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孩子这么小的时候,最容易缺失营养,多检查,提前预防。”
我顿时觉得自己真是什么也不懂,作为母亲,很羞愧。
我就忍不住问,“霍少寒,你真的有过一个孩子吗?”
当我看到他的表情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个问题,自己真的不该问。
他的嘴角就像是冻僵了一样,要不是念念在他怀里,我真的怀疑他要对我动手……
但是他没有,而且沉默了很长时间以后,竟然回答我了。
“没有。”他说的很坚决。
我的眼角就染上一抹怀疑,“可是上次酒吧里那个人说……”
“醉话也能信?”他截断我的话,“不要妄自揣测别人的事。”
我噎住,沉默了。
也是,霍少寒是帮了我不假,但他怎么说也是个别人,我是不该对他的事情产生这么多的好奇。
我们重新回到六楼的手术室门外等着,没过多久,江瑶就从里面出来了。
我一看到她,就立刻冲上去。
她身子晃动了一下,脚步有些不稳。
我匆忙扶住她,让她就近坐下,又倒了一杯热水,喂她喝下。
谁想到,她接下来竟然会哗哗的吐起来,而且越吐越厉害,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几乎要砸在我身上。
我吓坏了,心急的问霍少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找医生问下啊!”
我的话音才刚落,给江瑶做手术的那个医生就穿着白大褂在我身后站定,“没事的,这是打了麻醉后的正常反应。”
江瑶刚吐完,稍稍缓和了一下,也抓住我的手,朝我摇头,示意她没事。
“带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小月子跟月子一样重要,注意保暖。”医生嘱咐我。
我点点头,感激的对她说了声谢谢,就扶着江瑶朝外走。
“你行吗?”
江瑶的呕吐已经缓和了不少,只是脸色还是苍白的像一张白纸,“行。”她却始终都咬着牙,倔强道。
我一路上照料着她,霍少寒帮我抱着孩子。
到了医院门外,我还是忍不住道,“霍少寒,能不能麻烦你送下江瑶……”
霍少寒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将孩子递到我手里,就给江瑶开了车门,自己坐到驾驶座上。
我看着江瑶无助的样子,心疼不已,“不然……去我那儿吧先。”
江瑶却十分坚持,“不用,就去我那儿。”
我还想说什么,她就率先打断了我的话,“许彦还在,我要回去跟他做一个了结。”
“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还是不放心,“我陪你去。”
江瑶就直直的盯着我,“佳宜,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有经验。”
最后这句话,我听得胃里一阵翻腾,难受的无以复加。
我知道这是江瑶跟许彦之间的事情,九年的感情,不是外人可以插手的,所以也不再坚持。
最后还是让霍少寒把江瑶送到了楼下。
下了车,江瑶就赶我们走,我无奈,只得嘱咐她说,有事一定千万要给我打电话,我会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江瑶说好。
我才看了怀里的念念一眼,无奈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上了车,霍少寒问我去哪儿,我才想起早上做的排骨汤。
霍少寒皱起眉头却在笑,“还惦记什么排骨汤,早就糊了。”
“糊了?!我走了你怎么不看着点!”我很自然的说出这句话。
可是说完后,霍少寒就奇怪的看着我,我自己也愣住了。
我现在只是借住在霍少寒家而已,可是这话听起来,竟像是夫妻之间才会说的话。
我被自己尴尬到了,只能假意咳嗽一下,看向窗外,“不然,就从路边找个小饭店我去买点送医院吧。”
霍少寒没再说话,而是按我说的话照办。
不过把我送到医院门口之后,他就接了一个电话,着急的离开了。
我一个人抱着念念去病房看爸,他的身体状况倒是还好一些,可精神是彻底的失常了。
妈则是有些目光发直,总是机械的给爸喂水喂饭,自己整个人却是瘦了一圈。
我心疼的站在门口看了半天才走进去,将买来的排骨汤和几个小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我试图跟妈沟通两句,可她却一点理我的心思也没有了。
本来她是多么喜欢孩子的,总说等我的孩子出生了,就要去帮我看孩子之类的,可是这会儿,面对念念,她的眼神也没了焦距。
她只跟我说,“好好看孩子。”
就这么一句话,算是最大的安慰了。
我也不奢求她能一下子恢复之前的精神状态,最后还是默默的退出了病房。
才刚关上房门,我的胳膊就突然被人抓住。
我吓了一跳,转头,就看到贺毅的身影。
几乎是当时,我的眼神里,就染了一抹厌恶,“你又来做什么?”他找麻烦还没完了!
贺毅似是看出我的抵触,匆忙摆了摆手,用好着的那只手,指向受伤的胳膊,“我是来换药的。”他解释,“然后顺便来看下爸。”
“爸?”我几乎是听到这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炸了,“你现在还有资格叫这个字吗?贺毅,你换你的药我管不着,但是请你不要再来恶心我,也不要再来刺激我爸!他已经被你刺激成老年痴呆了,你还想怎样?直接把他送到阎王爷那里去才罢休吗?!”
我说着,就一把将贺毅推开了。
这一次,难得的,贺毅居然没有反抗,而是退了几步之后站定,一脸的悔意,“佳宜,我错了。”
我被吓坏了。
以为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贺毅,你说什么?”
他一脸的愧疚,“我不该用爸的事情来威胁你!”他深吸一口气,“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没有办法,晶晶一直追着我说给孩子上户口的事,而你又不同意离婚……”
“够了!”我打断他的话,“贺毅,你这是在做什么?来硬的不行,改软的了是不是?”我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