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小宋又来敲门。
“嗯。”
男人快步走了进来,有些困惑地说,“周小姐有些反常。”
“怎么说?”
“忽然安静了,护工去送饭也不闹,也不说要见您,饭也吃药也吃。”
“哦?”这还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毕竟周蓝醉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怎么忽然自己变得服服帖帖了。
“继续盯着吧。”
“是。”
差不多到了下班时间,傅斯寒还上便服,出了办公室,驱车驶向季念的公寓。
沈意意走后,少了个麻烦精,迟晚的拍摄顺利进行。
好在托尼及时带她去吹干了头发,才不至于得病。
回到公寓,上十层电梯,门口又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连续两天,傅斯寒都会在下班后出现在她的门口,他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望着她。
迟晚照常看也不看男人,开门,走进去,关门,一系列动作之后,她就回房间泡澡。
她没有再去门外看傅斯寒,也并不清楚他是何时离开。
何必呢,她想着,她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
季念赶晚通告,十点才回到了住处。
看到迟晚悠哉悠哉地靠在沙发上吃橘子,摇头感叹,“傅斯寒这回真的铁了心啊。”
“嗯?”迟晚专注于电视剧,没注意刚才好友说了什么。
“我说傅斯寒,这回是真铁了心,天天来天天来,倒也不嫌累。”说着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我可是累坏了。”
她刚才在门口遇见了他,男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外面,她多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请他进去坐坐,男人轻轻摇头。
迟晚塞了一瓣橘子到季念的嘴里,“天天来可不一定,看他能坚持几天咯。”她并不介意每天在他面前关门。
事实证明,傅斯寒是真的天天来,一连十天,迟晚都能在下班时间见到他的身影,始终目不斜视地经过。
季念习惯了,每次见到他都会微笑一下再进门。
“哎,你是不是,也该心软一下了啊。”季念终于忍不住,对迟晚开口。
女人淡淡扫了她一眼,“他给我下药的时候心软了?还是在外面和别的女人过夜的时候心软了?”
“他有苦衷的!”季念刚说完就捂住了嘴,心下直叹糟糕,怪她这大嘴巴。
明明答应过陆云深绝对不说出去的。
“你说什么?”迟晚果然抓住了话头要她说下去。
“啊……我说……我说傅斯寒他……特别能吃苦!”
“少给我打哈哈!”迟晚驳回了季念的胡诌,“你刚才说他有苦衷,什么苦衷?”
季念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求饶,“你别问了你就当没听过好不好,我答应过不说的……”
“这苦衷跟别人有关?”
“没有啦就你和傅斯寒的事。”
“那为什么不说?说!”迟晚难得对她皱了眉。
季念投降了,只好让迟晚保证不许说是她说的,女人点头,季念便说了从陆云深那儿听来的话。
迟晚听过之后没有说话。
说没有动摇是假的,但她暂时还不能完全接受。
“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女人起身,离开了客厅。
季念望着迟晚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和傅斯寒,注定是要纠缠下去的了吧。
第二天醒来,迟晚和季念就分别收到了王导的短信。
【电影已准备开机,今晚可否赏光?】
傅斯寒这几天回到别墅都是午夜之后了。
他相信,女人早晚有一天会被他打动的,说再多都是无济于事,只能用行动来证明。
每天能够看她一眼,他心中也感到满足。
就算回去,他也是冷冷清清地独自度过,没有她在的家不过是个休息的地方。
从公司出来,季念已经靠着车等在了大门口,酒店的位置王导已经提前告知了,二人一同前往。
迟晚果然猜到,盛如州也会在场。
四人的饭局,围着一张圆桌两两面对着坐,迟晚对面,好巧不巧,正是盛如州。
王导率先举起酒杯,“这一杯祝《心光》拍摄顺利!”之前拍摄《生花》时,真是三天两头地出事。
其余三人都站起身来与王导碰杯后,将杯中的饮品一饮而尽。
大家都要开车,也就没有喝酒。
不知是不是错觉,迟晚总觉得盛如州的眼光一直赤裸裸地望着她,让她很有些不自在。
好在王导幽默风趣,季念又善于接话捧场,气氛还算热络。
酒足饭饱之后,王导满足地起身,与三位告别,预计后天开拍了,今天回去还要做场地的最后确认。
“我送送你们吧。”王导离开后,盛如州主动开口。
季念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用不着护花使者。”
迟晚也点头附和。
“你上次问我的问题,还想知道吗?”盛如州看着迟晚问道,一双桃花眼分外温柔。
女人摇摇头,“不用,不强求,我觉得你说的对。”
男人有些苦涩地笑笑,“我可以收回我的话吗?我后悔那样说了。”
季念在一旁听的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什么后悔?什么不强求?这都什么跟什么?
没等迟晚接话,盛如州又接着说,“能再遇见你,我不信这是巧合。”
说完便转身离开。
迟晚愣了半晌,才拉着季念要回去,她懒得听他打哑谜。
公寓门口,靠坐着一个穿黑色西服的男人,眉头微皱,神色痛苦。
“傅斯寒?!”迟晚想也没想就冲上前去,蹲在男人身边。
回应她的只有沉重的呼吸。
他发烧了,迟晚摸了摸男人的额头,烫得她立马条件反射缩回了手。
季念也跑上前来,看到烧得几乎不省人事的傅斯寒,不知怎么才好。
“念念来,我们一块儿把他扛进去。”迟晚说着,便要把男人扶起。
再怎样,她也是个身材纤细的女人,要扛起傅斯寒实在是太困难了,和季念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男人“搬”到了沙发上。
两人都累出了一身汗。
“晚晚,接下来呢?要怎么办啊?”季念仍是有些不知所措。
迟晚喘着粗气,尽量平复自己,要季念去取来了药箱。
“你先去休息,交给我吧。”迟晚说着,开始给傅斯寒量体温。
季念心中忽地有一种不错的预感,便毫无异义地上了楼。
41。9度。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