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为自己又要遭受地狱一般的折磨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我感觉差点要跳出来的心,终于又妥帖地回到了胸腔。
不由大舒一口气。
他低头瞧了一眼手机屏幕,眉头蹙得更紧。
看了我一眼,立刻背过身去,接起了电话。
“妈。”
“嗯。之前是见过面。但我不并喜欢她,连好感都没有。”
“能不能缓缓?温紫去世还不到三年,我并不想这么快就结婚。”
他的声音显出不耐来。
大概碍于那边是他的母亲,才没有反驳,而是道:“好吧。我知道了。让我考虑一下。”
收了线,他眯起眼,瞧了我一眼,立刻就出去了。
看到他伟岸的背影消失,我终于如获大赦。
一直含在眼眶的泪水,这才掉下来。
我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星期,才被医生准许下床走路。
靳湛言大概是觉得我住在普通病房,会阻碍他折磨我。所以特意让我住了豪华VIP病房。
也是因祸得福,vip病房环境和服务都是一等一的好,价钱定然也是不便宜。所以,我的身体恢复的还算快。
靳湛言偶尔会露个面,却很少与我讲话。都是拿着本书,或者拿着文件,坐在旁边办公。我却觉得很疑惑,他工作那么忙,简直都可以称作日理万机了,他居然还会有时间来医院陪我?
我想他大概是觉得医院不安全,怕我跑了,特意隔三差五过来监视我。
毕竟我是他花了三千万买回来的玩物,价钱真不算便宜。我还没让他尽兴呢,他怎么会让我那么轻易就离开?
护工李嫂是个心直口快的中年女人,每日照顾周到。大概是看我每日神情落寞,她也就想方设法宽慰着我。
“太太,您可是嫁了个好人家。先生长得好,还有钱,对您也好。虽然孩子没保住,但感情好,以后还会有机会的。不像我女儿,命苦,嫁了个穷人,日子啊都快过不下去了……”
我笑了笑。
“其实我挺羡慕你女儿那样的生活的。简单真实,平平淡淡才是幸福。”
“您就拿我取笑吧。靳先生可是易市的大人物,多少姑娘挤破了头皮都想嫁给他呢。您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吗?你还知道靳先生是易市的大人物。”我笑,“那你知不知道,他可是未婚,我也不是他的太太……”
“不是他的太太?那他对您这么……”
李嫂惊讶不已,嘴巴张得老大。
“我不是他的太太,可能连情`妇都算不上。我和他之间,也只是给钱和出来卖的关系……”
大概信息量太大,李嫂需要缓一缓,半响她才又开了口:“小姐,我看你是个好人。不会做不好的事情的。”
我依旧是笑。
好人?我和靳湛言,都不可能是好人。
随着照顾我的时间的增多,慢慢的,我对李嫂开始卸下了防线,也会和李嫂讲一些我的事情,从姐姐,到何聚郄,再到靳湛言……大概是我的世界离她太远,她也不会评论什么,只是心疼地将我搂在怀里,拍着我的背,对我道:“小姐,你受苦了。”
她的手掌粗糙,但掌心温暖。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了。
白天话说的有点多,我晚上有点失眠。半夜起床去上厕所,却看套房的门没有关严,透出了走廊的光线。我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看见走廊尽头,李嫂在打电话。
“林小姐怀孩子的事情……还没有跟何家讲……”
“先生,要不然缓一缓?最近林小姐的情绪刚刚好起来……”
“这……不太好吧?先生。”
我听着她说话,却并没太惊讶。
毕竟李嫂是靳湛言请来的人,帮着靳湛言监视我,也无可厚非。
靳湛言要想对付我,就算没有李嫂,也会有张嫂王嫂刘嫂。何况李嫂能帮我说一两句话,我已经很感激了。
但我并不想让这种事情明面化,所以我走过去,轻声唤了一声:“李嫂?”
“来了。”她连忙收了线,一转身看见我,神色很是慌张,眼神躲闪,“林小姐,你、你怎么出来了?”
我说:“晚上睡不着,出来走走。”
她连忙过来搀扶我:“你这身体刚做完手术,不能见风的。走廊这么冷,万一着凉了怎么办?靳先生可要拿我是问的呀。”
“哪有那么矜贵?再说了,靳先生才不会拿你是问呢。”我说得云淡风轻,“他定然是巴不得我死在医院里。”
李嫂低下头,没说话。
也不知道是地邪,还是我真是对靳湛言太了解了。我前一天才说过,他巴不得我死在医院里。第二天的晚上,他就气势汹汹地来了。
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整个人一惊,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刚唤出一声靳总,他就一下欺身上来,要扒我的衣服!
我惊骇万分,手术才做过没多久,医生再三叮嘱了,现在不能发生关系,否则有可能一辈子怀不上孕!最严重的,我会死的!
我知道他不在乎我的死活,但我怎么能就由着他?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跟他发生关系!
“放开!放开我!”我一直在叫着,努力撇开他的手,却无济于事,听到他在我耳边私语:“林温白,你不就想上我的床么?费尽了心机,搅黄了我的生意,也要让全世界知道你是我的人!嗯?”
最后一个字,他用的是气声。更让我觉得头皮发麻。
我知道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他的声音越平静,就说明他越生气。此刻用了气声,说明他已经是怒火中烧了!
我的双手被他牢牢缚在胸前,动弹不得,我只能拼命解释,“靳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搅黄了你的生意?我、我整天都在医院待着,疗养身体!怎么还会有间隙去搅黄你的生意?再说了,我连手机都被你没收了!我哪里来的能力去搅黄你的生意?!”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本事一向大的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抱住了我的腰,在我耳边笑说,“何聚郄都死了,你还对他那么忠心耿耿啊!这个孩子没了,你是不是特别恨啊,恨不得替你那个窝囊废先夫杀了我啊?”
“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请你不要说何聚郄!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不是你所谓的窝囊废!”大概我也是气急怒极,一下就挣脱了他,我连忙就往病房外跑,被他一下拉回来,按在了走道的墙上,只是闻到了很浓烈的酒的味道,并不难闻。但我刚做完手术,身体还没恢复,用了蛮力之下,只觉得头晕恶心。
我一下偏过头去,他却一手猛然扳过我的脸庞,就要亲过来。
我想到他那样形容何聚郄,我就恨!一牙齿下去,趁他愣神,立刻拉开了病房的门,哪想他眼疾手快,一把将病房的门摔上。我连忙抱起被子就躲到了墙角:“你别过来!”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渍,依旧是在笑:“林温白,装什么贞女烈女?又不是没被我上过!当年爬上我的床的时候,怎么就没瞧见你这么有节气有骨气啊?”
我不跟他讲话,我只想赶紧逃离开他的魔掌!他却越发逼近了我,一把拽过了我的被子就扔到了地上,抱起了我就放在了床头柜上,一面就开始撕我的病服,我惊声尖叫,又捶又打:“靳湛言!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他依言,竟然停住了动作。
我跳下了床头柜就跑,却听到他在背后阴森地问了一句:“你逃?我倒是想看看,你能逃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