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人找到你姐姐的时候,她默认了……”
“只是没想到,她在逃跑的时候会发生意外死了……”
薛雨桐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花店,也不记得下午自己究竟有没有接待顾客,甚至没有意识到时间一分一秒已经到了商城打烊的时间,她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耳朵里充斥着王品妍的话。
“雨桐,对不起,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姐姐的罪不该归在你身上,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也请你理解潭总,星星曾是他活下去的希望,而现在,他能活下去,无非是这份仇恨支撑着。”
“潭总过得,比谁都艰难。”
那我呢?我过得难道不艰难吗?我难道不痛苦我不绝望吗?凭什么要我承受潭宥辰疯狂的报复?
薛雨桐很想这样质问对方,可她仅仅只是低下头,不再说话,连对方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看见。
现在来追究谁对谁错还有什么意义?所有的伤害都已经既定,无论是潭宥辰,还是她,都已经默认了这场精神上的报复,他们谁也跳不出这个圈。
只因为,潭宥辰恨她,恨她这张和姐姐长得相似的脸。
而薛雨桐,爱他,十二年的爱,在伤害和愧疚里日渐加深,直到现在无法自拔。
“薛老板,你怎么又没走?”保安巡逻,看到她的花店还亮着灯,皱着眉头过来问。
薛雨桐回过神来,泪流满面。
保安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说,“不、不至于吧?你天天赖着不走我也没说两句啊……行行行,你你你别哭了,我再给你一点时间成吧?”说完,他赶紧离开,生怕薛雨桐把受的委屈赖在他身上。
薛雨桐默默地收拾好,关了灯,失魂落魄地往外走,还没走两步,人就撞上了一堵有温度的“墙”。
她猛地抬起头来,模糊的视线里,潭宥辰皱着眉瞪着她。
“宥辰哥哥……”她下意识呢喃,但马上回过神来,惴惴地看着他。
“呵!”潭宥辰望着保安匆匆离去的背影嘲讽地笑,“深更半夜不回去,就是为了约保安?没想到跟了我十二年,苏承恩你看不上,保安却能入你的眼,真是恶心!”
薛雨桐呼吸一窒。
潭宥辰转身就要走。
薛雨桐脑子一热,冲到他前面拦住他,“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讨厌我,但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还有保安大叔,他只是过来看看为什么花店的灯还亮着而已。”
“人格?”潭宥辰差点没控制住破口大骂,“早在你爬上我的床的时候,你就自己把人格踩在脚底下了!”
薛雨桐面色一白。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人格?你最擅长的不就是钓男人吗?否则这三年,就凭你哪来的钱开花店?你身边的男人应该不止来接你的那一个吧?他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吗?他知道你的本性那么令人恶心吗?”
潭宥辰极尽侮辱之词。
他每反问一句,薛雨桐的心就痛一分,到最后,她只能用残存的意识死死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才没有显得更狼狈。
潭宥辰见她没有反驳,以为她默认了,心中的恨意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