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大建?傅斯寒心中一凛,这个人不是已经被他扭送警局了吗?连同他的妹妹艾艾一起?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傅斯寒不动声色地思索着。
季念尴尬地嘿嘿笑,“不过啊!”女人忽然兴奋地甩手,“刚才晚晚可是在这里对你深情表白了呢!”
“哦?”傅斯寒看向迟晚,眼神里一半玩味,一半期待。
迟晚现在恨不得有个地洞让她跳进去。
刚才那样伤心,哪还有理智。
“都说了什么?”傅斯寒问。
“说,只要你回来,就原谅你,呃还有,爱你,是吧。”季念说着,看向韩骁求证。
韩骁的嘴角几乎快要耷拉到下巴了,极不情愿地点点头。
“我也爱你。”男人凑近迟晚的耳边轻声说。
迟晚忽然对着男人的胸口就是一记捶。
“怎么了?”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出了车祸。”幸好没有出事,不然要她怎么办。
迟晚心中仍是后怕。
“哎呀,太着急想来见你嘛。”陆云深在一旁笑着揶揄。
要说为什么会出车祸,傅斯寒也没有想明白,他开车一向很稳。
也许就是太急了吧。
“你说,你原谅我了?”男人笑着问。
迟晚忽然就有些后悔说这些话,这也太便宜他了。
“那是以你死而复生为前提,你有吗?你没有。”女人瘪瘪嘴说道。
“那我还是请求你的原谅,我会好好跟你解释,让你满意的,好吗?”男人忽然柔声说,也不顾一旁还站着三个人。
韩骁甩头走了出去,他可不喜欢看别人的爱情故事,尤其是自己心上人和别人的爱情故事。
“走走走,我们也走。”陆云深牵起季念的手也走了出去,不打扰这二人世界。
他没注意到,季念却注意到了,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手牵手。
病房中只剩下对视着的二人。
“开始吧,你的解释。”
“等等。”
“怎么?”迟晚有些不悦,难道他刚才不过是嘴上说的好听?
“我们先出去吧,这是别人的病房。”傅斯寒看着名牌上艾大建的名字,心中隐隐不安。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要是回来,撞见了他们二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嗯。”不论他怎么拖延,她都要等到那个解释。
二人离开了这间病房,傅斯寒叫来了护士换掉染上血迹了的床单。
回到还挂着点滴的病床,迟晚面对着傅斯寒嗔怪的眼神,又一次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不过,如果换做是她出了车祸。
他也会无论如何都要去找到她的吧。
“我那天陪的病人,是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傅斯寒缓缓开口。
孩子?难怪。
迟晚记得那天她翻看的病例档案上,是有一个小女孩。
“她从小就和奶奶一起生活,父母说是在外地打工,却从来没有回来,也许是长期得不到父母的疼爱,她渐渐自闭了。”
“可是自闭症,需要住院?”她迟晚也并不傻。
“当然不是,她生了病,但是因为自闭症,她拒绝接受医生的治疗,所以……”
迟晚明白了。
既然是个孩子,她当然不会计较,傅斯寒这样的做法也让她更欣赏他了,迟晚吻了吻男人的脸,靠在他的怀里。
傅斯寒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对女人说抱歉。
周蓝醉的事情,他左思右想,绝不能说出实情。
一来可能激起女人的记忆,毕竟她这段时间没有再用过药,二来她应该也无法接受周蓝醉的身份吧。
等时过境迁,她会了解所有真相的。
而那时候,他相信女人也会理解他的。
“你没什么事,我就该和季念去剧组了。”迟晚起身说。
“你需要休息。”
“没事,没有多少天了。”迟晚不在意地笑笑。
“好吧。”傅斯寒妥协,如今发生了一件又一件的事,让他越来越尊重女人的决定。
冷战结束,分别对两人来说就像爱情生活的调剂。
毕竟小别胜新婚。
陆云深载着季念和迟晚去了剧组,韩骁已经离开了。
季念坐在副驾驶上,不断地转过去偷瞄迟晚。
“干嘛啊?”迟晚终于忍不住了,这个女人今天也太奇怪了。
“没事没事。”季念回过头,眼里还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陆云深只当她是为迟晚和傅斯寒和好而高兴,不以为意。
其实,季念怀着一个大消息要告诉迟晚。
刚才医生说话时,韩骁正在照顾迟晚,她是第一个知道的。
仁阳医院。
傅斯寒回到了办公室,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笑意。
换上白大褂,男人坐到了办公椅上,拨下电话。
“小宋。”
“抱歉傅先生。” 对面的男人有些歉意,怪他没了解清楚情况就报信。
“没事。”傅斯寒倒还有些庆幸小宋这次的失误,让他得以收到迟晚的表白。
“先生有吩咐吗?”
“嗯,你帮我看看,这个艾大建什么时候从牢里出来了,又怎么住进了我们医院,还有那个艾艾的情况,一并查查。”
“是。”
挂了电话,傅斯寒仍是觉得心中有些异样。
他隐隐觉得,这次的车祸,会与艾大建或者艾艾有关。
他们报复他,也可能会报复到迟晚身上。
不能让他们得逞。
回到剧组,导演笑得像过年一样喜庆,他差点以为这两位祖宗又要发生点什么事休假,那他的电影真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拍完了今天剩下的戏份,迟晚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排队就要去领盒饭。
“别,晚晚,我请客我们出去吃。”季念拉着女人说。
“为什么啊?有什么好事儿吗?”迟晚一头雾水,不知道朋友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走走走,一会儿再说。”
二人来到了一家专卖瓦罐汤的店。
“怎么吃的这么养生?”迟晚看着菜单上一样样都是大补的食材,点不下去手。
“女人嘛,当然需要养生啦。”季念神秘地笑笑。
二人胡乱点了个听名字就不怎么好喝的汤。
“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从医院里回来就一直怪怪的?”迟晚问,季念今天一直对着她有意无意地露出神秘兮兮的笑。
季念喝了口茶润润嗓,憋了她一下午,就为了有仪式感,终于可以说了。
“晚晚。”女人的口气忽然变得严肃,“我要当阿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