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几位黑衣男人,分别从箱子里取出几个透明的玻璃容器。
饶是蠢笨的大建,也一眼就认出了里面是什么。
顿时一屁股吓软到地上,尿失禁了。
他在监狱里的时候,也听说过一些逼供犯人的手段,但他坦然说出自己犯罪的事实,除了挨些拳打脚踢之外,并没有遭受过什么。
而眼前玻璃容器里的,分别装有两条正在吐杏的蛇,浮动在有些浑浊的水中的水母,上百只蝎子,和比手掌还大的蜘蛛。
“黑曼巴蛇,箱水母,巴勒斯坦毒蝎,漏斗网蜘蛛。”小宋悠悠地说着。“当然,二位也有可能并不认识这些动物,我可以给二位好好介绍介绍。”
艾艾疯狂地流着眼泪,浑身抖成拼命运作的筛子。
“不…不傅斯寒……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们,选一个吧。”不顾撕心裂肺哭喊的艾艾,傅斯寒面无表情说道。
大建颤抖的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跟……跟我……没有……没有关……系啊。”
“傅医生。”艾艾喊哑了嗓子,“你为什么这么对待我啊。”仿佛心碎的小孩一般低头痛哭。
“你问我为什么?”傅斯寒再也忍不住,“你为什么要那样对迟晚!”
艾艾苦笑着:“傅医生,从我毕业之后见到你的第一刻起……我就爱上了你。快要足足一年了,我每天……都在关注着你,期待你跟我说句话。”
傅斯寒的表情未曾有一丝波动。
“可是半个月前,忽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女人!她凭什么!她凭什么一出现就把你彻底抢走了!她一个在镜头前卖弄风情的下贱女人!她不可能比我更爱你!她不配!她不配和你在一起!她就该下地狱!”
艾艾越说越激动,眼神幽怨而凶狠,眼睛瞪大着,咬牙切齿。
傅斯寒冷冷地看着眼前近乎癫狂的女人。
“碰我的女人,你配?”
他连迟晚磕磕碰碰都能一阵一心疼,舍不得她受一点伤害。
怎么能够容忍艾艾这变态的所作所为,居然安排人玷污她,甚至想取走她的生命。
“你们所说的话,我已经录了音,会一起交给警方。”
男人顿了顿。
“你们一个已经有了前科,一个触犯了两条不可饶恕的罪。”
“不……不。艾艾不相信这是真的,她还有她想要的人生,她还想嫁给傅斯寒。
大建仿佛松了口气,大不了再回去一次,总比喂这些毒物好。
“这是你们应得的,在这之前。”傅斯寒的眼中闪过阴沉,“我的账也要跟你们算。选吧!”
几个黑色西装戴墨镜的男人,分别把箱子端到艾艾和艾大建面前。
大建已经吓得面如土色,看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毒物,惊叫一声,昏了过去。
艾艾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来到傅斯寒面前。
傅斯寒,她的傅医生,她不甘心就这样,更不能忍受他这样对待自己。
“不选?那就都试试吧。”
戴上手套,黑衣人灵巧地取出两条蛇,缠在二人的脖子上。
蛇皮分泌着粘液,滑腻腻地在两人的脸上游弋,不时吐着鲜艳的红杏。
艾艾再也坚持不住,绝望地大声呼救着,彻底崩溃,两眼一翻,也昏过去了。
傅斯寒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已不省人事的人。
“收起来。”
黑衣人应声,将两条蛇重新放回箱中。
他原本就没有打算要他们的命,带来的所谓的毒物,不过是拿来吓唬二人,两条蛇也经过训练不会随便攻击人。
他不过是想要让他们也尝尝,惊恐绝望无助的滋味。
要他们知道,自己曾经犯下了什么罪孽,怎样地伤害了他的女人。
如果只因为私怨就杀人,那他和眼前的两个人没什么两样。
他傅斯寒,不屑与这种禽兽为伍。
擦了擦手,傅斯寒走出了仓库大门。
后续的事,就交给小宋来处理。
等待他们的,是黑暗的铁窗生涯。
回到别墅,佣人迎上来。
“她呢?”
“迟小姐在等您回来。”
男人雕塑般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缓步上楼。
迟晚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着几页纸,等着傅斯寒。
今天的她显然花了心思打扮过自己。
杏色的修身连衣裙,纹有金色纹路的蕾丝花边遍布,裙摆及踝,高贵又淑女,外罩同色的针织外套,又显得格外温柔。
一双缎面单鞋,衬得脚背肌肤更加白皙。
今天的她双颊红扑扑的,看上去比往日多了几分活泼的神采,更显得一张脸粉妆玉砌,精雕细琢。
傅斯寒站在门框里,看着侧身斜坐的女人,被落地窗外洒进的阳光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像一副油画。
“我回来了。”男人轻轻地说,像是生怕打扰这幅美景。
迟晚闻声回过头,撅嘴道,“傅医生,我都等困了。”
她可真是看不进去这剧本,台词拗口,给她的角色她也不喜欢。
不过她迟晚可不喜欢推脱。
既然答应了,没有不去做的道理。
傅斯寒走过来,把女人的碎发撩到耳后。
“今天很好看。”
迟晚看到男人眼神里有藏不住的惊艳,心里暗暗吐舌。
她平时拍摄化的妆拍的照片比这复杂地多了,倒也没见他夸过自己。
也许傅斯寒就喜欢这一类型的。
所以才在她的衣柜里都挂上这类型的衣裙。
不过她并不喜欢,只是一直懒得花时间添置。
“我们走吧,傅医生。”迟晚一把丢开剧本。
“你想去哪。”
“我不知道能去哪,不如看个电影吧?”
“楼下不是有放映室吗?”男人不解。
“哎呀傅医生,只有两个人多没意思呀。”
男人略思索两秒,点头同意。
周末的市中心一到下午更是人满为患,来来往往的大多是年轻的男男女女。
季念和陆云深吃完饭又畅快地聊了一下午,才依依不舍地分手。
下电梯到停车场,余光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迟晚?她怎么也在这儿。
季念坐在车里翻了个白眼,刚想倒车离开,忽然捂住嘴瞪大了眼睛。
傅斯寒!他在这里!
三年了。
三年前,周蓝醉自杀未遂,莞莞意外离世,傅斯寒也忽然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