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乎,是什么意思?”秦羲禾坐起来,“你不在乎我表现得好不好?”
“……”夙央不语。
“难道,我的表现关乎着你?”秦羲禾仔细想了想,在原主的记忆里,似乎有这方面的常识。
在群臣或者皇帝家宴中,未出阁的姑娘要展现才艺出风头,艳压群芳获得适龄男子的青睐。
就像孔雀开屏一样吸引异性,引起轰动可以获得第一才女之类的称号,会给自己加分……
虽然开屏的是雄孔雀……
出阁的已婚妇女也要崭露头角,为夫君争光。
这种三观不正的表演成了一种约定俗成,不管大聚会还是小聚会,都要跟耍猴一样为他们助兴,顺便暗搓搓比拼比拼。
表现最好的人,还能得到赏赐。
“啊,我想起来了。”她拍了拍头,“是有这么回事。”
“夙央,娶了我这种五音不全,吟诗作画也半点不会的人,实在难为你了。”
“……”夙央递给她一张纸,“这上面写了几首诗,你背一背,见机行事。”
“谢夙央老师。”秦羲禾看了一眼,又是繁体字,看得有些头疼。
她将那张纸放在一旁,双手合十,“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好好背诵全文。”
“……”夙央无语。
“你不开心?”
“哪有?”她盘膝坐在床上,双手交叉托着下巴,“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
“你……”夙央看着她,“明早,我让人送一套衣服过来,你在赏花宴上穿。”
“我像是缺衣服的人?”
“那套衣服比较特别。”他说完,似乎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摇摇头,转身出门。
秦羲禾还保持着双手托下巴的姿势。
时间有些长,姿势也变得僵硬起来,她晃动脖子,一下子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
玛德……
为什么一想起夙央跟他的白月光,她心里就堵得慌?
夙央那个傻缺和白净霜那朵白莲花在不在一起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只是一个过客,好好扮演她的太子妃身份,顺便捞点钱为以后做打算,她堵心个屁!
“啊!”秦羲禾很烦躁。
她抓了抓头发,“包子,你说,本少女这么一个没理想没追求只喜欢得过且过混日子的好姑娘,为什么要为这种破事心烦?”
包子跳到床上来,“主人,你为什么不把你的心情告诉副主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因为你喜欢副主人啊。”包子舔了舔爪子,“不然你们两个干嘛双修?”
它顿了顿,压低声音,“人家想要个妹妹,你们什么时候生……”
“……卧槽,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了?”
“主人你说脏话……说脏话不是好孩子。”
“包子。”秦羲禾拽着它的脸,“我是一朵游荡在尘世的自由之花,好不容易脱离了组织,肯定不会再被锁在深宫大院里当怨妇。”
“我跟他在一起这件事,的确是我霸王硬上弓把他给吃了,我忏悔过了。”
“我也尽量呵护他,让他从弱不禁风的小树苗长成参天大树,所以,能帮的我尽量帮了……”
可,就是堵心啊。
像是有一口气堵在心口,咽不下去,也发不出来,难受得很。
“主人,胡思乱想影响食欲。”包子大咧咧歪在一旁,眼睛骨碌骨碌转着,“说起来,到了晚膳时辰了。”
“……”秦羲禾闭眼,包子这货,脑瓜里想的全都是吃……
“你就不能有点别的追求?”
“人不为吃,天诛地灭。”它从床上滚下去,迈着小短腿,“我要吃烤山鸡,烤乳猪,烤全羊……”
她实在没什么胃口。
陪着包子吃了两口,托着下巴在发呆。
天色已晚。
又是傍晚时分,她斜睨着窗外,看着暮色逐渐变得深沉,余晖散尽,霞光消散。
从天明步入天黑,仿佛只是一瞬。
“主人。”包子抓着一个肉包子放在她手心,“你最近都饿瘦啦,再吃一个肉包子吧。”
秦羲禾接过来,看到包子上的爪子印,将肉包子塞到它嘴里,“我原本还以为是错觉。”
“好次……”包子一脸满足,“主人说的是什么错觉?”
“我也觉得我瘦了。”她懒懒抬眼,“小腰盈盈一握,巴掌大的小脸,肤白貌美大长腿,必定是用来形容我的了。”
“……”包子很想告诉她,刚才那是胡说八道的。
它默默地抓起一根鸡腿,连带着将“恬不知耻 ”四个字也咽进肚子里。
秦羲禾心思沉沉。
她百无聊赖地翻弄着夙央给她的诗词,念了好几遍也没念通顺,脑壳疼,便顺手扔在一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无果,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主人。”包子戳了戳她。
没有回应。
“是不是白天太累了,喵呜。”它伸了伸懒腰,窝在她怀里,甜甜睡去。
半夜。
风凉。
暮春时节,乍暖还寒。
寒风吹来时,秦羲禾从四处寻找被子无果的噩梦中被惊醒。
这一醒,却是不得了。
眼前,不是她的闺房,而是院外。
她也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被一个人抱在怀里。
夜风吹来时,冰凉,刺骨。
她低下头一看,才发现只穿了单衣,睡相不好的她,衣衫半露。
“来人……”
“别喊,是我。”
“夙……夜?”
“嗯。”
“你神经病啊,大半夜去昭云殿劫我?”
“……”
“你劫我干什么?”
“……”
“你哪里来的力气抱我?”
“……”
夙夜沉默以对。
秦羲禾有点生气,她找准他的手腕,狠狠咬下去。
夙夜眼神一黑,却没松开。
他走到流澜殿,将门关上,将她放到被褥上,锁好脚边的铁链,手臂穿过她的腰,紧紧地抱住她。
就这样,睡着了……
他像个人形挂件一样赖在她身上,睡得极其香甜。
“喂,你把我劫过来就想把我当抱枕?”
“夙夜,你说话啊。”
“喂,你压到我头发了……”
身边人以沉稳的呼吸声来回答。
秦羲禾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这叫什么事?
昨晚被他抱了一晚上,这货抱上瘾了?
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不当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