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秦羲禾的手指点在小老虎额头上,“一定要好好长大,不能随意攻击人,也不能随便发脾气。”
小老虎像是听懂了一般,围着她直转。
秦羲禾逗弄了一会小老虎,精神状态稍微好了一些,吃了不少东西。
小老虎像是能通人性一般,乖巧地在一旁玩耍。
时不时过来逗弄一下陷入沉睡中的夙央,像是在喊他起来玩耍。
秦羲禾洗干净身子,换好衣裳,从碧清池走过来,看到小老虎正玩累了,趴在夙央身边睡着了。
一只小老虎一只猫,都憨态可掬的样子,萌化。
“快到正午了,我们也该出发了。”龙戚看着刚刚出浴的她,脸撇到一边,微红,“到那边,需要一段时间。”
“好。”秦羲禾垂下眼。
神龙国的长老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她很想见识见识。
她本想将夙央也带着,又考虑到可能会有危险,现在夙央在沉睡中,带去了反而会让他暴露在危险中。
不如留在龙戚这里。
沉思了许久,她将小老虎戳醒,义正言辞地告诉它,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被保护好小树苗。
“星星这么小,真的能听懂吗?”龙戚也换好了衣裳。
“自然,我带过的小老虎跟普通老虎是不一样的。”秦羲禾竖起大拇指。
龙戚但笑不语。
他穿了很正式的长袍,长袍上用金丝银线绣着神龙,龙鳞和眼睛等地方用了上好的绿松石点缀,栩栩如生。
和往日不同,他没有弄那花里花哨的头发,自然也没有在脸上涂抹乱七八糟的胭脂。
“你这不也挺好看的?干嘛非要弄得娘里娘气的?”秦羲禾抄着手,与他并肩行走。
龙戚摸了摸脸颊,“我喜欢一切美的东西。”
“美分很多种。”秦羲禾说,“并不是把自己打扮成女人才美,男子也有男子的美。”
“到底谁给你灌输得这些奇葩理论?”
龙戚轻笑。
马车早已经在外面等着,豪华堂皇。
他们上了马车之后,骏马疾驰,却很平稳。
秦羲禾不太舒服,蔫蔫地倚在一旁闭目养神。
龙戚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才声音幽幽地问,“为什么要救我?”
“什么?”
“在角斗场,你明明可以放下我不管的,为什么要救我?你那时应该很恨我吧?”龙戚摸着耳朵。
五脏六腑破裂的时候,是她冲过来堵住他的耳朵,还将一股奇怪的力量传到他身体里。
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做过。
也没有人在意过他的死活。
“别傻了,你死了谁还知道龙心的下落,我的目的只是龙心,你别自作多情。”秦羲禾眼睛都懒得睁开。
“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虽然没心情建造什么浮屠,但,你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怎么能让你被震死?”
龙戚呼出一口气,轻轻笑了笑。
他很想告诉她,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也没有人在他床榻上待过,更没有人去过独属于他的碧清池。
除了她。
但,又觉得说出来很难为情,便也闭上眼睛。
马车之中,陷入到诡异的沉默。
许久,秦羲禾睁开一只眼睛,“龙戚,我听说,龙心事关你们神龙国的国运,你是国主,真的要带我毁掉?”
“圣地,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龙戚说,“是比神龙窟凶险千万倍的地方。”
“龙心也不是你想毁就能毁掉的。”
“这个暂且不说。在神龙国的史册中,也记载了关于黑龙的传说。黑龙复活,对神龙国来说也是灭顶之灾,我相信你的话,也相信你能阻止黑龙复活。”
他的话刚说完,马车停了下来。
“我这么做,自有我的原因,你不必介怀,到了。”他下车,将秦羲禾搀扶下来。
周围的人看到国主亲自搀扶下国后,纷纷瞪大眼睛。
一向冷漠无情的国主,竟亲自搀扶国后?
国后娘娘,不是一直不受宠的吗?
周围人窃窃私语。
龙戚冷下脸来,仿佛没听到一般,与秦羲禾并肩走进大门。
朱红色的大门之上,左右都镶嵌了金黄色的门钉。
那门钉,似乎是纯金做成的,每一扇门都有九九八十一个,威风凛凛。
进了正门,道路是用汉白玉铺就的,干净透明。
两边种了一些不知名的花草,绵延不知何处。
大概走了一刻钟时间,一座雄伟浩荡的宫殿出现在眼前,宫殿位于台阶之上。
台阶同样是顶级的汉白玉铺就,处处彰显着豪华和奢侈。
“神龙国下雪吗?”秦羲禾问。
“当然。”龙戚说,“一年四季,很是分明。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既然也下雪,那这汉白玉铺就的路,岂不是很滑?他们不怕被摔倒?”秦羲禾道。
“……”龙戚突然很想笑。
他沉默了一会,“这不是汉白玉,而是一种特供的暖玉,冬暖夏凉。冬天时,即便是大雪纷飞,落到这上面也融化成水滴。”
“水滴会沿着暗渠流入到后面的长河之中,水和雪都不会留存,自然也不会摔倒。”
“赏雪看花灯,人间乐事,这些人竟让雪融化,真是暴殄天物。”秦羲禾感叹着。
龙戚看着她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抓住她的手。
“诶?”秦羲禾下意识要挣脱开。
“别乱动。”龙戚说,“这样,他们不敢太过为难你。”
“可是,你的手也在抖。”
“……”龙戚很想告诉她,他的手在抖,不是因为长老们,而是因为她。
抓住她的手时,心在砰砰直跳,无法控制。
秦羲禾没有挣脱开龙戚的手,他们拾级而上。
终于到达正殿的时候,大门被打开。
屋子中央,有八个座位,分别位于不同的方位。
座位上镶嵌了各种各样的珠宝,一旁摆放着雕刻精美的桌子,桌子上是美酒佳肴,还有跪在一旁伺候着的美人。
其中七个位置上已经坐满了人,只剩下中央一个空座。
龙戚冷着脸,抓住秦羲禾的手,一步步走到唯一的空座上。
他坐下来,目光冰冷地扫向四周,“各位长老请我们来,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