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吧,你哪里有我这么主动。每次我拉你的时候,你都是百般不情愿,更是万般找借口,我记得有一次你为了不让我拉着你一起跑,还编出了自己生理期这个借口。”
说到这里,宁薇玉没忍住哈哈大笑,要不是气息控制的好差点就要被跑步机给带着跑了。
儿时趣事这个话题对于她来说是弥足珍贵又值得怀念的,所以在和秦时这么一番就着趣事插科打诨之下,宁薇玉觉得那遮住自己好心情的乌云,像一块被人拉扯的布帛一样,口子裂的越来越大。
可是,美好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糟心的人就突然而至。
萧谨言喘着粗气,目光阴鸷地看着宁薇玉和秦时,对着后者笑得十分诡异:“秦时?真是好久不见。”
他说话的声音冰冷,一点都不像正常人对旧友表现出来的好久不见。
宁薇玉下意识地颤抖着身子,手脚冰凉,过了好一会儿才对秦时轻声说:“你快走,他是来找我的,不可能对你怎么样!”她连累的人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多连累一个秦时了。
她低声对秦时说话的样子,在萧谨言眼中却是异常刺目,所以他忍不住冷笑道:“谁说我不会对他干些什么?宁薇玉,你还不快给我过来!”
言语里尽是满满的威胁,可是秦时却不以为惧,他直接无视了萧谨言,对着宁薇玉安抚道:“别怕,我会有办法的。”
办法?萧谨言都堵在门口了,能有什么办法?宁薇玉正想着,手腕突然就被秦时拽住,然后被带着跑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秦时直接就打开了那道不起眼的门,然后就带着她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
眼前骤然就变暗,宁薇玉的眼睛暂时还没适应,刚想走两步,脚下一滑,眼见着整个人就要向前扑倒,谁知道却扑进了一个坚硬有力的怀抱。
“别怕,”秦时顺带揽住了宁薇玉的腰,“这是健身房的地下室,我把门给反锁了,萧谨言进不来的。”
也许是他言语的安抚力度太大,让她的心里安定了不少。
与此同时,萧谨言在地下室门外警告了多次却不见里面的人回应,心情是糟糕透了。姗姗来迟的张寻,也就是那么不巧的被他给迁怒了,“你早干什么去了!还不快去叫人,把这个门给我劈开!”
说完,萧谨言又抬腿,狠狠地踹了几下地下室的门。这门被踹的摇晃,但是短暂的摇晃之后,它依旧十分有尊严的阻挡着面前的人。这让萧谨言暴躁不已。
张寻自然也看出了萧谨言的烦躁,身为他的心腹,就算在上司最暴躁的时候,他也依旧冷静的劝阻:“萧总,您这样,只会让宁小姐离你越来越远的。”
他这话让萧谨言憋了已久的怒气突然爆发,“越来越远又怎么样!我就是要把她绑在身边好好折磨,让她知道她有多不知好歹,让她尝尝是什么叫代价!”
萧谨言盛怒之下的话,心思通透的张寻自然是不会附和,他只是平静的与上司的怒目相视,说道:“如果,这是您所想的话……”
这话让萧谨言一下子泄了气,不甘地瞪了地下室的门许久,最终垂下了肩膀,对着张寻道:“走吧……”
虽然被张寻劝服,但这也并不能阻止萧谨言的坏心情的产生。
忍住想要打人的暴躁,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对张寻说道:“倒头,不去公司了,直接送我回家。”
张寻闻言,身为一个识时务,玲珑心思的心腹,并没有过界的多加追问。而是直接倒车,往萧谨言家里的方向驶去。
从车上下来,萧谨言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径直的回了家。
他打开门,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看着自己空无一人的家,心情更加糟糕了。拖着有些疲乏的身子,他回了房间,直接倒在了床上。
闭上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萧谨言翻了个身,长臂一扫,直接将床头柜的一个东西给扫了下来,“啪嗒”一声,将他好不容易升起来的睡意给吵没了。
起身,他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的玻璃碎,喃喃道:“杯子……”记忆涌动,他想起了这个杯子不是自己的,是他送给宁薇玉的。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鬼使神差地将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打开,不大的空间,里面的东西却是价值不菲。
施华洛奇的项链、潘多拉的手链,香奈儿的限量包,以及在张寻的建议下买的lamer的护肤品等等。崭新的样子,看着根本没有被人用过一样。
看着这些明显就是因为不想要而被收纳于此的东西,就像自己当初的心意一样。萧谨言的眼眶突然就红了一些,唇边扬起了冰冷的弧度:“萧谨言,你还真是个傻子。天底下怕是就只有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个笑话了吧。”
当初有多费尽心思讨一个人欢心,现在就有多伤心。萧谨言一脚把抽屉给踢回去,“你就像个傻子一样,过不去三年那个坎,你自己被利用的多惨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一边嘲讽自己,他一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一样,他把炮火直接转向了宁薇玉:“一个费尽心思利用你,一个勾三搭四的女人,你不就是应该下狠手报复回来吗!”
像是催眠自己一般,萧谨言握紧双拳,眼中的恨意浮现而出。
在萧谨言离开健身会所不久后,秦时也从地下室出来,带着宁薇玉回了家。
宁薇玉却迟迟没有缓过神,手脚依旧冰冷不已。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终于让秦时忍不住问了:“你和萧谨言到底是怎么回事!分手就分手,怎么会跟仇人一样?”
他眼中浮现出的关切,让本来情绪就有些崩溃的宁薇玉是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直接向脱了闸的洪水一样,直接涌出来。
“三年前,在我和萧谨言的订婚宴上,我的裸照被人用投影仪直接给曝光,惊起满座喧哗,与此同时,一份写我自己如何利用萧谨言帮我爸爸的公司,内容十分详尽的书信也被曝光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时打断,“你说什么?你的裸照?你利用萧谨言?这怎么可能!”
三年前秦时早就被他爸丢去了国外,因为他爸打算磨炼他,所以选的地方偏僻,收不到什么外来信息,过了几年与世隔绝生活的秦时还以为宁薇玉之所以和萧谨言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过是小矛盾,却没想到……
皱起眉头,秦时又问:“连我听起来都荒谬不已的事情,萧谨言他信了?”
这个问题,让宁薇玉眼泪流的更凶,“信?他怎么能不信?裸照上的人是我,书信上的字迹也是我,他能不相信吗!”话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怎么能相信!”秦时心中一阵怒火,不禁抓住了宁薇玉的肩膀。
而宁薇玉像是又回到了绝望的那天,浑身颤栗不已,簌簌落泪,声音暗哑道:“我原以为他是不行的,我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男人,哪来的和别人的裸照;这份我原本打算过一辈子的感情,哪里来的居心叵测的利用?”
“可是在萧谨言眼中,那一天开始,我就变成了他那个让他颜面扫地,那个对他百般利用,那个他最讨厌的女人了。”
宁薇玉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泛,从开始告知内幕开始,身子就一直在颤抖。
她这异常的情绪,让秦时愤怒的同时也心疼不已,他终是没忍住把人揽进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安抚。
深吸了一口气,秦时愤怒道:“你这个傻瓜,你就不向萧谨言解释清楚吗!一次不行就两次,他萧谨言还真的就没脑子吗!就这样误会你?”
“没有必要了。”这次的问题,宁薇玉回答的很快,样子看着也冷静了不少,她从秦时怀里退出,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一样,又说了一遍,“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了。”
因为那个萧谨言早就不是以前的萧谨言。以前那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疼她爱她,永远不会伤害她的那个人,早就不在了。
如今这个只知道对她千万般羞辱的人,不值当的。
怕宁薇玉的情绪再次崩溃,劝说无果的秦时也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只是把人送回了房间,让她好生休息一番。
次日,秦时一如既往的在厨房做早餐,不过这次,宁薇玉却在他做好之前就起床了。
“睡得还好吗?”秦时一边做一边温柔道,突然,他哎呀了一声,惹来了宁薇玉的注意:“怎么了?”
“没事,就是没酱油了,本来想为你做点好吃的,但少了酱油估计会差了很多,你可能多多担待一下了。”秦时抱歉地朝宁薇玉一笑。
因为感激,所以一直想为秦时做些什么的宁薇玉终于找到了机会,料定秦时会阻止自己,她直接跑到门口穿好鞋了之后,才大声对厨房里的人说道:“秦时,我去帮你买酱油,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