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宇对于古玩字画不甚了解,对于砚台就更没有研究了,他眼前一亮的原因是因为在砚台上感受到了强大气场。
换言之,这方砚台要么是出自大师之手,要么就是某位大师曾用之物。
甭管是哪一种,这方砚台都不一般,都是有价无市的好宝贝。
而且景宇可以肯定,他一定接触过这位大师的东西,因为这股气场很熟悉。
想到这里,景宇接过魏老爷子手里的砚台,仔细端详起来。
看了半天,他除了能感受到那股气场外,其他啥也看不懂。
景宇将东西递给魏国良,笑着说道:“东西没什么问题,放心留着吧。”
魏国良一听东西没问题,彻底的放下心来,这才有心情仔细端详这方砚台,边看便问父亲:“爸,你这玩意花多少钱啊?”
魏老爷子笑了笑,伸出一只手说道:“这个数,五千,卖我砚台的那小子说了,这是苏东坡的遗物!”
魏国良不由地咧了咧嘴,这人上了年纪就是容易被骗啊,五千你别说买苏东坡的遗物了,苏西坡的你也买不到啊。
不用问,肯定被骗了!
可景宇听到“苏东坡”三个字,不禁眼前一亮。
别说,这东西还真有可能是苏东坡先生的东西。
当初他在穆老的古玩店参观时,见到过苏东坡先生的画,上面的气与砚台上的气一般无二。
想到这里,景宇不禁有些纳闷了,宋朝苏东坡的东西就值五千块钱,貌似宋朝的一个痰盂也不止这么点钱啊。
就在他纳闷之际,魏老爷子指着魏国良说道:“你小子别给我撇嘴,我知道这不可能是苏东坡的东西,应该是清末的仿品,五千块钱虽然不便宜,但也贵不到哪去,我就是因为喜欢所以买下来了。”
魏国良见父亲还没老糊涂,门清啊,于是立即恭维道:“是是是,姜还是老的辣,老子永远是老子,爸,您厉害,您喜欢就好,五千块钱不亏!”
景宇听着父子二人的对话,不禁有些懵住了。
咋回事啊,这明明就是真的,怎么一个个都说是假的呢?
不过他也是个聪明人,将事情前后一琢磨,便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合着从卖东西的到买东西的都以为这是个假货,所以卖得开价不高,买的也没把他当成真的看待,只是出于喜欢所以便买了下来。
这也算是另类捡漏了吧!
为了防止他们哪天再把这方砚台漏出去,景宇决定还是把实情告诉他们。
不过再告诉他们之前,景宇很好奇这些人怎么就一口咬定这方砚台是赝品呢,于是便问道:“魏老爷子,你们是怎么看出这东西是赝品的,给我讲讲?”
魏国良见景宇也有不懂的东西,顿时升起了炫耀之意,便抢先道:“景大师,不知你对苏东坡了解多少?”
景宇沉吟了一下,笑着说道:“苏东坡也就是苏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乃是北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画家,唐宋八大家之一。”
魏国良点了点头,含笑道:“景大师说得没错,不过这些都是最基本的的东西啊,景大师还知道别的吗?”
景宇望着他那得意洋洋的表情,甭提多腻歪了。
这年头甭管有钱没钱的咋都爱装个逼啊?
前身的脑子里关于苏东坡的信息就这一点,我上哪找更深层次的东西?
行,老子就先让你装会逼,等会再狠狠地打你的脸。
有老子在,哪轮得到你们爷俩在这装逼啊!
景宇摇了摇头,貌似谦逊地说道:“对于这方面的知识我知道的还真不多,还得请魏总赐教。”
“哈哈哈,东坡先生是北宋人,一生效忠宋神宗,景大师应该知道宋神宗的名讳吧?”
景宇倒是实诚的很啊,直接摇了摇头回道:“不知道!”
魏国良神情一滞,颇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装逼失败的感觉。
他尴尬的笑了笑,只能继续说道:“宋神宗名叫赵顼,而这砚台上也有一个“顼”字,你来看!”
说着,魏国良将砚台凑到景宇眼前,指着上面“德比颛顼”四个小字给景宇看。
景宇看到这里,瞬间就明白了。
古代臣子避讳天子姓名,万万不敢将皇帝姓名中的一个字刻在砚台上,单从这一点来看,东西的确是赝品无疑,难怪这么多人都打眼了。
不过景宇清楚,这东西是真品无疑。
至于为何上面会出现“德比颛顼”,这不过是后人障眼法的雕虫小技罢了。
想到这里,景宇玩心大起,转头对着爷俩说道:“如此看来,这东西定是赝品无疑了?”
“赝品无疑!”爷俩异口同声道!
景宇挑了挑眉毛,故作纳罕道:“可我总觉得这是个真品啊!”
爷俩相互看了一眼,不禁大笑道:“哈哈哈,景先生这次恐怕就看走了眼喽!”
景宇跟着笑了起来,拿着砚台说道:“既然两位都说是赝品,不如将他割爱给我,我出两万块钱。”
“这……”
魏国良有些犹豫了,倒不是他舍不得,一个五千块钱的赝品而已,送给景宇也无妨,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只是觉得这东西太轻了,当礼物送给景宇实在有些拿不出手。
另外就是这玩意怎么说也是老爷子的东西,老爷子不开口他还真不敢将这东西随便送人。
就在他犹豫不觉之际,魏老爷子开口道:“哈哈哈,恩公若是喜欢拿去就是了,一方砚台而已,谈钱太外道了,”
魏国良见老爷子发话了,立即跟着附和道:“是啊景大师,您喜欢的话就拿去了,如果您真的对砚台感兴趣,我那里还有一方古砚,明一起送给你!”
景宇不由地笑了起来,指着手中砚台试探道:“真的送给我?这要是真的你们可就亏大发了!”
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即便是真的,我们也绝不眼红啊!”
景宇闻听此言,在心底暗暗地摇摇头,看样子两人还认定这就是赝品。
也罢,今个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景宇将砚台放在手里掂了掂,笑道:“既然这东西是我的了,那我可就随意处置了,你们瞧好了!”
说罢,他端着砚台的手用力一抖,好好的一方砚台瞬间出现道道裂纹,粉末纷纷扬扬地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