劲的拍了我后背一记!
我吃痛,猛地弯下腰去又干呕不止,这是第二次……心里,哪根玄被触动了,扯痛了心口,呕着,细算自己的MC,好像打来了古代,大姨妈一次都没来探望过我!
不会吧?我不会……不会……
牡丹跟小以尘见我干呕,都被吓傻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牡丹,忙在我背后拿手为我顺气,疑惑的问我,“小婉,你不会……有了吧?”
我闭眼,捏拳,想起老太医迟迟不敢下药,想起那方子补药,我几乎证实了心中的猜测,我……怀孕了,孩子的老爹是于夜,那个让我恨之入骨,却又觉得有些愧对的男人!那为我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混蛋男人!
该死,怎么可以怀孕?怎么可以?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拿什么护孩子?
“小婉,孩子的父亲……”牡丹犹豫的开口,小以尘默然的翻过小身子不再看我。
我张眼,轻笑,低语,“那混蛋死了。”看到小以尘的身子猛的一僵,我直起身子,默默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心口,很痛,被刀剜过一样的疼痛,当昏过,醒来,是怜惜她以往经受的痛楚,每次……都是这样吗?浅痛、深痛、最痛时是生与死间的徘徊……
“爷。”床畔恭敬又略显阴冷的男声。
床上俊美的面皮动了动,漆黑的眸子瞪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驼背老人,开口,声音是长久昏迷后的干哑,“她呢?”
“为什么不先关心自己?”老人蹙紧了眉,声音又厉了几分,“爷,你最好忘了她,否则血虫再发作,定会要了你的命!至于她,哼,中毒已深,怕是活不了多久……”
“你下的毒!”床上的男子倏地坐起身,用力揪起了老者的衣领拉近自己,声音里难掩的愤恨,“谁允你下毒了!该死的你!”吼着,一掌就要拍向老者的天灵盖,却见老者非但不躲,反而闭起了双眼,一口恶气卡在了男子心间,但手掌却是迟迟没有落下,这老仆……伴了他二十多年……
可心里恨,心里紧,单手握做了拳,拳上几条青筋,咬牙,他一拳击向了老者的胸口,没有用内力,却也足以打得老者飞向了墙面,口吐鲜血。
“解药给我。”他心痛的面对老者,一张俊脸因愤怒而扭曲。
老者却低叹的闭上了眼,“爷,你杀了福忠吧!”
“你——”
“杀了福忠,福忠也不会让如此妖害的女人惑了你复仇的决心!你以为,像你说的,趁老皇帝狩猎之时杀了他,那亡国的仇就可以瓦解了吗?你想用他的一条老命来抵千万子民的命……”突冗悲哀的笑了,“爷……这不像你,你不该是这样的人!”
他望着他的笑,那亡国的恨、那凄厉的惨叫、那漫天的火光、那血流成河、那惨绝人寰的杀戮,一一闪过他的脑海……痛着他的心,一遍遍、一刀刀……可是……
小婉……心中,使终留着那个眨着迷蒙大眼骂他虚伪的小身影……
“解药——”他嘶喊,声音几近无助,当在仇恨与心中的女人之间挣扎,坚强如他,竟开始变得脆弱。
“要解药……”福叔缓缓的睁开了眼,残血又冷酷的笑道:“爷,可以……”
他倏然瞪着福叔,不相信他会突然转变态度,然后,他听到了他的后半段话。
“我要爷在大仇未报之时,不可以再与她见面。”
“你在要挟我?”
“是,爷,我在要挟你!拿她的命!拿老奴的忠!爷,您该知道老奴的毒天下无几人能解……”
“我答应你。”
“爷,你回答的太快,老仆信不过你的保证,老仆要你立誓!”
“福叔,你不要得寸尺!”漆眸倏眯。
“这是福忠的要求。”老者从怀里掏出一粒朱红的丹丸,定定的看着床上阴冷出色的男子,将丹丸摇了摇,他笑道:“爷,世上只有此一粒解药,而且,就算你杀了福忠抢过也没有用,服用方法不对,只会加快她死亡的步骤!”
“我立誓……”男子闭眼,指甲深深陷进了自己的掌心,掌心的痛,却比不过心间的千分之一。
老者满意的笑了,因为他知道,他从不立誓……
当老者退出门去,推门而入的是一个妙龄少女,身段柔若无骨,面娇色如桃花,一身纱制的薄衫掩不住身体的大片春色,这女人,不怕死的靠近了正濒临发难的火山。
“爷……”少女吐气如兰,半坐在床前,倚着身子,胸前的美景让男子一垂头便可以瞧得清。
“滚。”薄唇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爷,不要这么不解风情嘛,人家可是被专门请来伺您的。”一只小手慢慢探向男人结实的胸膛,心中为如此出色的男子而雀跃着。
男人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猛地把她扯进了怀里,听着她的娇呼,薄唇倏地绽开一朵邪肆的笑花,凑近了她的脸,看着女人突然红晕密布的小脸,他突然喝道:“叫你滚!听不懂是吗?”然后手一挥,将女人挥出了几米之外。
女人顿时感觉自己的五脏几乎都被震碎,嘴一甜,血丝顺着嘴角觉下,却是不敢再开口,怕猛出喷出鲜血再惹怒了床上俊美却可怕至极的男人。
“怎么?还不滚?”淡淡的扬眉,轻轻的询问。
女人慌忙收神,拖得残破的身子跌撞着逃开……
夜风凉凉的吹进了屋里,烛火不住的摇,书架前的老人翻遍了书册,可是找不到可以解那满美人的药法,心烦意乱的抓着自己的头皮,怎会不知道,若他真的医不好她,自己的老命就真的不保了!
在哪?在哪?书本丢了一本又一本,老太医的额上已是细汗密布,那满美人虽说中的是慢性毒,可时间长了……更何况,她腹中还有龙子啊!姑且不论她与几位皇子间的纠缠不清,她腹中的,毕竟是一条生命!一条龙氏的血脉!
屋内倏暗,一道修长的身影无声的落在老太医身后,突然的开口,吓到了老太医,“你是在找解毒的方子吗?”
老太医回身,看见黑衣人近在咫尺,猛的跳离两步,拍着跳动的心口低问:“姑娘,你是谁?”怎么得知他在寻找良方?
黑衣女人掩着被黑布蒙住的嘴轻轻的笑道:“老太医莫怕!小女子没恶意。”说着,取出一只小锦盒呈上,“这里,是解药,你只需吩咐用晨起不染污的露水送服就可以。”
“姑娘为何这般好心?还是毒本就是你下的?”他不得不疑心,要知道,自己的老命就系在满美人身上,她不能有差池。
“太医只管拿去就好,赌一把这药的真实性,怎么也扯你扯落头发、拔光胡须来得强吧?诺——拿去!”说着,纤手一挥,锦盒正中老太医半开的手掌之间,不做片刻停留,黑衣女子翻身离去。
老太医疑惑的摸了摸自己项上的头,只觉得背脊发凉,还好这姑娘不是来取他老命的,不然……唉,医好了这满美人,干脆递上一纸请辞,回老家颐养天年好了……
我张口,吃了下了牡丹拿来的红色丹丸,看着老太医希翼的眼神,我猜测他也拿不准这药倒底能不能祛我体内的毒,不是心甘情愿给他这老家伙做实验品,而是这些日子来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日渐虚弱,直至昨天终于躺在床上起不来,腹中孩子的老爹虽让人厌恶,可他毕竟是我的骨血,我若死了,就是一尸两命,所以,就算是毒药,我也要硬着头皮吃下去。
小以尘眨巴着两只大眼睛在旁边看着我,牡丹也是紧紧张张的,我虽没告诉他们,但估计他度也猜出我是身中剧毒了。
“怎么样?满美人,感觉好些了吗?”康维焦急的问。
我感觉到一股暖流轻轻滑过腹部,自中毒后,我的身体一直耐不得寒,而这股暖却刚好将这股寒意驱走,我想,这是好兆头吧,于是轻轻的点头。
康维总算舒了口气,然后兴高采烈说道:“满美人请安心养病,老奴这就去通知皇上这喜讯。”
我却拉住他,恳求道:“不要将我怀孕的事告知皇上可以吗?”倒不是怕老皇帝疑心肚里的孩子是谁的,只是孩子的生命受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