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钱什么时候到位?”
屋子里,邵山之和马灵淑站在酒柜左右,孙云鹏矮身在常地瓜身后一脸的惊慌,而这时候常地瓜对面的男人抱着妻子,一张脸已经是失去了所有血色一般,整个人汗水如雨。
“钱什么时候到位?”常地瓜笑么呵呵的又问了一遍。
“这……这……这……就……就……到……到……”男人磕磕巴巴道。
常地瓜听着笑道:“那就好,给,这是我们账号,直接转账吧。”
“不……不……用……现金……”
“那好,大山、云鹏,你们扶一下人,拿到钱咱们就把事情了啦。”
邵山之应了一声,常地瓜拽过孙云鹏,让他们两个扶起了颤颤巍巍的男人,随后邵山之两人按着男人所说的一步步进去了主卧室里,一会再等着三人出来,看着孙云鹏点了点头,常地瓜便起身走到了马灵淑跟前道,“怎么样?”
马灵淑看了眼趴在沙发上不敢抬头的女人,还有那个一脸恐惧的男人,摇头道,“神志已失,血煞缠魂,不过应该才转怨魂没多久,没什么难度。”
“嗯,既然这样……那就这样吧。”
常地瓜叹了口气,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马灵淑这次却好像听懂了一样的也没再多问。
常地瓜从身上拿出槐木匕,尖锐向上,比进了金锁盘上空。
“帮我一把!”
“嗯,”马灵淑双手行空,虚按在常地瓜的槐木匕之上,“正法!”
“吒!”常地瓜一声喝下,顿时间屋子里好像开始变化,明明肉眼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屋里的所有人,包括那对夫妻却好似都感觉什么在消失一样,好像屋子里无形之中出现了一个漩涡,将什么东西给吸收了进去,而消失的点就在那酒柜跟前。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有半分钟的时间,一直到半分钟过后,这回屋子里再没有了刚才的阴寒,温度也开始回升,常地瓜这时也收起了槐木匕,马灵淑也拿起了自己的金锁盘。
“小……师傅?”男人看着常地瓜几人开始收拾东西,顿时疑惑出声。
“没事了。”
“啊?”
“我说没事了,老太太已经走了。”
“啊?”这回那个一个趴着的女人也抬起头来。
常地瓜看着两人笑道:“事情了啦,再有事情再联系我们吧。”
那夫妻俩听着常地瓜的话,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常地瓜却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是对着两人点了点头,说了句‘你们休息休息吧’之后就示意着马灵淑几人跟自己往外出去,不过就在门口,他马上要给房门带上的时候,常地瓜犹豫了下,但犹豫过后他还是给房门关了上,什么话都没有说。
随着防盗门的关门声响,屋子里就剩下了夫妻两人,男人坐在沙发之上,双手抓着头发,十指越来越用力,女人趴在沙发上久久没有起身。
常地瓜几人一路回去学校不提,下午几人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秦学姐听着这事情前后,有点纳闷道,“地瓜,这家到底什么情况啊?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什么猫腻呢?”
常地瓜边吃着边道:“什么……猫腻啊!应该就是……久病床前无孝子吧……”
听着他嘴里含着饭的咕囔话,秦学姐想了下,一挑眉道,“是他们杀了老太太?”
“大姐,你太能想了吧,不过不能吧,可谁知道呢?”
“那怎么不让邵山之请神上身啊,一上身不就真相大白了嘛?”
马灵淑从别人的餐盘中抢了个鸡腿道:“秦姐,没用的,那个老太太的神魂已经彻底陷入混沌了,并且就算真是他们杀的,咱们知道了也没用的。”
“怎么没用啊?我们报警啊?”
常地瓜闻言放下筷子,叹了口气道,“秦学姐,报什么警啊?我们有什么证据?再说了,你觉得报警之后,就算给他们抓进去,老太太就能高兴了?”
“你什么意思?”
“他们已经得了报应!”
“什么报应?就这么被吓了一段时间,就算报应了?”秦学姐道。
常地瓜摇了摇头,“有所因,得所果,今日生,他日终,今天无论这家老太太是发生什么过世的,他家的孩子想必都已经学会了……而这一切……也许会在他们老时也重现出来。”
听着常地瓜的话,秦学姐终于不再发问了,不过孙云鹏还是有点好奇的问道,“地瓜,你说,他们家的问题到底是出在谁的身上?”
常地瓜冷笑的提起嘴角,“亲母不敌八两金,亲女不如假半儿。”
深夜,医院一角的紧急通道中,一个男人坐在楼梯上,身边已经扔下了数十个烟头,在他再次点上一根烟的时候,身后的两扇通道门被推了开。
“你在这干嘛呢!”
男人坐在那没有动弹,好像没听见一样,不过手里的烟却没有停下。
“我问你干嘛呢!”
“抽烟。”
“抽什么烟!你要抽死啊!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呢?”
“没电了。”
“没电了不回去充电?还在这抽烟!儿子那我一个人能照顾过来嘛?啊?是不是儿子就是我一个人的啊?不是你儿子啊?”
“问你话呢?”
“说话!”
“你瞅瞅你一天天的!跟个死人似的,一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我是发现了,你就跟我话少啊,跟别人都叭叭的,你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有。”
“还没有?怎么算有?啊?我说三句话,你就回几个字,你什么意思?不耐烦我了是不是?啊?我对你怎么的?怕你没面子给你买车,怕你没面子,穿戴竟给你买名牌的东西,为了给你撑面子的,你们公司每个月都来家里聚一回,好吃好喝什么都给你弄最好的,这二十多年我就跟你仆人似的,你现在就是这么对我的?”
“没有。”
“还没有?你可别忘了……”
“我们离婚吧!”
“你说啥?”
“我净身出户,孩子给我吧。”
“你给我再说一遍?”
男人沉默了下去,楼道间两人一坐一站,影子长长的扭曲在一节节台阶之上,那台阶就像是充满了獠牙的锯齿一样,将两人的影子折折断断。
“没找到吧?”沉默了许久之后,男人忽然笑了一声,只是那声音如泣如诉,回荡在楼梯间里。
“我把那瓶扔了,我害怕被人查出来,查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想去自首……可是我又害怕……我想给你顶罪……可是我又舍不得这个家……”
“媳妇啊……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啊!”
“我们不缺钱啊!我们不缺钱啊!我们怎么就缺了那几十万块钱的保险钱啊?”
“我们不缺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