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倒是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尽管额头裹了纱布,毫不影响她雪花般清冷脱俗的美。
“不过。”托尼又说,“沈意意的男朋友也来了。”
闻言,迟晚的眼底起了波澜。
季念不屑地嗤笑,“就那个她以为人人都垂涎的男人?”
“她男朋友是真的不错哦。”托尼忽然眉飞色舞,“很斯文的男人。”
“怕不是个斯文败类。”季念觉得,和那种女人在一起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话音刚落,电梯里下来两个人,让季念的嘴张成了O形。
沈意意挽着盛如州的胳膊走了出来,在见到站着的迟晚时,瞪着她翻了个白眼,就要离开。
盛如州却走上前来,看着迟晚的眼神充满歉意。
“你就是她男朋友?”季念实在是难以置信,她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很不错。
盛如州点点头,又对迟晚说, “抱歉,给你带来那么大的麻烦。”男人的声音温和而有磁性。
“你还向她道歉?这个女人就是故意害我的!”身后的女人气急败坏地说。
这种恶人先告状的逻辑,迟晚已经懒得和她争了,朝着男人淡淡地说 ,“别把我掺合进你们的事。”
盛如州又递上来一张名片,“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还发生什么事,请联系我,我会负责的。”
一张白底黑字的卡片,设计简洁而优雅。
女人伸手接过,看也不看,放进了大衣的口袋里。
“那暂时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男人说着,冲三人微微一笑,牵起沈意意离开。
沈意意一直是他的秘密情人,不过她当然是不这么认为的。
除了得知他与傅莞有了婚约之后。
他毕业后遇见了这个美丽的女人,那时的她在南城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模特,他也的确需要女人的温柔抚慰。
在别人眼中,他盛如州是个才华横溢,温柔有礼的谦谦君子形象,他也的确维持地相当好。
沈意意对他一见钟情,那时的他还没想过只有通过傅莞他才能进入傅家,他相信总有一天傅弈远会发现他这个二儿子的优秀。
二人坠入情网,他想过要给她未来。
但是爱情比不上他的野心。
得知需娶得傅莞,他却舍不得这个比自己的未婚妻妩媚动人百倍的女子,而沈意意竟也甘愿做他的情人。
听闻傅莞死讯的那几天,女人每日欢天喜地。
可他不。
如果傅莞真的死了,他要怎么办?要如何得到财产?
况且,他直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来到北城,纯粹出于那时工作上的偶然。
沈意意也随他一同前来,她说为了要自己更配得上他,她逼着自己崭露头角,不想竟真一举成名。
原以为要等到傅弈远彻底无力掌管公司,他便能去替杳无音讯的傅斯寒接受。
看来,是他得到主动权的时候了。
现在,他的初步目的已经达成,男人在心中扯起嘴角。
暂时不能工作了,迟晚麻烦季念把自己送回了别墅。
女人哼着歌上了楼,手在衣袋里摸到盛如州的名片,想了想,放进了钱包里。
如果之后又失去头绪,她会联系他的。
在这之前,她可不想再和沈意意沾上些什么。
躺在沙发上,迟晚闭上眼睛,细细回忆着刚才的画面。
除了盛如州,还有一个女人。
声音尖细,卷发披垂,面容难以回忆起。
“你怎么样?”冷不丁,男人的声音在一边响起。
迟晚睁开眼睛,看到在一旁的男人,起身坐到了他的腿上。
“我在回忆刚才忽然想起来的事。”说着搂住男人的脖子。
她今天真的很开心,也难得再对他这样主动。
“想起些什么了?”傅斯寒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迟晚歪头靠在男人胸前,“嗯大概就是,想起了几句话吧,很短,我也得不出什么结论。”
“好的。”傅斯寒抚摸着她的黑色长发,心中略略舒了一口气。
还好,没太大影响。
二人照常,吃饭,散步,睡觉。
傅斯寒一早又去了医院,迟晚因为受了伤,短期内无法进行拍摄,就不用去公司了。
睡醒起来,女人穿着家居服下楼,阿晴端过来一碗黑色的药汁。
“迟小姐,这是傅先生吩咐的药。”
“为什么要喝药?”迟晚不解。
之前傅斯寒说这是治疗失忆的药,可她喝了几乎毫无用处。
她还以为男人是发现了药不起作用,才不再要她喝了,怎么又来?
“这……傅先生没有说。”
“放下吧。”
看佣人还候在一旁,迟晚知道,傅斯寒是叮嘱过,要看着她喝下去。
“放心,我吃过早餐就喝。”
阿晴点点头,回了厨房。
女人拿起药闻了闻,就是从前的味道,根本没有变化。
不过既然是傅斯寒给她的,也没理由拒绝。
简单吃了几口早饭,迟晚皱眉忍着苦味喝了下去。
一个人在家有些无所事事,迟晚给季念打去了电话,“在干嘛呢?”
“没干嘛啦。”季念百无聊赖地回答,又忽然想到了自己忘了问的事,“哎晚晚,沈意意为什么会觉得你和盛如州有事啊。”
“想太多呗。”想到那个女人,迟晚没好气地说。
“可是,没道理啊,沈意意多自信啊你想想。”
季念一直想不通,像沈意意这种以为自己天下第一的女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吃无名醋呢。
迟晚叹了口气,满足好友八卦的好奇心,“我前天去拍广告,被沈意意顶替了,在休息室等托尼接我,盛如州来了,来接沈意意,我们就随便聊了几句。”
“只是这样?”
“嗯。”
季念就更疑惑了,没道理啊,一看盛如州温润谦和的样子,也不会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又怎么会让沈意意产生错觉呢。
“你头还疼吗?”
“破点皮而已,不疼。”迟晚和季念呆久了,也有些被她大大咧咧的性格感染,毫不在意地说。
“对了,你还有接着想起来什么吗?”这是她最关心的。
“暂时还没,早上喝了傅斯寒让人熬的药,说是治失忆,真是苦,感觉没什么用。”
季念无聊到坐在沙发上涂起了脚趾甲,决定煲一下午的电话粥,“你给我仔细讲讲呗,你昨天都想起来了些什么。”
她太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