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元良很快到了西宫,他急切地四处一望,看见几个太监手拿着托盘从门里慢吞吞地走出来,冲上去一把攥住为首太监的衣领。
“她人呢?”
“皇……皇上……”太监冷不防被人抓住,本想怒吼,眼睛一转看清是皇上,顿时吓得面色煞白,“您怎么来这里啊?这里可是不祥之地……”
“别废话!”元良额头上青筋暴起,“我问你她人呢?”
“您是说……皇后娘娘?”太监额头上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她……已经死了啊。”
“你说什么?!”
手下一松,元良竟控制不住身形地踉跄了几步,眼神顿时变得空洞而茫然,“她死了……她死了?”
“她怎么会死,谁准她死的!”
几个太监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是敏妃娘娘……她……”
元良越发暴怒地吼,“别支支吾吾的,说!”
“是敏妃娘娘让奴才们将毒药赐给皇后,说这是皇上您的意思!”太监飞快地将话说完,头贴在地上,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敏妃……”
元良瞪着瑟瑟发抖的几个太监,猛地一挥手,“来人,去把那个贱人给我拖过来!”
眼见着侍卫们去拿人,元良身形有些摇晃地靠在了斑驳的墙壁上。
他手中信纸无声飘落,一张张散落在地,上面娟秀的字迹清晰可见。
“今天,太后将暗中保护皇上的暗卫交给了我,心中实在惶恐,守着这样大的秘密又无人可以倾诉,只有书写权当发泄。”
“又是月中,冷风将密报呈给我,看了后心中实在不安,元良他越发的多疑,朝中官员私下异声纷纭,我该怎么才能帮他?”
……
“他好几天不来我这里了,他大概,也开始疏离我了吧?”
压在下面的信纸上有几处发皱,元良看着那圈圈水迹,似乎能看见那许许多多孤独的夜里,她为他的国事担忧操劳,又因为他的疏远而伤心的背影。
他竟然还因为别人的陷害误会她“淫乱后宫通敌卖国”,她听了这些话,受了那些打,心里又该有多苦。
可笑她为了做了那许多,他竟然从来都不曾相信她!
元良慢慢捡起那些信纸,眼眶微红。
“她……在哪里?”
一直跪伏在地上的太监带着哭腔回答,“已经被拉出宫了……”
“给我找回来!”
元良一脚踹在他肩上,那太监连头都不敢抬,连连应着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身后侍卫过来回禀,元良眼眸里带着刺骨的寒冷,“贱人在哪里?!”
侍卫队长犹豫一下,“回皇上,敏妃她……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元良又惊又怒,钻成拳头的骨节发白,他会那样对待何夕,会让何夕受那么多的苦都是因为那个贱人的唆使,不杀她,难平他心中之恨!
“宫门守卫说,敏妃是拿了您给的金牌出了宫……”侍卫头越发的低。
“金牌?”
元良一愣,继而想起他之前的确是给过,那时他正因为何夕的背叛而愤怒伤神,每天在皓月楼笙歌买醉,敏妃就在他耳边柔声蜜语讨了去,没想到现在竟然让她用金牌跑了!
实在可恨!
“传令下去,哪怕追到天涯海角都要给我找到她,如果拒不受捕,就地格杀!”
“是!”
侍卫们轰然领命而去,空荡荡的宫道只剩下元良落寞的背影。
何夕,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