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静的坐在大厅里面,不到半个小时,便听到冷溯源回家的声音。
“伊洛,你说你知道你姑姑的消息。”冷溯源激动的拉住我的手,“快带我去见她。”
“冷伯伯,我姑姑也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记忆,现在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事情。”我抽回手,说道。
“只要她还活着,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接受。”冷溯源听到我的话,眼神立马没了光彩。
“其实……”我眼前一黑,身子倒了下去。
我输了一天液,冷溯源坐在我旁边陪了我一整夜,眼睛都熬红了。
我的病情反反复复,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差,医生对我这个状况充满疑惑,但他又不敢不治,便又给我输了一天液。
我这个人昏睡在床上,不断被噩梦惊醒,我忽然看见七姐狰狞的脸孔在我床上挂着。
我吓得尖叫起来,从床上一坐而起,才发现身体已经被汗水打湿,房间内漆黑一片,像是一个没有出口的黑洞。
我莫名的哭出来,哭了好久又重新躺进被窝,全身都是汗水,身上却是冰凉一片,像死人一样冰冷。
我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房间内有人进来,我以为是冷溯源回来了,便闭着眼睛装睡。
我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然后身体被人抱了起来,睁开眼睛,冷月狐递了一杯开水给我,“张嘴。”
我听话的张开嘴巴,他往我嘴里塞进一颗药丸,冰凉冰凉的,浑身舒服了许多。
抬头看着他,衣服上还有些许水珠,好像是从外面刚回来。
冷月狐放下手中的水杯,试探了一下我额头上的温度,好看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便没再说什么,只是伸出手将床上的被子拉了过来,把我包的密不透风的,他将我拥在怀中,淡淡的说,“睡吧。”
我不敢说话,生怕这是幻觉,我一动抱着我的人便会消失。这样温暖的怀抱让我舍不得离开,也怕离开。
几天没曾睡过好觉,喝下那杯水后我竟然在短短几分钟内安然入睡。
等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如果不是桌子上空着的水杯,我真的会以为那只是一个梦。
冷溯源回来时,我依旧躺在床上,“好点了吗?”
我努力的摇头,想把眼泪给逼回去,冷溯源大概也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他深吸一口气,“其实啊,人不要要求太多,有些东西会失去,那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属于过你,或者你得到了,却又失去了,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属于你,伊洛,就算没有你姑姑,只要你开口,我还是会帮你。”
我耷拉着脑袋有些感伤,命里注定失去的东西,就算不在今天失去,也会在明天,欠缺的不过是一个契机一个理由而已,我只不过就是不甘心而已,因为我爱上了自己的金主,爱上了那个最不该爱的人。
同样我也知道,冷月狐不会娶我,他不会要一个妓 女当妻子。
“冷伯伯您不怪我?”我问。
冷溯源望着我许久,视线透过我看到了别人,他说,“算起来你也就才二十四岁而已,还跟个孩子一般,比起同龄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下次记住就好了。”
冷溯源拍拍我的肩膀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擦掉脸上的泪水,打了个电话给冷月狐,“我想通了,以后不会再跟你唱反调了,以后我会乖乖听你的话。”
他在那边很久都没出声,我准备挂掉电话,他的声音传来,“身体好点了吗?以后我每个月会让人把药送过来,你……”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电话被我挂断了。
我笑我自己,如此的放不下,说穿了我不过是他买回来的一条狗,他让我去哪里就得去哪里,不管身份发生了怎样的改变,我始终都是他的人。
这次的事情就像一瓢冷水向我泼下来,女人多少带了一些幻想,就算是我们这样的女人,无论经历了多少,可在爱做梦的年纪,谁都无法违背本性。
我以为自己活得透彻,可现在才明白,从一开始,我不过是个糊涂蛋,自以为什么事情都掌握在手中,到头来却不过是别人玩弄的棋子。
我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里面的自己,精致的脸蛋,凹凸有致的身材,这些都是让人羡慕的资本,可我却白白浪费了这些资本。
我照着镜子仔仔细细的画好妆,换好衣服,拿起包包出了门。
站在孙氏楼下,孙翌从里面出来,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让他显得更加的挺拔。
他站在人群中间,与冷月狐的低调不同,他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我糯糯的缩回脚步,站在阴暗处,想起第一件见他时那人畜无害的笑容,现在的他仿佛隔着我离了几亿光年。
我正沉思时,感觉自己脸上痒痒的,我抬手抓到一根草,原本还在与别人谈事情的孙翌现在站在我面前。
他脸上带着微笑,手上那半截草还在我手里。
我看到孙翌清澈的眼睛内印着自己的脸时,才意识到我们两人靠得有多近。
第一时间将他推离我的身边。
毫无防备的他被我这样一推,跌坐在地上,眼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愣愣的看着我。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连忙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不喜欢我的靠近。”他的话让我感到受伤。
“孙总,我来找你是有事情的。”我说。
“叫我孙翌。”他固执的纠正我的称呼。
“孙翌,你能帮我找到我姑姑吗?”我拿出一张照片,里面是伊洛的姑姑。
孙翌拿着相片端详了很久,“你是说伊洛的姑姑没有死,可是如果把她找回来了,那你该怎么办?”
我点头,“你……”
我吃惊的看着他。
“很惊讶吧,从冷家回去后,我调查过你的背景,你不是伊洛。”他顿了顿,“你潜入冷家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被他的目光看得心慌,“我……”
他用手指挡住我将要说出的话,“你不想说就不要说。”
“你会告诉冷伯伯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