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韦燕喜等人按时到了桑榆关,但主力却未进关,只是驻守关外。
叶宁君也已经回来,三年未见,虽然有千言万语,却也来不及细说了。
只是钱赟见这主位上的少女,多少是有些不屑和怀疑的,他们这些个在边界驻守多年的粗人,难免对这初出茅庐的女娃有些不信。
桑榆关距离乌蒙金渊两关较远,中间又隔了几座山头,山路盘旋环绕,目前看来最好的法子是——
诱敌深入。
“城内有多少百姓?”韦燕喜望着眼前的沙盘皱起了眉。
钱赟想了一下说道:“基本已经撤走了,还有十来户人家,约莫四十来号人。”
韦燕喜将代表平民的白棋推往北部的山上,“派人帮助平民撤退,我们要开城门,将南诏主力引进来,关门打狗。”
“太冒险了!如果对方主力不来,岂不摆摆失了桑榆关?”钱赟连忙反对。
韦燕喜看向叶宁君:“叔叔你呢?”
“且听少主调遣。”叶宁君郑重地点点头。
韦燕喜站起身,冷冷地望着钱赟,轻启樱唇:“我年少时多次随父亲出战,那时他就曾教导过我,要试着去站在敌人的角度去揣测敌人的心态。那新王爷是弑兄夺位,此时必定妄图再建立几件大功劳来巩固权势树立民心。这种好大喜功的心态,在遇上我们拱手相送的桑榆关,他岂会不来?”
而此时的屋外。
“三娘。”白楚涟看到站在门外的白三,轻轻喊道。
白三看见白楚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福身:“将军。”
“你近来可好?”白楚涟开口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在打结。
思念是那么重的东西,生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三年前的大乱,他与叶宁君,杜成霖负气出走,他曾问过白三是否愿意与他一起走。白三那时候还在为韦易守孝。她说,要留下来,替夫守丧,为主守宅,不该离去。
白三是白楚涟年轻时的幻梦,是他亲眼看着白三从昔年郭夫人身边少不更事的婢女成长为独当一面的掌事姑姑。可是,白三与韦易早就定下婚约,白楚涟便从未言明自己的心意。
可如今再见到她,见她这三年因为种种变故和哀伤越发清瘦,他又开始心疼起来。
“奴婢很好,有劳将军挂心。”白三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
白楚涟的手心满是汗水,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定定地望着白三。
白三被他看得心里发怵,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是奴婢脸上有什么奇怪,竟然让将军这般盯着奴婢看?”
白楚涟老脸一红,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你很好,我只是——”
我只是许久未见你,便想再多瞧一瞧你。就算只是多看一眼,也是是满心欢喜。
但白楚涟一个在战场上游走多年的汉子,尽管常常一身儒生打扮,但怎么也不是什么情场老手,这种肉麻的话怎么说得出口。
叶宁君从屋里探出头来:“老白,你磨叽什么呢?大家都等你呢。”
但当叶宁君看见满面通红的白楚涟和不知所措的白三时,瞬间换上一副鄙夷的表情:“搞啥呢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