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南说完她习惯性地等待着他的下一句，因为每次他深情告白之后总会给她泼一盆冷水。
可这次男人却在适当的时候戛然而止。
两人相视无言可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他们之间似乎开始变得微妙。
但顾容昊的声音突然闯进他们的耳朵，人未进门却已经听到他在那边嚷嚷。
“我说了你不用跟来！”
“什么叫跟，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认路？”
看来顾容昊和周步青是一路吵过来的。
顾晓晓未等他们两个进门便紧忙将自己的手从程晋南的手掌之中抽出。
男人自然明白她的用意也起身往后退了两步。
时间刚刚好，顾容昊和周步青什么都没有看到。
“哥。”躺在病床上的顾晓晓声音低迷，她撇过一眼周步青微笑，“步青。”
“晓晓你没事吧？”周步青忙是上前直接坐在她的床侧担心道，“吓死我了！谁特么这么丧心病狂！”
“还能有谁？”顾容昊冷声说着眼眉上挑看向程晋南。
周步青往后缩了缩没敢看程晋南。
敛去刚刚对顾晓晓的温柔，靠墙站在的程晋南双手插在裤袋里昂扬着下巴，坚。硬深刻轮廓透着强势和压迫，“既然现在人都在，不妨现在就说清楚曝光顾容昊背景的那份资料到底是谁做的。”
程晋南话音落地后谁也没再说话，安静诡异的病房内能让他们听到彼此的呼吸心跳。
顾晓晓瞥过周步青，她低着头目光散漫面色苍白手指一直在捻着衣角。
她太了解这个女人，如果和周步青无关她现在绝对昂扬着脑袋。
“现在能不能别提这个？”顾晓晓依然看着周步青。
现在程晋南真得是什么都依着顾晓晓，她说不提他也就真得没再说什么。
“我去拿药。”程晋南打算离开病房。
但顾容昊却比他还要在意刚刚的问题。
“有什么不能提的。”他高昂着声音微笑望向病床上的顾晓晓，余光有意无意扫过越来越紧张的周步青。
程晋南有点后悔提这件事，他好不容易才让顾晓晓对他没那么抗拒，现在倒好，这女人会不会因为护着周步青又要把他推开？
“等晓晓养好身体，她不想提就不用提。”程晋南维护道。
顾容昊灿然一笑看似温暖阳光嘴角却暗藏杀意：“程总难道是心虚？”
程晋南唇角下撇面色渐沉：“顾总不妨给大家都留点余地。”
“把我往绝路上逼的时候，也没有人给我留点余地啊。”顾容昊笑得越来越难看。
“那顾总是要怎么不留余地？”程晋南为了替晓晓维护周步青也是尽力不把话挑明。
“倾尽所有让你RJ灰飞烟灭！”顾容昊挑眉眼神冷冽却说得云淡风轻。
“说得好像那你已经得逞了？”程晋南冷笑。
顾容昊耸肩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不信试试？我会不择手段！”
“经济犯罪也在所不惜？”程晋南右唇上翘不屑一顾。
顾容昊摊开双手：“不惜！”
“是我做的！”
周步青打断两个男人之间的暗话。
既然迟早要把话说开，不妨就现在说开。
承认事实后，周步青反倒是把脑袋抬起毫无畏惧地望向病床右侧靠着窗口看着她的顾容昊：“就是我做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顾容昊唇畔仍留有笑意并不意外于周步青所承认的事实。
他双手环抱饶有兴趣地看着周步青好久之后才很是失望道，“我要杀你，我就不会到处找人救你，要剐你就不会亲自把你养好！”
“你……”
“你早就知道了？”顾晓晓打断周步青疑惑地看向自家老哥。
“我知道程晋南和余成在调查我。”他放夏双臂转身看向窗外，“他们一旦接触到关乎我核心利益的资料或者事件，养父就会让人提醒我，当我得到警告而去做反调查的时候发现的不是别人而是你周步青。”
“……”
顾晓晓和程晋南一脸无解。
只有周步青眼底氤氲。
“对我学生生涯以及我对周家报复了解这么透彻的只有周步青。”顾容昊叹息一声薄唇上翘自嘲笑道，“你说是不是，周步青？”
“是。”女人起身面向顾容昊眸间夹着一丝怒火眼底情绪参杂太多看不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你明知道一切都是我做的为什么一直装不知道？”
“给你报复的机会啊。”顾容昊轻拍窗沿重又转回过身望向周步青，“我看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扔进地狱！”
看着他们两个的争吵和相互的报复，程晋南竟然在他们身上找到自己和顾晓晓的影子。
眸子往女人那边动了动巧在顾晓晓的目光也刚好掠过他。
“明明可以说清楚可以解决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要争得你死我活！”
顾晓晓躲过程晋南似要把她看透的目光，双臂支撑着自己坐起靠在病床头，“顾容昊你想让你的女人心里好过点，但你自己好过吗？”
不等亲哥回话顾晓晓又自顾自地道，“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做这个坏人好吧！”
说着她转头看向周步青，“步青说起来，这是周家欠顾家的！”
“呵……”周步青不但不信而且有点害怕。
害怕接下来顾晓晓说得话会彻底颠覆她的认知！
而顾容昊也没有打算阻止顾晓晓。
“周家当初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从顾家窃取来的！”顾晓晓说着又瞥向程晋南，“余成家也是！”
周步青觉得顾晓晓是在胡说八道维护自己的哥哥神态不屑。
而程晋南拧着眉面色凝重。
顾晓晓冷笑：“步青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倒查周叔叔创立公司时候启动资金是哪里来的，也可以去查周叔叔在建立自己公司前是在哪里工作的，住在哪里的认识哪些人！”她说着又看向程晋南，“你也可以让余成查查，或者会有不小的惊喜！”
反正事情已经到这地步，隐瞒与否根本不重要。
就算不把程顾两家的恩怨放在台面上，程晋南和顾容昊现在也是要斗得你死我活。
况且，如果现在自己对程晋南的情愫冷却不下来，那至少这件事的真相可以让程晋南对自己的追逐冷却下来。
总之无论用什么方法她都必须保持对程晋南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