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在这时候响起,是提着一堆保健品前来探病的陆云深。
见到迟晚,陆云深有些尴尬,“啊,你也在啊。”
“嗯,我暂住着照顾她。”迟晚淡淡地回答。
对于陆云深,她虽然并不讨厌,但也并不喜欢。
但因为他是季念的心上人,她尽量对他保持礼貌。
上一次是因为他的多事,才导致了迟晚和傅斯寒有了矛盾,后来迟晚的遭遇他也从季念那儿简单听闻了。
心中难免对这个女人有些过意不去。
“你们聊。”迟晚并不想打扰他们,转身走进了房间。
陆云深对着女人冷漠的背影瘪瘪嘴,回头去看季念的伤势。
略微肿起,脚踝粗了不少,“猪蹄。”男人说着,轻拍季念的小腿。
“去你的!”季念当即用另一条腿给了男人一脚,泼辣的态度并没有因为两人感情的变化而改变多少。
二人打打闹闹,小公寓里的气氛活泼了许多。
迟晚站在浴室的莲蓬头下,水从头顶倾泻。
只是短短地和他照了一面,她的心还是起了不小的波澜。
既然陆云深会来照顾季念,剧组放假的这两天,她正好可以去收拾收拾她的公寓。
她也不好一直住在季念这里,像今天陆云深的到来,就让她觉得自己有些影响到了朋友的私生活。
第二天陆云深又是很早就来,迟晚简单梳洗后就出了门。
之前给公寓添置的东西都还在,她用不着再去买些什么,不过她的钱包还在傅斯寒那里,除了钱和卡,还有一些证件。
上午十点多,迟晚打车来到了别墅。
她故意这个时间来,可以避开傅斯寒,他应该已经去医院了。
迟晚按响门铃,属于她的那把钥匙,还躺在门内的玄关上。
阿晴来开了门,见到迟晚的那一刻眉开眼笑,“迟小姐,您可回来了。”
“嗯。”女人并不过多寒暄,冲佣人点点头后就上了门。
阿晴还以为是迟晚在生她的气,气她把围巾的事情告诉了傅斯寒。
迟晚直奔房间,她打算拿了她的东西就走。
打开门,室内的布置一丝没变,被她藏起来的半成品围巾,被摆在了床头柜上。
迟晚走过去,将围巾拿起。
不如干脆织完吧,反正她今天也有的是时间,在傅斯寒走之前就能完工。
女人便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拿起针,上一次的熟悉感马上恢复,静下心来的她手指飞快动作。
房门被打开,迟晚头也不抬,“过会儿再打扫吧,我很快就走。”
对方没有接话,传来了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迟晚不悦地抬头,心想这佣人怎么这么难指挥。
眼前映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穿着黑色西服高大挺拔,雕塑般俊美精致的面庞上一双轮廓深邃的眼,此刻写着不可思议。
“别走。”
迟晚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愣在原地。
“你,不应该在医院吗?”女人问道,男人意料之外的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知道,她是为了避开他才挑选了这个时间。
傅斯寒第一次在心中想到这句话,命运的安排。
要不是他要出差,今天下午的飞机,现在刚收拾完行李,他根本不会遇见回来的她,更不会看到刚才那一幕。
“我要出差去。”男人一步步走近。
“哦。那,你一路顺风。”
感受到傅斯寒的眼神,迟晚感到浑身有些不自在。
让他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被,她要如何解释呢?
“你继续织,我不打扰你。”男人在距离女人两步的位置停下。
迟晚的耳根阵阵发烫,“我只是随便玩玩。”
“好的。”男人的声音仍一如既往的低沉磁性,却蕴含无限怀恋。
他有些后悔刚才惊扰了她。
“我该走了。”迟晚的面颊也开始发烫,避开男人的目光,放下棒针起身。
“等等!”傅斯寒抓住女人的手腕,把她拉到了怀中。
她特有的体香钻入了他的鼻腔,傅斯寒闭上了眼睛,他真想就这样抱着她再也不松开。
迟晚贪恋这熟悉的气息,鼻头一酸,几乎快要落下泪来。
就这样被他抱着,迟晚并不回应,也不挣扎。
“我该走了。”良久,迟晚缓缓说道。
傅斯寒不说话,抱着女人的胳膊又紧了紧,生怕下一秒她就溜走。
“既然来了,为什么还要走。”
“我只是来拿我的东西。”女人说着,却更像是在劝自己清醒。
“那你为什么要织围巾呢?如果我不来,你会一直织完的吧。”傅斯寒低头,攫住女人的目光。
迟晚对这灼热的视线避闪不及,挣脱男人的手臂,“你别多想。”说着就去拿钱包。
傅斯寒知道,她要走,他是不能阻拦的。
越是想把她捆在身边,她就越是会想要逃离。
“你等一下。”傅斯寒领着女人走进衣帽间。
饰物架上躺着一只精致的盒子。她从未见过。
“这是什么?”
男人解开盒子上的丝带,取出为她订做已久的手链。
纤细的银质链子,缀满细小的碎钻,系扣处有一块椭圆水晶,上面刻有两个字——迟晚。
“这是我找人订做的。原想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你。”傅斯寒说着,抬起女人纤细的皓腕,给她戴上。
迟晚看着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的的手链,又是一阵鼻酸。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那晚他们该会有多甜蜜。
“傅斯寒。”女人开口道。
“嗯?”
“那天,你在医院陪谁?”
闻言傅斯寒神色一变,他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可她明明不可能会知道。
“你在说什么?”
迟晚嗤笑一声,“傅斯寒,你别装了,回来那一晚,你在房间里讲电话我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知道吗?”迟晚继续说,“当时我听到之后心里特别不好受,可我还是选择相信你,不想破坏难得可以在一起的时光。”
“我……”
“可是啊,你真的去陪了那个人吧,我在家里等了你一天,等你陪完别人回来陪我。”迟晚瞪着男人的眼眶有些发红。
又提起那天的事,傅斯寒的喉咙一阵堵痛。
“我和韩骁只是去吃了一个饭,很快就回来了,你却根本不听我的解释怀疑我,傅斯寒,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耐不住寂寞水性杨花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