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丁炎见这名专员站在自己身前稳如泰山,看样子是执了意不让自己出这个屋,便怒目瞪着他,大喝一声。
“丁队,司徒局长下了死命令,如果放您出去的话,就罢了我的职啊!再说丁队,您这一身的伤,虽无虞性命之忧,但还是得安心修养几天啊!”
专员堵在门口,双手张开扶着门框,低着头,声音怯懦但十分坚定地说道。
丁炎看着这个人,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中仿佛有火焰燃烧一般,而这名专员也能够清楚感觉到面前的空气正在渐渐变得烧灼。
“局长和韩淼在抓捕那些逃亡的失控变异体,你觉得我身为作战部的队长因为一点小伤,就苟且在病房合适吗?”
丁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脑门上的青筋暴起,双拳已然握紧,但这仅仅是恐吓这名专员,领导不许殴打下属,这是司徒翼入职以来,要求甚严的规定。
“丁队!抱歉!”
专员咬着牙说道,同时低着头,脖颈快要弯曲成九十度。
“算了,局长决不能出现什么闪失,我必须去,小陈,得罪了!”
丁炎突然抬起头,说话间就已经扬起了手臂,眼看着即将落在专员肩头的一刹那,一个声音从走廊的另一端迅速传了过来。
“我没有任何的闪失,丁炎,你忘记了专员守则第一条,不可殴打同僚!”
专员和丁炎寻声望去,只见双手背在身后的司徒翼,以及身旁跟随着的韩淼,朝着他们这边稳步走了过来。
“局长!”
丁炎惊喜地叫了一声,可身上被漠北十三狼留下的伤突然发作,再加上雨林绞刑者吟唱的鬼词,丁炎脸色大变,捂着腹部跪在了地上。
“丁炎!”
司徒翼自然没想到会有这一幕,连忙冲到病房门口,双手抱起忽然腿软的丁炎,叫魂般喊了两声。
“你这蝼蚁,为何要做无用的抗争……丁炎,快跑!你一定要活下来……逃跑吧,憎恨吧,你这可怜的孤儿,注定被这世界抛弃……”
丁炎的脑海变得混杂,突然一齐涌现出数个声音,这声音令丁炎抓狂,抱着头大喊大叫痛不欲生。
见丁炎这是他的癫狂之症再度发作了,司徒翼只得一指头戳在他的后背脊梁骨上两寸的地方,仅一瞬间,乱喊乱叫的丁炎随即安静了下来。
“这丁炎,明明被雨林绞刑者迷惑了心智,还不肯安静修养两天,真是不知道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蟑螂小强吗?”
一旁也是心有余悸的韩淼,推了推眼镜,叹了一口气说道。
“韩淼!”
丁炎冷静以后,闭着眼睛,正在调度体内的灵气,以镇定被惑乱的心魂,就在这个时候,叫了韩淼一声。
“怎么了!”
韩淼看着他,问道。
“你知道我和你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丁炎睁开眼睛,眼白的部分已经遍布了血丝,却依旧盯着站在身边的韩淼,一点都不想开玩笑的说道。
“哪里?”
韩淼抱着臂,问道。
“我统率的作战部,永远都是要冲到第一线,而你呢,身为缉录部队长的你,也只配给我提鞋而已!”
丁炎说完着这句话,指着韩淼的鼻子就大笑了起来。
“我这暴脾气,你别以为你现在是病号我就不敢动你!”
韩淼一脸暴怒,说话的同时,抬起右手,手指握成爪状,只见掌心突然凝聚出无数的水滴,在水滴之中,正轰鸣着暗黄色的数道电流。
“那你意思是我怕你了?”
丁炎举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起以后,一株火焰趾高气昂地燃烧在指尖。
“好了,都别闹了!”
司徒翼看不下去了,睁大了眼睛,一层气场从他的体内散发出来,顿时将那雷电以及火焰统统掐灭。
“丁炎,你的癫狂之症发作的时间间隔越来越断了,而且你现在身上的鬼词咒未完全解除,我命人将你送到姜神医的延年堂,让他给你针灸一番吧!”
司徒翼松开了丁炎以后,站起身来提了提裤腰带,看着窗外的艳阳高照,说道。
“局长,在逃的的几十名失控变异体,已经全部抓到了吗?”
丁炎也随即站起身来,看着司徒翼,等待着他回答。
“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作战部和缉录部现在已经统筹交由韩淼负责,你呢,就安心养病,其他的事情都给你没关系!小陈,去车库提车,送丁炎去延年堂!”
司徒翼熊了一顿丁炎以后,转过身,冲着守在门口的专员小陈说道。
“是!”
专员应声正要离开,却被丁炎突然叫住。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那地儿去了百八十次,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丁炎说罢,就甩开司徒翼和韩淼,径直朝着屋门的方向走去,专员连忙让开。
“就你现在这状况,能开车吗?”
韩淼吐槽了一句。
“我是受伤又不是醉酒,再说这个周期才被扣了十分,没问题的!”
丁炎甩甩手,转身离开了病房。
司徒翼和韩淼对视一眼,无奈的耸耸肩。
“局长,市区那边就真的扔下刘野一个人,咱们不管了吗?”
韩淼嘬了一口气,摇摇头,望着身旁的司徒翼。
兰江市医院的门口,那名断了一条胳膊的女杀手,用力的将匕首刺了下去,可是因为刀身卡在了张超胳膊的骨头里,无法再深入分毫。
血液将张超的整条手臂都给包裹住了,沿着手肘处砸落在地面,时间仿佛定格了一样。
“张超!”
大厅里的癞子听见动静,连忙从里面跑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他一把抓住那女杀手的脖子,强行将她的手指头从刀柄上掰开,并将她推到了一边。
“张超!你还好吗?”
癞子一手桎梏着女杀手,回过头来看着血流如注的张超。
“没事,一时半会儿儿死不了,癞子,兰江市最高的地方在哪里!”
张超挤了一下眼,鼻子还有嘴巴都已不同程度扭曲着,背上还有手臂上的伤,让他的承受能力已经将近了阈值。
“什么?兰江市的最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