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听是稀薄的亲情,有没有都是一回事。
“这件事交给我来安排吧。”路温书忽然出声,倒不是真打算和赵燮争抢沈朝夕什么的,而是不爽事情竟然脱出了他的把控,平白不舒坦。
赵燮并未敏感的觉得其中有点什么,不过。还是深深的看了路温书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信任:“可。”
男女之间的问题总是敏感,赵燮对路温书的变化看在眼里,知道是一回事,说不说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就这样维持着挺好,无论最后沈朝夕这朵不知名的花落在了谁家,他们都得保持自己最基本的体面。
简而言之就是:我不要面子的!
很多时候面子丢了无所谓,但是能不丢就绝对不会丢弃,谁都不会喜欢输掉自己,面子受挫真就是将自己往地上踩,那种憋屈之后的怅然若失并不是一种很好的感受。
两人对此非常有默契,绝对不会用点破的方式要挟对方,一旦开了口就等同于是破坏二者间的感情,更别提这中间路温书已经有了放弃的想法,赵燮就更加不回去过分的猜忌。
与其防备别人,倒不如早点对沈朝夕下手,而这样的想法赵燮一直正在进行,无论什么都要从互相了解开始,他和沈朝夕已经有一个非常恰当的开始,二人之间的关系也在需要与被需要之间相互联系。
裴琛看出了两人之间的那点暗潮,虽然没能涌动起来,可他还是识相的保持沉默,喝着红茶暖胃,他喝完之后还将杯子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突然:“嘿!这套杯子真好看,送我吧!”
然后就用他那双清风朗月不留痕的黑眸期盼的看着赵燮,卖得一手好萌,仙气飘飘的面容是不分男女的好看,赵燮默默点了点头:“想要就拿去好了,何须装模作样。”
裴琛顿时喜滋滋的将杯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对着属于自己的东西,那种随意瞬间消失:“你不懂,从你手中弄东西可不容易,必须得趁着你心神不定的时候。”
明白沈朝夕的问题给赵燮带来少有的纠结,对待女人总是无法像对待男人一样干脆,不说妹子身心娇软,便是面对她的情感都已经不同,后续的所有都会多了许多思量,这便是感情用事。
“直接让她离开沈家不就行了,当她无所依靠的时候,便会更加依赖于你,从她对待你的方式就能够看得出,她非常需要你的帮助,甚至已经开始依赖你这个坚实的后盾。”
裴琛是个实际的人,对于各种阴谋诡计运用总是有奇思妙想,甚至带上了他自身的那种冷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说的便是他。
路温书通常对他的思维方式无法苟同:“这样的关系维持不长久,若是如此算计她,只会将她变得和其他女子别无两样。”
想必赵燮要得并不是一个时刻讨好自己的沈朝夕,虽然她的讨好方式别具一格,可当一个人跪久了,思考的方式也会与同等级的人差不多,跪着终究是没有站着来得恣意张扬。
“对待沈朝夕还是应该软着来,她吃软不吃硬。”
难怪路温书会是个单身狗,显然也是将感情当成了一个算计,甚至自以为没有任何错处,他无论对待什么都非常理智。
因为。他不懂爱啊!
若是沈朝夕知道路温书斯文之下会是这么一个人,定然会哭着扑通一声就给他跪下:不,还是把我当做普通女人看待吧!您老真是太看得起了我。
“是男人怎么可以说软!”裴琛后知后觉的震惊鬼叫道。
赵燮懒得理会这个二货,他品不出路温书话中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侧首看向路温书问道:“你试验过这一点了?好用吗?”
无论是什么建议,要是没有实践,哪里能够出来真理,不懂却不能不谨慎,赵燮对待沈朝夕这个饭票,还是非常看重的,致力将短期饭票发展成长期饭票,付出是必须的,否则如何打动沈朝夕。
说完之后路温书就后悔了,放弃都还没有放弃,可是竟然教情敌追妹子,莫不是傻了吧!他自认为还是非常了解沈朝夕,将自己的经验值宋哥对方,简直就是洒敷敷的二货。
可是赵燮询问的时候,他还是如实告知了自己的想法:“沈朝夕的性子,总体看来是个跳脱却又识趣,属于比较矛盾的女子,可是终归是个女人,内心总是与外在一般,属于柔软的行列,若是硬邦邦的对待她,以她骨子里对自由的向往,只会适得其反。”
话说的是没错,但是赵燮发现自己眼里的沈朝夕似乎更加丰富多姿,完全无法一概而论,他没有反驳路温书的胸有成竹,反而是若有所思之后,眸光微闪的尽藏功与名。
他面前的沈朝夕看似装傻充愣,成天一副‘我是谁,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懵逼表情,心里头却是什么都清楚,不过是自然而然的隐藏了起来,从不逞能争夺,最喜欢的是静静的观察。
可爱是真的,伪装也是真的,她脑子清醒着呢!
谈不上多么聪明,但是却非常好学,脑袋瓜子灵活应变,从不刻意与人为善,也不会事儿妈一样的找茬,安宁自在。
想来想去,赵燮觉得还是吸取路温书与裴琛道出的信息,完善自己的对沈朝夕的了解,成就他将她发展为长期饭票的经验。
不过吃软不吃硬这一点赵燮是认同的,但是绝对不能让她发觉他的刻意相让,润物细无声才是真正的侵蚀。
。
回到了安宁宫,与在等候皇太后召唤的赵骧等人相遇在门外,沈朝夕默默行礼,默默受了刘昕的礼,再头一转进了安宁宫中她居住的地方而去,丝毫没有客气寒暄的意思。
敌方两人,我方一人。
这么吃亏的阵势,撤退保留实力才是明智。
她才不傻呢~
一进了屋里,冷热交替,沈朝夕呆呆看了一眼窗子大方向,狠狠的打了好几个喷嚏,揉着泛酸的鼻子,纳闷的咕哝:“那两人该不会这么没品吧,我才进来就在背后骂我?不怕被皇太后听到污言秽语生出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