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的残兵败将们回到金渊关,可迎接他们的,却又是一副火光冲天的场面。
着火的不是别处,正是这次伐蜀之战的草料场。
原来正当南诏十万大军离开金渊关去攻打桑榆关,只留下了一两千人守着金渊关,但就趁着这个空档,韦燕喜派了杜成霖带人来清缴了个干净不说,还连整个金渊关都放火烧了个干净。
一阵偏西风吹过,吹散了东边的阴云,晴空万里。
这些残兵败将顾不上那么多,只能向南边的乌蒙关狂奔而去。
金渊关只是个小关,平素只是派兵驻守,关内并无百姓居住,但若是换了又良田百亩的桑榆关,韦燕喜才舍不得放火烧掉。
却说这南诏质子段尧和秘阁右统领郝彬炳是次日才到的,顺便带来的还有武元衡和郭奉孝的信。
信里都是些家常话,不过也有好消息。
祝苍辉醒了,而且身体恢复的很好,已经可以下床走动。郭奉孝也顺便给北海的祝家送了信过去,估计两个月就能送到。
大家现在桑榆关安顿下来,计划后面的事情。
南诏的质子段尧是个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虽然算是英俊,却不是那类令人惊艳的男子。也不太爱说话,一只静静地坐在旁边。
反而是那个秘阁统领,时不时地就抄着韦燕喜身边的白四瞧上一眼。
“郝大人莫不是瞧上我这婢女了?怎么竟然让大人多番留意?”韦燕喜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郝彬炳笑起来,他与韦燕喜同是四品官,自然也不存在谁怕谁三分的问题,立即回答道:“这白四姑娘是在下的故人,在下只是想和白四姑娘叙叙旧,但未能寻得机会罢了。”
“故人?”韦燕喜奇怪地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小姑娘白四,又扫了一眼大姑娘白三。
“回小姐,奴婢年少时曾经与郝大人相熟。”白四附身回答道。
白四六岁就进了韦府,她又怎么会识得眼前这人?虽然满心疑虑,韦燕喜还是点头默认。
郝彬炳依然微笑着望着韦燕喜:“在下奉旨护送段尧公子返回南诏,另外也受我主公所托,向三小姐转交一封信。”
在座的重任的表情在听见“三小姐”这个称呼之时都发生了变化,尤其是先前就跟在韦承身边的几人,脸色更是不大好看。
在蜀中,众人见了韦燕喜都要敬称一声少主或是少使,但唯独有一个人,因为一直跟着韦燕喜呆在京城,后来又去了剑阁,所以叫法与众人不同。只有这一人总爱唤韦燕喜一声“三小姐”。
叶宁君想起记忆里白发少年那张温柔缱眷的脸来,背后忍不住冒出丝丝寒意。
谢恒锦离开锦官城的前夜,韦承曾经和他见了面。
那天夜里,坐在烛火旁的韦承,怀里抱着一条白色的大蟒,叶宁君和已经死去的原来的七将之首李凯捷一同站在韦承身后,静静地望着那站在海棠花树下的少年。
韦承那天说的话至今仍然留在叶宁君的脑子里。
“君为臣纲,君臣有别,对自己的主君有了非分之想,便是僭越。”韦承的脸上光影明灭,“既然你已经不再是一个合格的臣子,我们韦家便不可再留着你祸害她。”
“我与三小姐真心相爱。”少年的话音镇静而自信,纵然他的声音嘶哑的已经不堪入耳。
“她是否爱,可她又是否记得你呢?”韦承的语调并无起伏,“我已经给她服下了忘忧散,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为好。”
少年怔怔的望着韦承。
“禁中断痴情,俯首天子志。若想人不知,先绝己心愿。”韦承继续说下去,“阿喜生来是天子,是要执掌天下的。”
“只是因为如此吗?钦天监的预言就让大人如此深信不疑?”谢恒锦依旧不卑不亢,“既然大人话说到这份上,那我今日在此就不多留了。”
少年转身就要离开,却又突然停住脚步:“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迎娶阿喜的时候,大人不要忘了您今日说的话。”
叶宁君回过神来,却见主位上的韦燕喜并无什么变动,只是奇怪地问,“不知统领的主公是哪位大人,我可曾见过?”
“是秘阁阁首谢恒锦谢大人。主公说年幼时曾和大人有过一面之缘,韦太尉去世之时未能前来吊唁,实在是失礼,便托在下将这封信转交给大人。”郝彬炳回答道。
韦燕喜接过信封收进袖袋:“劳烦大人了。”
“无妨,都是应该的。”郝彬炳站起身,“我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您和这段公子讲,这马上到南诏地界了,人家也是半个主人。”
“也好。”韦燕喜点点头,郝彬炳便起身离开。
“我要单独和你谈。”沉默了许久的段尧突然出声。
韦燕喜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勾起了嘴角:“行啊,大家都出去,我单独和公子谈谈。”
众人面面相觑,但都起身离席。
看着屋子里只剩下自己和段尧,韦燕喜走到段尧面前坐在:“说吧,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我帮你打胜仗,你能给我什么?”段尧紧紧地盯着韦燕喜的眼睛。
“哟,这就开始和我谈条件了?”韦燕喜饶有趣味地看着这年轻人。
段尧抬头望着韦燕喜:“不和大人谈条件的话,我怎么好帮大人干活?毕竟我知道大人想要什么呢。”
“哦?你倒是说说,我想要什么?”
“天下。”段尧眼里映照着韦燕喜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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