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羲禾呼出一口气。
明明是自己作死，却将自己的错误怪在别人头上。
瑶妃这些年在宫里都学了什么？
这些年的争宠经历都喂了狗？
“你现在已经是大长老的人，我还是国后娘娘，请你放尊重一点。”秦羲禾冷声警告。
瑶妃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身子发抖，“孟初晴，呵呵，你既然也知道花无百日红，那也应该知道，你也受不了多久的宠爱，就会被国主抛弃。”
“到时候，你的下场肯定比我更凄惨。”
“孟初晴，你会不得好死，明天的考验，就是你死期。”
秦羲禾叹了口气，她盯着眼前的女人看了半晌。
抛弃，宠爱，争宠，愤恨，仇恨……
瑶妃的目光和眼界，只围绕在男人之间。
在她的世界里，男人就是天，就是活下去的支柱。
大概，是因为这里的女人接受了这样的教育，内心之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讨好男人才能活下去吧。
“也是个可怜人。”秦羲禾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她。
瑶妃看到她的反应，心中更是愤恨。
她咬着牙，抬起手，向着秦羲禾扇过去。
“我劝你还是算了吧。”秦羲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应该很清楚，你这点力气不可能打赢我。”
“如果只是为了出口恶气的话，我劝你隐忍。毕竟，你以后要隐忍的日子多了去了。”
“瑶妃，你是个美人，但你可知道，美人终究会迟暮，一心想着靠男人，不如想想怎么靠自己活下去。”
说完，她用力将瑶妃甩开。
瑶妃一下子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打了个趔趄，撞到了柱子上。
她的脸上阴晴不定，索性在柱子旁边蹲下来，面目又狰狞了几分。
秦羲禾有些失望。
她本以为瑶妃是有几分手段的，没想到，这才刚刚失宠，就做出这些蠢事。
不过，瑶妃如何已经跟她无关。
虽然过程有些艰难，终于还是寻到了龙心的下落，还无意间争取到了龙戚的支持。
龙戚……
秦羲禾默默地叹了口气，那个男人的目光，灼热如炬，似有光芒燃烧，让她有些害怕。
那个小学没毕业的幼稚男人，好像觉醒了不得了的能力。
瑶妃安静下来之后，屋子里也没了其他声响。
其他女子呆呆地跪在房间里，似乎根本没看到刚才的冲突。
秦羲禾看着那几个皮囊美丽眼神空洞的女子，越发觉得这个神龙国太过摧残女性。
神龙宫中的女子，虽然也争风吃醋，用些小手段，她们却是有灵魂的。
长老们那边的女人，全部都死气沉沉，像会喘气的死人。
她莫名觉得有些堵心，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看她们。
又过了许久，大门终于打开。
那些跪着的女子们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规矩，默默地走出去，从头到尾不发一言。
秦羲禾也从那房间里走出去之后，龙戚正站在不远处，脸色不太好。
他身边，还有几个长老。
其中还包括那五长老，五长老看到秦羲禾之后，哆嗦了好一阵，脸色灰白得可怕，找了个借口匆忙离开。
秦羲禾冷笑一声。
这些老顽固们，也挺贪生怕死的。
回去的马车上，龙戚的脸色相当难看。
他不开口，秦羲禾也不好问什么，两两沉默。
只剩下马蹄踏过石板的声音，来回响彻，衬得马车里更加沉默。
“龙戚……”
“初晴……”
过了好一会以后，他们突然开口，异口同声。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
秦羲禾轻轻地笑了笑，“诶，这可真是奇怪，这应该也算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心有灵犀一点通？”龙戚听到这话，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你可是受了委屈？”他问。
“怎么会？”秦羲禾笑道，“我这个人，从来不吃亏的。”
一般受了委屈，她会在第一时间还击。
瑶妃那些手段，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倒是你……”秦羲禾有些难以启齿，“你真的把瑶妃送给那老头了？”
“不是我送的，是瑶妃自己选的路。”龙戚说，“我尊重了她的意见。”
“可是……不管怎么说，你的女人，那什么……”秦羲禾踟蹰着，想着该怎么描述龙戚头顶青青草的事。
“神龙国没那么多讲究。”龙戚似乎看出了秦羲禾的疑惑，说，“女人对我们来说，不是那么重要的存在。”
他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太好，忙摆了摆手，“神龙国的风气就是这样。”
一些外人很难理解的事情，在这里却是司空见惯。
“瑶妃以为，投靠了大长老就能将你拖下水，她也能继续活下去，实在太天真。”
龙戚说，“大长老的手段，远比瑶妃想象中的可怕的多。”
那个老头，心狠手辣，风流成性，明明已经半脚踏进了棺材，还是在各地搜罗各种各样的美人。
瑶妃那种类型，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她自投罗网，或许会生不如死。
“我已经给过她很多次机会了。”龙戚说，“瑶妃背着我做下的那些事，每一件都是死罪。当然，这跟我听之任之有很大关系，我也通过瑶妃之手除掉了很多眼线。所以，很多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次，瑶妃下令给神龙窟里的野兽们喂了过量的红汤散，导致我们两个差一点死在那里。”
“这罪名，足以千刀万剐。我念在以往的情分上，只是将蛇头虎的尸体赠与她，让她选择死亡方式。”
可是，瑶妃终究选择了最可怕的一条路。
投靠大长老，是她生不如死的开端。
“你的意思是，是瑶妃给野兽们下的好战的药物？”秦羲禾脸色冰冷。
蛇头虎临盆在即，没什么战意，但，吃了那好战的药物之后，疯了一般攻击他们。
那瑶妃，是想通过国主之手除掉她。
“是她。”龙戚揉了揉眉心，“也怪我平常太放纵她，让她错误地以为无所不能。”
秦羲禾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那个瑶妃，常年在这种环境里，三观早已经被熏染。
种如是因，收如是果。
她接下来的命运会如何，都是从前种下的因果，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