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杉转了转眼珠子,漫不经心地说:“是吗?可是臣妾记得,沐迟姐姐似乎也描摹过这种字体呢。”
南宫寒猛然抬起头,声音都在颤抖:“你说什么,你亲眼见过她描摹?”
“是啊,您不要的那些东西,她都宝贝地收拾起来,她曾亲口对我说,她觉得这字真真漂亮,只有陛下您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才能写出这样硬瘦的字……”
“这些话,你怎么不早说!”南宫寒厉声责问。
皇甫杉被吓了一大跳,委屈得抹眼泪:“陛下,您也没问我啊……”
“你有证明吗?”南宫寒急切地问。
“臣妾当然有,沐迟她还亲手写过陛下您的名字呢,臣妾念旧,一直保留了许多年……”
皇甫杉掏出一张纸来,熟悉的字体,熟悉的墨香,熟悉的纸张……
原来,真的是沐迟,真的是沐迟!是沐迟挽救他于危难,是沐迟赐予他新生,是沐迟,是她!
他要将这东西甩到沐迟面前,问她为什么撒谎,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好,皇甫杉,你做得好,我要好好赏赐你!从今天起,你就是皇贵妃,执掌皇后印!”
“谢陛下。”皇甫杉躬身,微微一笑。
南宫寒难以抑制满腔的喜悦,健步如飞,冲出了宫殿。
皇甫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扯唇……
南宫寒,两个女人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端看你如何选择。
我要让你爱别离,求不得,长命百岁,孤独终老!
菡萏院门前的小路是通往桃夭宫的必经之路,南宫寒的轿辇经过菡萏院,却被一个疯婆子拦住了去路。
“求陛下救救我家娘娘,救救她啊!”疯婆子不停磕着头,血将石砖染得通红。
“你家娘娘是?”
“陛下难道忘了,我家主子是皇后娘娘啊!”
南宫寒闻言,面色铁青,一声不吭。
“陛下,皇后娘娘危在旦夕,您要是再不去看看,她就真的要死了!”
“可笑,我又不是大夫,如何医治得了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陛下,一日夫妻百日恩,娘娘就是再不是,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们毕竟也是相爱过的,你忍心见她就这么死去吗?”桂儿膝行数步,跪到南宫寒面前,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好了,你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毕竟慕容雪是他心头的白月光,即使她有再多的不是,也是他真心实意爱过的女人。
桂儿眼中迅速跃上一丝喜色:“陛下,娘娘的心疾又犯了,已经连续三天三夜疼得吃不下饭了,陛下,你快去看看吧!”
“心疾?”居然又是心疾……
南宫寒叹了口气,这心疾,是慕容雪与他通信时,因为时时忧心他的境况而留下的,后来虽然他亲自去北疆采了天山雪莲入药,却总不见好,说到底,也是他对不起她……
“陛下,我们还去桃夭宫吗?”太监小心翼翼地问。
桂儿一听,脑中顿时警铃大作,陛下突然从这里经过,居然是为了去沐迟贱人那里,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去!
“陛下,沐姑娘还能坚持得住,可是我家娘娘,她已是强弩之末了啊,如果陛下再不去的话,就要天人永隔了!”
沉默许久,南宫寒终于拿定了主意:“先去看皇后娘娘。”他还没想好,应该怎样去见沐迟,他一看到她平静的脸庞,就恨不得杀了她,再杀了自己。
“是!”桂儿笑着将南宫寒迎进去。
道路尽头,皇甫杉注视着南宫寒离去,面容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