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少主!”大清早的,韦燕喜还睡眼朦胧,院子里就已经有人叫起来了。
迷迷糊糊的韦燕喜走到床边往下一看,下面站着的正是郭奉孝身边的书童。
“发生什么事情了,大清早在我这大呼小叫的。”韦燕喜还没睡醒,正是一肚子起床气。
“叶将军回来了!”小书童一句话,惊得韦燕喜瞬间睡意全无,拉过架子上的锦袍套在身上,转身又从梳妆台上抽了一根素玉簪子就匆匆下楼,边跑还顺便绾了个髻子——实在来不及让白三白四帮着她洗漱收拾了,只能这么先跑着去了。
“哎哎,小姐,吃一点再去啊!”白四端着粥喊住韦燕喜,可韦燕喜跑的飞快,一眨眼就已经出了院子。
“叶将军几时到的?”韦燕喜边走边问。
旁边的小书童跑的气喘吁吁:“回少主,将军半个时辰前到的。”
“可有什么异状?”韦燕喜理了理衣服,放慢了脚步。
“小的愚钝,实在——”书童有些懵逼,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啊,跟在表哥身边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聪明。”韦燕喜叹了口气,转了个弯,拐进了议事堂里,一抬头,韦承正坐在主位上一脸阴郁,郭奉孝和一个武将打扮的人站在左侧,益州刺史,出乎意料的是,苏送和秦玉明也在。
韦燕喜轻轻皱眉,然后拱手一拜,“孩儿给父亲请安、”转而又拜向那武将,“叶叔叔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
叶将军惊喜地打量着韦燕喜,笑起来,“可真真是女大十八变,一年不见,竟然越来越有你父母年轻时的样子了。”
“叶宁君,前方战事吃紧,你还在这里好意思说闲话?”韦承冷不丁地冒出来,叶宁君连忙收齐了笑容。
韦承扫视了一遍堂下的众人,语气也变得威严起来,“前线战事吃紧,本官今日就出兵松州,不知何时能归来,境内大小事务照旧由阿喜和奉孝便宜处置,梁大人协理。”
“卑职领命!”梁云谏和郭奉孝立刻回答道,可韦燕喜却只是紧皱眉头,意味不明地看向韦承。
叶宁君轻轻扶住韦燕喜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你这孩子……”
“你明知道我们不比这么做,我们不搭上那么多的人命……”韦燕喜捏紧了拳头,意味不明地看着韦承。
韦承摇了摇头:“很多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的。”他看向站在另一边的秦玉明,“秦先生,若是我半年内能得胜归来,便为这两个孩子举行婚礼,若是回不来,小女便托付给先生了。”
“既然话也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再相瞒,”秦玉明捋了捋胡须,“我师徒二人明日就要离开锦官城南下,准备迎娶韦小姐的聘礼。”
“聘礼?”刚刚回来的叶宁君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怎么嫁闺女也不给我们说一声?”
韦燕喜轻轻拍了拍叶宁君的手,摇了摇头:“叔叔,没事的,”转而看向秦玉明,朗声说道,“既然先生要准备聘礼了,那我也不客气了,只需要两样东西,只要先生能找到,我对这婚事再无异议。”
姑娘开口便是。”秦玉明一听这话,居然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来。
“隋侯定海珠,极寒雪莲草。”韦燕喜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盯着她。
“阿喜,不要胡闹!”韦承立刻张嘴呵斥。
“父亲,我欠祝哥哥一条命,我拿我的婚事换。”韦燕喜的眼眶红了,“这又有什么不可以。”
“找这两样东西简直是开玩笑!”韦承的怒气越发重了。
秦玉明看了这父女二人一眼,对着苏送耳语一番,苏送便站出来问道,“小姐提的要求,在下自然尽力达到,但可方便在下问一句,小姐找这草药,要救的人与小姐是什么关系?若是小姐的心上人,这婚事也自然可取消,在下何必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番话出口,韦燕喜不由得再次打量起苏送起来,“既然公子问了,我便如实相告。所救之人,七年前替我兄长误饮毒药,至今昏迷在床。虽然我兄长故去已经五年,但生前嘱托我,务必救此人。”
苏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再次打量这韦燕喜。秦玉明和韦承似乎是铁了心要把这婚事定下来了,似乎已经没有周旋的余地了。
韦燕喜也冷冷地看着苏送,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像是下一秒就要拔刀相向。
“阿喜,奉孝,你们与我去营里清点兵马。”叶宁君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出声打断,拉着韦燕喜和郭奉孝就往外跑,梁云谏见状也立刻跟着出去了。
一下子只剩下苏送,秦玉明和韦承了。
“秦先生,我倒是没来及问你,信物呢?”韦承强行打断了堂内的尴尬气氛。
“信物?”秦玉明笑起来,“这孩子不就是最好的信物么?他在这里,就足以证明了。”他顿了一下,“传闻苏家有一脉相承的血液,能愈合各种外伤。”
“传闻而已,不可信。”韦承端起茶水,“我素来对你们这些江湖骗子嘴里的话不放心。”
秦玉明大笑起来,突然抓住苏送的手,抽出腰间的匕首在苏送掌心一划,疼的苏送倒吸一口冷气,“师父,你搞什么啊!”
然而在三个人的注视之下,苏送手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十个弹指的功夫就已经恢复如初。
“韦承,如何?”秦玉明看向韦承那满脸的震惊。
“甚好。”韦承轻轻吐出两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