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国子嗣薄弱，是怎么支撑下去的？”秦羲禾问。
只靠其他国家的进贡？
“神龙国有严密的体系。”龙戚说。
“因为神龙的存在，其他国家需要供奉，贡品里面便有女子，这些女子来到神龙国之后，有专门的人培养，或者培养成战士，或者培养成医师，厨娘等等。”
“自然，也有一些没什么特长，长相俊美的人被挑选，送到宫里或者其他人手上，成为传宗接代和解决需求的工具。”
龙戚说着，脸又开始红。
“女子虽然不受待见，但战士，医师，厨娘等等，这些人却可以避免受到侵害。”
秦羲禾恍然。
怪不得这神龙宫里都是女人，原来是这个原因。
有特长能派上用场的女人被培养成专业的人士，没什么特长但长相美丽的人称为暖床工具。
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这，有点像弱肉强食的社会。
她也稍稍松了口气，这一点，倒是跟想象中不一样。
在出云国看到那肥硕的神龙使者趾高气昂的模样，还以为神龙国是什么样的人间地狱。
现在看来，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龙戚，你好像跟长老们，不太对付？”秦羲禾衬度着说，“你……方便说吗？”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龙戚说，“我父亲是神龙国的普通居民，和其他神龙国人不一样，他很温润，性子也很好。”
“每年贡品进贡来时，每家每户都会分发贡品，父亲只选择粮食和衣裳，以及母亲喜欢的珠宝，对进贡的女子却从不染指。”
“父亲的行为，在生性风流的神龙国中，成为异类。母亲也被当做魅惑父亲的妖孽，受尽了苦楚。”
“后来，母亲怀了孕，在生产前的一个月，神龙降世，一直在神龙国徘徊。徘徊了一个月左右，母亲终于生下我们。那神龙守护了我们七天之后，消失不见。”
“等等……”秦羲禾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刚才，龙戚说的是，他母亲生下了我们……
“你们，是什么意思？”
“母亲怀的是龙凤胎，我还有一个妹妹。”龙戚说，“我是男孩，幸免于难。”
“妹妹却被视为不祥之物，被扔到了圣地自生自灭。”
“我母亲接受不了，从那之后便得了癔症，身体虚弱，在我八岁的时候便去了。我十五岁成为国主之后，父亲也跟着母亲去了。”
秦羲禾的脸色有些复杂，龙戚，竟还有这么一段历史。
龙戚呼出一口气，他伸出手，手落在她的头上。
秦羲禾想挣脱开，无意间瞥见他那悲伤的眼神，一时间，竟不忍心。
“我恨他们。”龙戚说，“如果不是那些老顽固，妹妹不会死，母亲也不会死，父亲更不会死。”
“他们，夺走了我的一切。”
“当初，我想立你为国后，也是因为……”
初见时，她在花丛里那回眸一笑，像极了温柔明媚的母亲。
这种相似，不是指的长相相似，而是感觉。
那一瞬，他想与长老们对抗，立一位他们认为低贱的女子为国后。
可惜的是，国后进宫后，那双明媚的眼睛逐渐变得暗淡起来，逐渐的，他也失去了兴趣。
“对不起。”龙戚说，“初晴，对不起。”
秦羲禾没有说话。
孟初晴已经死了，她没有权利代替她原谅他，更没有权利回答。
龙戚看着她的模样，手慢慢往下，“龙心在圣地，我会带你去，放心。”
“谢谢你。”秦羲禾说。
她想下床来，动作太猛，有点头晕。
“你饿了两天，先吃些清淡的东西。”龙戚说。
“我让人准备好了衣裳，等下你去洗个澡。”龙戚脸微微红，“会有宫娥带你去。”
“谢谢。”秦羲禾的确有些饿了。
她站起来，眼前恍惚得更加厉害。
后遗症有些严重。
孟初晴这具身体太弱，承受不住这般强烈的冲击。
无奈，她只能再坐下来，等着身体适应。
“啾啾。”被冷落的小老虎不甘心地凑过来，用力在她身上蹭，眼巴巴地盯着她。
“嗨，小老虎。”秦羲禾摸了摸它的头。
小老虎一脸享受的模样。
它伸出舌头，在她手臂上舔了舔，尾巴摇动着，像是在撒娇。
“这孩子似乎把你当成了母亲。”龙戚说，“只有在你身边才安静。”
“真是奇特，它母亲明明是蛇头虎，它却是正常的小老虎，这么可爱。”秦羲禾用手指点着小老虎的眉心。
龙戚想了想，“蛇头虎这种生物是杂性的，性情凶猛，有王者资质。”
“有记载中说，当蛇头虎的后代出现正常的虎类，这只小老虎必定会成为万兽之王。”
秦羲禾对这种说法持怀疑态度。
有一种东西，叫基因突变。
基因突变是自然现象，跟王者有什么关系。
“这小老虎还没有名字吧？”她说，“要不，取个名字吧？”
“嗯？”
“名字啊，不管是小老虎还是大老虎，都应该有名字。”秦羲禾说。
包子叫包子，那，这只小老虎就叫馒头吧。
“馒头怎么样？”
龙戚额角跳了好几下，“它母亲叫红姬，它的毛发是橙色的，就叫橙姬。”
“馒头。”
“橙姬。”
“……”秦羲禾哼了两声，“不如，就让小老虎自己选吧？”
“馒头。”
小老虎无动于衷。
“橙姬。”
小老虎依然无动于衷。
“面条。”
“橙妃。”
“饺子。”
“橙嫔。”
小老虎瞪着星星眼，来回瞧着他们两个，歪头，完全不懂。
“哎，小家伙还挺挑。”秦羲禾将知道的面食都说了一遍，小家伙依然无动于衷。
“龙戚，你瞧瞧小家伙这星星眼多好看。”
明明是只小老虎，却喜欢用撒娇的眼神，真是可爱。
“诶，要不就叫星星吧。”
“星星。”
“嗷呜。”小老虎尾巴又摇动起来，使劲在她身上拱来拱去，似乎很开心。
“星星，这名字不错。”龙戚说，“就叫星星吧。”
“啾。”小老虎转过身，冲他叫了两声，顺便舔了舔他的手心，似乎在说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