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长老被秦羲禾的气势吓到。
他脸色苍白，冷汗淋漓，身子忍不住颤抖。
其他的长老虽然看到秦羲禾走到五长老身边，但相隔甚远，没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只是察觉到，五长老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好了，怎么才算通过考验？”秦羲禾清了清嗓子，高声说，“这考验，本宫接了。”
一直不说话的大长老嘴角轻抿。
上钩了。
他对着五长老使了个眼色，五长老还处于惊惧中，久久反应不过来。
无奈，他只能对三长老使了个眼色。
“很简单。”三长老说，“只要你进入到圣地，能平安出来，便是天选之人。”
秦羲禾眯着眼睛。
果然如此。
在孟初晴残留的记忆中，真正的国后人选，是神龙国的子嗣。神龙国居民的子嗣中，如果出现了女儿，便将女儿扔到某个地方，若是能存活下来，便被视为有神龙护佑的天选之人。
这天选之人，便是国后。
她想要成为真正的国后，必须要经历这一步。
“可以。”她淡淡地说，“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你们要道歉，要公开道歉，是你们授意了某些长舌妇造谣我不贞不洁。”
长老们脸色剧变。
他们面面相觑。
“若是你们接受了这个条件，我便接受这次考验。”秦羲禾说，“自然，你们不接受也可以。”
“你们见识过绝望吗？”
她双手交叉，“五长老应该见识过了吧？横竖都是死，拉上你们几个老头子，也不亏。”
五长老瞪大眼睛。
别的长老不屑一顾，他却是懂得。
刚才，那个女人走到他身边，身上散发出来的，是冰冷而可怕的气势。
那种，从地狱中传来的气势！
这女人说到做到。
若是逼迫得太紧，她真的会同归于尽。
“我同意。”五长老生怕其他人拒绝，忙开口，“只要你能通过考验，我们便承认你的清白，昭告天下。”
龙戚的脸色有些复杂。
他回头看了看秦羲禾，欲言又止。
秦羲禾摇了摇头。
她曾经答应过孟初晴，要替她洗刷冤屈，洗刷不洁的罪名。
也算是这七天附在她身上的谢礼吧。
何况，接受考验的地点，跟龙心所在的地点，是同一个。
“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事吗？”龙戚冷冷地看着大长老，“大长老？”
“哦。”大长老嘴角轻抿，“的确还有一件事。”
他挥了挥手，“进来吧。”
一个身姿窈窕，面容娇美的女子步步莲花地走进来，柔弱无骨地跪下，“瑶儿参见国主，参见各位长老。”
龙戚眉头紧蹙，“瑶妃？”
大长老呵呵一笑，“龙戚，听说瑶儿在你那里犯了错，你要赐死她？对待美人，怎么能如此心狠呢？横竖是赐死，不如饶她一命，让她留在我那里？”
龙戚嘴角轻抿。
瑶妃，果然投靠了大长老。
“当然可以。”他说，“大长老如果喜欢，那寡人就将瑶妃赐给你，你一定好好待她。”
他说完，看着瑶妃眼中的愤恨和不甘，又道，“大长老，瑶妃身上蕴含着无限可能，最妙的是不管受什么样的伤，她都能在一夜之间恢复。”
“瑶妃体弱人美，大长老一定要好生怜惜。”
“瑶妃，从现在开始，你便是大长老的人了，要好好伺候大长老，不准再任性。”
“是。”瑶妃攥紧拳头，行了大礼，退到大长老身边。
“你们可还有事？”龙戚拍了拍椅子扶手，“若是没事，寡人便先告退了。”
“国主莫急。”一直沉默的七长老缓缓睁开眼睛，“前两件事只是小事，接下来，还有大事要商谈。”
“闲杂人等退下去。”
龙戚脸色一变。
七长老是长老里面最年轻，也是最正直的一个。
平常很少开口，他一开口，必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极有可能与有人入侵神龙国那件事有关。
涉及到正事，龙戚的脸色也变了，他对着秦羲禾点点头，有些抱歉。
秦羲禾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容无比地退下去。
一同退下去的，还有各位长老身边伺候着的美人。
她们退到后面的屋子里。
美人们不敢轻易动弹，待在那里，也是跪着的。
秦羲禾想出去逛逛，刚走到门口便被侍卫逼回来。
原来，在长老们和国主商议要事时，闲杂人等不准随意进出。
四周有侍卫严密把守，房间也是隔音效果极好的。
怕的，便是泄露消息。
一般来说，陪着长老们来的，都是宠妾，地位比较低，被囚禁在这里也没人敢反抗。
秦羲禾也懒得计较这些。
无法出门，有些无聊，她打了个哈欠，寻了个地方坐下来，眯着眼睛，歪头看向神色各异的美人。
神龙国的美人，真的很美。
每一位都算是倾国倾城，就算不倾国倾城，也别有一番味道在里面。
可惜的是，这些美人都眼神呆滞，没有灵气，呆愣愣坐在那，就像是玩偶一般。
若不是眼珠偶尔会转动，就像是活死人一样。
无趣。
秦羲禾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孟初晴。”耳边，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跟平常听到的有些出入。
她微微睁开眼睛。
眼前的女人，正是瑶妃，那个看起来柔弱弱弱，说话轻声细语的美娇娥。
只不过，现在的她不再是娇弱的模样，也没有柔声柔气的感觉，声音尖锐，刺耳。
秦羲禾不太想理会她，瞥了她一眼之后，又闭上了眼。
“孟初晴，我在跟你说话，你听不到？”瑶妃恨恨地咬着牙，“是你，都是你。”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国主抛弃，更不用委身……”她想起这两天的可怕经历，身子抖了抖。
“你自己的选择，与我何干？”秦羲禾冷冷地睁开眼睛，“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日红，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后宫本就如此，瑶妃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经历丰富，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贱人，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国主不可能翻脸，说到底还是因为你。”瑶妃像是疯了一般，面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