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往外走。
盛如州跟在后面,仍是一万个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现在只能先在迟晚面前搪塞过去了。
到了楼下,男人不信邪地往楼上张望。
眼前的景象让他疑心是自己花了眼。
周蓝醉仍靠在原来的那扇落地窗前,巴望着天空,仿佛等待救援的落难者。
男人一个怔忪,看来,的确是找不到那间病房了。
因为周蓝醉,是被“藏”起来了。
“看什么呢?”迟晚不耐烦地催男人,让她白跑一趟,真是浪费时间。
男人回过头,“没什么,我这就送你回去。”
“嗯。”
VIP病房里,周蓝醉望着窗外的一切,盼着自己的生机。
小宋轻叩房门。
“不许进。”女人冷声道。
这些天她生怕盛如州忽然出现,病房里的任何人都会让她错过机会。
因而除了必要时刻对任何人都避而不见。
只是盛如州,再没有出现了。
“傅先生想见您。”门外男人恭敬地说。
周蓝醉一愣,她没想到傅斯寒会来见她,上次的捉弄没惹怒他吗?
她不介意再让他尝尝。
“哦,进来吧。”
穿着白大褂的高大身影跻身进来。
“寒哥哥,你可算来看我了,怎么这么多天都没出现呢?”
傅斯寒看着女人假惺惺的嘴脸心中一阵厌恶,他不来的原因她难道会不清楚?
“忙。”
“那现在不忙了,好好陪陪蓝儿吧。”周蓝醉边说,边摇晃着傅斯寒的胳膊。
不知她又要耍出什么花样。
傅斯寒没有接话,走到落地窗边张望,眼神落到了桌上的纸笔上。
周蓝醉心中警铃大起,快步走过来挡住男人的视线。
“寒哥哥,站在这里做什么呀?我们去坐。”说着边要拉过男人。
傅斯寒的眼睛黑白分明,直直地逼视着她。
“怎么?这儿不能坐吗?”
说完就在床沿上坐下。
好在桌上的纸一片空白,写了东西的都已经给了盛如州了。
周蓝醉努力在心中平静自己。
“这纸笔——”
女人吓了一跳,谄笑着问,“怎么啦?我就无聊时涂涂画画呀。”
“哦。”
“哈哈。”
“我看看你的画。”
刚松下的一口气又被提起,她哪里有什么画,除了写过那两张纸条,就再没动过笔。
“我……”
“怎么啦?”
周蓝醉的脸慢慢涨红,却憋不出一个字。
男人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便及时收回话锋。
“我知道了,不满意所以扔了?”
“对!还是寒哥哥最了解我!”女人心里的大石头落地,脸上的笑都真了几分。
男人没再说话,又走到窗边,往下张望。
周蓝醉今天的心还真是起起落落个没完没了。
不知道今天的傅斯寒是怎么回事,他不可能发现她的秘密啊?
她前天赶走护工之后把房间的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
没找到一个监控摄像头。
“这每天,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啊。”男人悠悠开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
“是啊是啊。”女人搭讪着,手中已冒出虚汗,“傅哥哥,你渴不渴?”
男人用沉默表示拒绝。
“那一起吃午饭吧,我刚好没吃,一起?”
又像故伎重演?男人在心中冷笑。
“不,我马上就走。”
“哎呀寒哥哥,怎么只陪蓝儿这么一会儿呢?”
“你希望我多呆一会儿?”傅斯寒回头看她。
周蓝醉自己都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
既希望他留下,不折腾折腾他也浪费浪费他的时间;又希望他马上走,别在她的秘密边缘徘徊。
“哈哈,当然啊。寒哥哥难道还会不清楚蓝儿的心意吗?”
从前这样的话,傅斯寒是心知肚明的,可现在,她还有感情?
“嗯。”男人并不戳穿。
想来想去,女人还是咬牙说了出来,“寒哥哥,怎么一直没人来看我呢?”
终于忍不住了?傅斯寒在心中嗤笑。
“这该问问你自己。”
“什么意思?”
“你的病房就在这儿,每天护工都随意进出,如果有人要来看你,怎么会不出现呢?”
女人的瞳孔慢慢缩紧,他是在变相警告她。
他的意思就是,没人能进来。
也许这间病房,别人根本不清楚它的存在!
“你吃饭吧,我走了。”傅斯寒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周蓝醉浑身不可遏制地颤抖,走到桌边拿起笔写了起来:
你来过没有?你有没有来找过我?能不能找到?你看到这些内容后马上来7001找我!
如果盛如州还是迟迟不出现在她的门外,就说明,她是真的被囚禁起来了。
盛如州把迟晚送到剧组之后,又原路返回了仁阳医院。
他一定要查个明白!
窗户边已不见那个身影,盛如州再次上楼,确认自己绝对没来错。
7001的病房外,写着的名牌是,王国辉。
他忽然想到之前那个护士说的话,“我们这里没有这位病人。”
所以……周蓝醉,是在一间密室里?
走回原地,盛如州又陷入了囹圄。
这与他原来的计划完全背道而驰,傅斯寒,他真是小看他了!
脚边落下一个纸团,男人抬头,穿条纹病号服的身影又出现了。
直接展开被揉皱的纸张读完。
盛如州抬头,冲着周蓝醉摇摇头,比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女人当即就呆坐到了地上。
难怪啊……
傅斯寒,你够狠!
又飞快写了一张纸条丢给男人。
上书【不论用什么办法,把我带出去!不会亏待你!】
盛如州沉沉地叹了口气,背过身,让她着急几天也不错。
眼下他也想不出任何办法。
刚打开车门,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盛如州回头,看到一个黑色制服打扮的男人。
“盛先生,麻烦跟我走一趟。”
盛如州心里警铃大作,在这个地方,谁会来找他!
他不动声色的贴近车门,面上保持着一惯的温和,疑惑道:“请问是谁要找我?”
可黑衣男人像是看穿了他全部的小动作,单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力气不大却让盛如州无法挣脱。
“盛先生去了就知道了。”
仁阳医院,一直往走廊的尽头走,盛如州心底的猜测越来越真实。
直到黑衣男人推开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