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吧。”
“嗯。”
二人一同穿戴,洗漱,下楼吃早饭,话不多,却默契,像一对结婚多年的平淡夫妻。
其实傅斯寒是知道的,迟晚对他已经不像从前一般了,自从流产之后,她与他之间仿佛有一层隔膜。
连亲热都是淡淡的。
去到公司,迟晚没想到还会见到沈意意这个瘟神。
昨天的拍摄她还没有过瘾吗?
沈意意没等迟晚走上前,就走了过来,踩着一双豹纹恨天高气势汹汹。
迟晚并不看她,目视前方。
“站住!”
迟晚站定,却并不回头。
沈意意绕了过来,瞪着眼睛问“你昨天和我男朋友都聊了些什么?”
“你怎么不问他?”迟晚说完,绕开她接着往里走,进了化妆间。
“你说不说?”女人的音量提得更高了。
迟晚斜睨着她,狭长的凤眼里泛出冷冷的光,“你可真让人觉得烦。”
“啪——”沈意意戴着戒指的五指响亮地落到了迟晚的脸上。
又是接着连续两声,沈意意的脸狠狠地挨了两下,迟晚的脸上火辣辣地疼,两只手更是发麻。
看着捂着两边的脸颊,一脸难以置信的沈意意,迟晚厉声说道,“你有什么问题问你的男人去!我没有兴趣。”
“昨天回去之后他话就少了起来,一定是你!你这个贱女人在休息室里勾引他!”
“我为什么要勾引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因为你要报复我接了你的广告!”沈意意不顾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尖叫道。
迟晚向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这个女人还真是喜欢以己度人,她喜欢的事就以为别人也一定稀罕?
“沈意意,我看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一旁一个脆亮的声音响起,“晚晚的男朋友不知比你的强多少倍!”
迟晚对着刚刚来到的季念微微一笑,“没事,别理她。”说着就要坐下。
“迟晚,你今天必须把昨天的事情给我说清楚!”
女人的脸上已经写满不耐烦,转身说,“沈意意,我看你男朋友不过是嫌你烦了吧?”
沈意意怒火中烧,还没有哪个新人敢这样对她,走上前来一把扯过迟晚的头发又要打上去。
眼疾手快的季念一把推开她,沈意意回过身仍不肯罢休。
一阵闷响伴随着一声,“啊——”
迟晚的头重重的地磕在了桌角上,一阵剧痛之后,一些记忆的碎片忽然灌进了大脑,破碎的画面。
——“晚晚(莞莞),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戴金边眼镜的男孩小心地问。
——“我们一起照张相?”这个声音很熟悉。
——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你怎么还不去死!”一个尖利的女声喊道。
众人惊呼着上前查看,沈意意捂着嘴难以掩饰的慌张,迟晚的额角不断淌出鲜血。
“晚晚!坚持住!”季念扶起她,开车前往医院。
一路上,得到了记忆的碎片,迟晚的痛觉暂时被兴奋麻痹,回忆着刚刚涌现的几个画面。
有一个戴金边眼镜的男人,难道那真的是盛如州吗?
到了医院,季念手忙脚乱地去给女人挂急诊。
其实并不严重,只是伤到了皮下组织,流了些血。
看迟晚的表情没有任何不悦,季念心中只以为她撞傻了,“晚晚,你不疼吗?”
迟晚这才抬头看她,眼里闪闪发光,“念念!我又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什么?”
“从前的事啊!刚才那一撞!忽然就又想起了几个画面。”
迟晚想着,还真是要感谢沈意意给的这一撞。
“想起什么了?和我说说?”季念期待地问,她其实一直想要弄清,迟晚和傅莞之间那么多的相似之处是怎么回事。
“还只是一些很短暂的画面啦。”女人笑着回答,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她最高兴的一天。
“怎么回事!”熟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傅斯寒去查房回来,路过这里看到熟悉的女人,头上竟然裹了纱布。
迟晚散步并作两步上前,搂着男人的脖子就是一个拥抱,高兴地说,“傅斯寒!我想起来了好多画面!”
女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这样的快乐了,他是应该高兴的,可是听到她的话,男人的一颗心却重重地沉了下去。
把女人的手放下来,男人指着她受伤的额头问,“究竟怎么回事?”
“哎呀!”季念连忙上来解释,“就是那个沈意意,今天早上来公司,莫名其妙就说晚晚勾引她男朋友,我都不知道她男朋友是谁,还动了手,就这样了。”
莫名其妙被冤枉,又挨打受了伤,迟晚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的气愤,“然后我就想起来了!”
男人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这个沈意意,还真是烦人。
“我会处理的,你注意伤口。”男人说着,就往办公室走,一路上脸越来越阴沉。
迟晚和季念取了药,挽着胳膊离开了,她想,说不定今天还能再想起来些什么。
回到办公室,男人拨出电话,“教授,之前的药,还有剩余吗?”
“好,我知道了。”
“继续配吧,下午我让小宋过去取。”
“嗯。”
挂了电话,男人阴沉的神色有所缓和,抚着下巴若有所思。
现在的剂量为了避免被察觉,实在用的太轻了,一受刺激药效就不够。
还是得让迟晚喝之前的那种药。
不能再让她接着想起什么。
季念载着迟晚,执意想要回到星锐,她要好好教训教训沈意意那个女人。
迟晚却并不这样想。
那个女人,她是当然不会放过的,不过她现在更看重的,是她的男朋友盛如州。
他真的出现在了她的记忆里。
回到公司,化妆室里的一片狼籍已经呗打扫干净。
托尼眉毛倒挂成八字走了过来,看到迟晚额头上的纱布,“啊宝贝,可心疼死我了。”
要是破了相,得是多大的损失啊。
“沈意意呢?”季念四下转了一圈,都没找到那个女人,“不会畏‘罪’潜逃了吧?”
“啊,莫总办公室呢!”说到这个,托尼心里总觉得出了一口气,“晚晚因为她受伤,损失责任是她的。”
“呼,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