鹑火死后,朝廷也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安静的好像这些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道士们一如既往的修行功课,习武,练术,甚至连一丝波澜也没有。苏送也再次被送进了观星殿里的药池子里。
“云松道长,这世上真的有能封印出剑气的咒术吗?”苏送趴在水桶边上,抬头问一边摇着蒲扇熬药的陈云松。
陈云松打了个哈欠,想了想回答道:“有是有,但是对道行要求极高。”陈云松端起一只黑色的瓦罐,“你问这个是不是为了那个韦姑娘?”
秦玉明一边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瞧瞧,这还没成亲,媳妇还没过门呢,就已经有了媳妇儿,忘了娘了。”
陈云松也笑起来:“一把年纪的老东西了,还这么爱吃徒弟的醋。话说回来,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我已经委托云茂师姐帮忙去照看韦燕喜了,论结咒封印之术,这山上还真没有能比过她的。”
苏送继续追问道:“那姜道长有几成把握?毕竟她身上的封印都那么多年了,真的还有希望吗?”
“这世上什么事没有希望?”陈云松笑了笑,不再说话。
“师叔祖!你快去慈航殿看看!那个韦姑娘似乎发疯了!”一个小道童边喊边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她,她和姜守殿打起来了!”
“什么!?”陈云松被吓得手里一滑,一只药罐子砸在地上,溅了满地黑色的药水。
“她没有剑气,怎么可能打得过姜云茂?”秦玉明不以为然,“不必担心,姜云茂什么水平咱们还不清楚?能被一小丫头欺负了?”
“你们快去看看吧,要是真那么容易解决问题,姜守殿就不会让我来找你们了!”小道童拉住陈云松的袖子就往外跑,秦玉明见势不对,立马也跟了上去。
苏送在水桶大喊:“怎么就丢下我一个人了!喂!”一边喊着一边从桶里爬出来,拉过架子上的道袍匆匆套上,又慌里慌张地穿上裤子,光着脚就往外跑。
韦燕喜,不许你出事啊喂!
陈云松等人冲进慈航殿,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而惊呆。衣冠不整的韦燕喜被姜云茂拿剑指着,而姜云茂也满脸是被挠伤的痕迹。
“韦燕喜!”秦玉明大喊一声,冲上去准备打住韦燕喜。
“不要过来!”姜云茂大喊一声,“她已经走火入魔了!”
“怎么回事!”苏送紧接着冲进来,看到这一幕也愣住了。在场的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苏送已经飞身出去抱住了韦燕喜,“阿喜,醒一醒。”
他看着韦燕喜那双空洞的眼神,黑色的眼睛变成绿色,他突然吓了一跳,松开韦燕喜,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眼睛,眼睛变成绿色了。”苏送指着站在面前的韦燕喜,一脸慌张,像见了鬼一样。
“你看她背上,那是什么!”陈云松看着韦燕喜从衣领里露出来一片黑色的花纹,应该是刺青一类的东西。
“喂喂喂,你们先想个办法让她先恢复意识啊!”苏送朝着一边站着的三个人喊到。
“先把她打晕再说!”陈云松喊了一声,立马一挥拂尘,向韦燕喜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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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看着躺在床上的韦燕喜,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啪嗒,啪嗒——”好像水滴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循着声音望过去,从韦燕喜垂在床边的那只苍白的手,青绿色的鳞片正一片一片的落在地板上,和这屋子里的安静显得格格不入。
“这,这怎么还长上鳞片了?”秦玉明皱起了眉,走过去仔细一看,韦燕喜的手背上还长着不少这样的鳞片,没有脱落的也逐渐收进了肉里。
陈云松小声地嘀咕:“怕不是惹上什么蛇精之类的东西了。”
“不对!”姜云茂突然惊觉,“不是沾惹了蛇精之类的东西,而是蛇毒。”
“怎么会有这样的蛇毒?”三个人都齐刷刷地望向姜云茂。
“传闻西域有一种蛇毒,普通人一触即死,而怀胎的夫人在三个月胎象稳定了之后服下,却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活下来。”姜云茂揉了揉自己跳个不停的太阳穴,脸上满是倦容,“但就算勉强躲过那一劫活了下来,毒性就会全部集中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这个孩子出生之后也极容易受这巨大毒性的影响,早早的夭折。”
“可这和韦燕喜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关系?”苏送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如果这个孩子能勉强活到一周岁,加上有西域专门制毒的人的帮助,就能天生带有一种秘法,必要时能够保命用。”姜云茂顿了一下,“但是毕竟这毒素一触即死,如果没有武修道行极高的人进行引导压制,这孩子自身体内没有足够的灵力或者真气,也很容易毒发身亡。”
“你的意思是说,传闻中的秘法,很可能就是化蛇?”陈云松愣住了,“那是邪术啊!用一次就会死掉的好么?”
“因为这蛇毒罕见,能活下来的人几百年都未有记录,根本没有人知道这秘法是什么。”姜云茂摇摇头,“但是看她这个样子,我很怀疑她背后隐藏的绝对不止一个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