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商品。
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秦逸寒看着锦悦铁青的脸,怎么也说不出口。
锦悦见秦逸寒不说话,脸上的笑意又冷了几分:“我现在不是商品,也不会再让自己成为商品,所以,如果你再想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我……”
“妈咪,你看看,我拿了好多吃的过来,还有你喜欢吃的粉丝蒸扇贝。”锦一帆奶声奶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秦逸寒骤然收声,回头,就见锦一帆端了满满一碟食物,正往这边走来。
锦一帆看见秦逸寒,颇是惊讶,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上上下下地在他身上打量着,好像在说“你怎么又跟来了”。
好在锦悦坐的是四人座,除去一个放行李的位置,还多了一个位,锦一帆坐到秦逸寒身边,将食物推到了自己和锦悦的中间。
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我去拿些吃的。”秦逸寒摸了摸鼻子,转身去了食物区,临走前,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锦悦,见锦悦若无其事地吃着早餐,他才放心离开了。
锦悦喝了半碗粥,又吃了两个扇贝,拿出纸巾擦了擦嘴。
“儿子,吃饱了吗?”
“差不多了。”锦一帆含糊不清地说道,低头将碗里的炒面吃干净。
“那走吧。”
说着,一高一矮拖着行李箱离开了桌位。
秦逸寒挑完食物回来,锦悦坐的位置已经换成了一个外国男人,他连忙大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外国男人。
“你看见刚刚坐在这里的那个女人了吗?”他用英语问道。
男人摇了摇头:“NO。”
秦逸寒顿时有些沮丧。
她又跑了……她就那么不想看到自己吗?
是了,就像她所说,她和他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怎么可能会有商品觉得交易好?
可是,嫁给他的时候,她明明是那么开心,还有那个梦,他一直没有机会问的那个梦。
如果那个人不是锦悦,又会是谁?
……
酒店门口有车直达海边,加上路程不远,没一会儿,母子两就已经到达了海边。
晴空万里,强烈的阳光直射在黄澄澄的细沙上,没有一片云,没有一丝微风。
锦悦坐在温暖的沙滩上,面对着大海,在大海和天空的交界处,隐隐能看到一条分界线,蔚蓝、明净,锦段般闪着银色的光辉。
“妈咪!你看!海水在咬我的脚丫子!”锦一帆站在不远处,挥着手朝锦悦喊道。
锦悦回过神,也朝他挥了挥手。
见她没法一起玩,锦一帆便跑过来,蹲在她身边:“妈咪,你的脚还疼吗?”
“不疼了。”锦悦笑道。
“哦。”锦一帆淡淡地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显然不信,索性坐在她旁边,也不去玩了。
“你不去玩了?”锦悦问。
“妈咪又不能去。”锦一帆撇了撇嘴,无聊地用手边的沙铲拨弄着手边的铲子。
锦悦有些内疚,可是刚刚一路奔波过来,她的腿又开始发肿了,慢慢走路还能支撑,要是陪着锦一帆去闹腾或是怎么样,恐怕这脚就废了。
不远处,有小孩儿们有的拿着小桶在捉螃蟹,有的挽起袖子,相互泼着打水战,有的拿着游泳圈,正准备游泳,有的正在那儿用沙子堆城堡。
锦悦说道:“虽然妈咪没办法陪你下海玩,不过,妈咪可以陪你堆城堡啊!”
“堆城堡?”锦一帆的眼睛微微睁大。
锦悦弯了弯嘴唇,接过锦一帆手中的铲子,舀了一勺白沙,开始专心堆起来,沙子堆上去又滑下来不少,她又再堆上去。
锦一帆惊喜地在一旁看着逐渐成型的城堡,想了想,说道:“我去弄些水。”
沙子变湿了,就不会像现在一样,一直往下滑了。
锦一帆用双手捧着一捧水往这边跑来,赤着脚在沙滩上跑的飞快。
“你慢点跑。”锦悦忍不住出声提醒。
话音刚落,锦一帆便砰的一下在沙滩上摔了个狗吃屎。
“一帆!”锦悦惊呼,顾不上脚踝上钻心的疼痛,起身一瘸一拐地往锦一帆在的方向走去。
她穿着鞋子,在沙滩上走路非常艰难,莹白的足陷入洁白的沙子里,感觉到细沙子传来微微的凉。
“妈咪,我没事。”锦一帆仰着头对她笑道,脸上糊满了沙子:“就是可惜,水洒了。”
锦悦这才松了一口气:“洒了再盛就是了,跑那么快,万一摔伤了怎么办?”
“可是我想快点将水送到妈咪的手里啊。”锦一帆撇了撇嘴,站起身。
锦悦拍打着他身上的沙子,没接话,锦一帆又转身去盛水去了。
锦悦面带微笑往回走,距离不到一米的地方停滞下来。
沙滩上,刚刚成型的城堡边上,有人刚刚用手指写下的八个字——执悦之手,与子偕老!
锦悦缓缓地坐在那几个字边上,看了看那八个字,又看了看自己刚刚堆得城堡。
不用想也知道,这字是谁写的。
感动吗?锦悦说不出心里的那种感觉,或许,矛盾更多一些。
曾经的她会亲自动手给秦逸寒做早餐,每天早上给他系领带就是她最大的心愿,哪怕三年的婚姻,外界从来不知道有一个她存在着,他更没有给过她任何的承诺,可是她以为,那就是她要的生活。
天荒地老,岁月静好。
直到,看到秦逸寒和方思琪的那一幕。
锦悦看着那八个字,突然觉得无比的讽刺,这算什么呢?
她伸手拿起沙铲,铲了一铲白沙,缓缓地倒在那八个字上面,一直到那八个字完全不见。
她现在过得很好,她也不会再让自己到回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了。
太阳在头顶缓缓地爬行着,中午的时候,锦悦在海边找了一家民宿,打算解决自己的午餐以及今晚的住宿问题。
老板翻了翻手边的账本,说道:“今天比较热闹,还有一间大床房和一间家庭房。”
“要大床房。”锦一帆是个小不点,两个人挤一张大床已经显得绰绰有余了。
话音刚落,门口的铃声叮铃一声又响了起来,一对夫妻走了进来,女人不断地抱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