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看着一个人在吃，似乎很好吃的样子。”龙戚说着，咬了一口，瞬间，表情崩溃。
“哇，这什么东西，好酸。”
“糖葫芦。”沈月离说，“是用山楂做成的，熬制好糖之后，串成一串的山楂放进去裹一裹。”
“诶？”龙戚吃完了一粒，“虽然有些酸，但，挺好吃的，你也尝尝啊。”
沈月离很少吃这种东西，国主发话，他不敢不从，衬度了一会，吃了一口。
酸酸甜甜，味道好还不错。
“你们出云国真繁华。”龙戚眯着眼睛，“这里的人，眼睛里都充满着活力，能感觉到一股蓬勃向上的力量。”
“我很喜欢这个地方。”
沈月离衬度着他这句话的意思，想到他可能是想要吞并出云国，脸色微变。
“啊，你嘴角沾了一点碎屑。”龙戚转头看着他，微微笑着，拿出手绢，在他嘴角擦了擦。
“……”沈月离沉浸在思绪中，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龙戚，一个大爷们，一个堂堂国主，用手绢给他擦了嘴角？
他捂着嘴，目光复杂。
龙戚没感觉到不对劲，继续吃着糖葫芦，心情愉悦。
沈月离黑着脸，在风中凌乱了好一会，终究还是追上去。
他们两个离开的之后，灯火明灭处，叶清酒一脸苍白地躲在角落里。
刚才……
他看到了，一个白衣长发的高挑女子，用手绢擦拭了沈月离的嘴角。
从他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那女子的容颜。
那女子，很美，也很陌生，是从来没见过的。
沈月离很好看，那女子也很好看。
她眉目轻然，带着一抹笑意，轻轻擦拭着他嘴角的样子，郎才女貌，般配到刺眼。
待到他们远离之后，叶清酒从黑暗中走出来，看着灯火璀璨中他们的身影，紧紧地攥起手。
沈月离那种性子的人，就算是皇上亲自下令，他也绝对不会在这深夜陪着女人闲逛。
可……
刚才，那的确是他无疑。
他不仅陪着一个长相绝美的女子逛街，还允许那女子给他擦拭嘴角。
呵。
叶清酒捂住胸口。
不知怎么，心生生地疼，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沈月离生性高洁，从来不会让女子轻易碰触他。
就算他会去青楼，也只是逢场作戏。
但，这次他身边的这女子，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顺从的沈月离，也是第一次看到沈月离在大街上陪着女人吃糖葫芦。
那画面，太过刺眼。
“你要是再不出手，他可就被别的小妖精抢走了。”黑暗中，夙轻翰的声音传来。
叶清酒微微一愣，忙拱手，“二皇子，你怎么在这里？”
“真巧。”夙轻翰笑着说，“我想去花楼喝酒，没想到，竟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一幕。”
“叶大人，你打算一直瞒着他吗？”
叶清酒脸色变得很难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诶？”夙轻翰挑眉，“叶大人还想要自欺欺人多久？”
“罢了罢了，你愿意掩耳盗铃，我也配合。不过，听我一句劝，人生在世，短短几个春秋，不如好好珍惜现在。”
“沈月离那种性子的人，是不会轻易被人抢走的。叶大人，要对自己多些信心。”
叶清酒脸色漆黑，“二皇子请自重，叶某是男子，沈大人也是男子，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还请二皇子不要以讹传讹，坏了我们的名声。”
夙轻翰摇摇头，“你这性子还真别扭。”
他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啊，好累啊，大哥绝对是想整我，这一天天的，可累死我了，今天一定要多点几个美人伺候我。”
“再见了，叶大人。”
他嘴角轻抿，眸子中带着些许玩味。
叶清酒紧紧地攥紧手。
他站在深秋的寒风中，感觉到肃杀的秋意，心底冰凉一片。
他手放在心口。
心底，像是有萧瑟秋风划过，一道道，伤痕越来越深。
“月离。”他喃喃地喊着沈月离的名字，看着灯火璀璨中，他与那名白衣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底生疼。
“你能找到挚爱，是件喜事。”
说着，他转过身，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眼角，却划过一滴眼泪。
眼泪散落在秋风中，连同他，消失在没有灯火照耀的巷子里。
此时。
正在陪着龙戚闲逛的沈月离突然感觉到心口发堵，下意识转过头。
灯火阑珊处，是渐渐稀少的人群。
以及，散落了一地的落叶。
“发生了什么事？”龙戚问。
“没什么。”沈月离的脸色有些复杂。
刚才，他明显感觉到心底一疼。
可，为什么会疼？
他，完全分不清，只是隐隐觉得，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般。
“这里是做什么的？”龙戚指着花红柳绿的街巷，“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穿着大胆的女子？”
刚才，他跟小龙就是在这里引起的骚乱。
“是青楼。”沈月离将情绪收起。
“青楼？”龙戚蹙眉，“可这颜色，分明是五颜六色的，为什么叫青楼？我觉得叫彩楼更合适。”
“你想进去看看？”沈月离说，“国主应该还没去过那种地方吧。”
龙戚挑眉。
“所谓的青楼，就是……”沈月离尽量用了通俗易通的语言解释了一番。
龙戚恍然大悟。
原来是喝酒寻欢的地方。
怪不得时不时有男人进去，也有男人红光满面地出来。
竟然还有那种职业。
“去喝一杯？”沈月离问。
“不去了。”龙戚打了个哈欠，“这般庸脂俗粉，我不太感兴趣。”
他踟蹰了一会，“你可知她……”
“算了。”他笑了笑，“时辰不早了，沈大人早些回去歇息吧。”
沈月离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些忐忑。
龙戚摆了摆手，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回走，“沈大人，我这次来出云国，正如包子说的那般，我是来玩的，顺便找个人。”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出云国做什么。”
“我很喜欢这里。”
更何况，她还在这里。
因为她，他爱上了这里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