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上的动作太快,沈沈贵妃一瞬间始料未及。
只见她的咽喉一下子被皇上紧紧扼住,她呼吸困难,脸上呈现出一片的煞白之色,窒息的感觉如影随形。
眼看着沈沈贵妃被皇上钳制住,圣姑连忙拿出掏出腰间玉笛,她轻奏笛声,利用玉笛引发皇上身上的蛊毒,使得皇上蛊毒发作。
听到笛声,皇上头疼难忍,当即掐住沈沈贵妃咽喉的力道不由得放松了些许。
沈沈贵妃趁此机会连忙从皇上。桎梏中脱出身来,她伸手扶着床架,仰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看沈沈贵妃拖平安脱险,圣姑这才停止了笛声。
然而此刻皇上却因承受不了蛊毒发作的疼痛,又再次晕厥了过去。
等沈沈贵妃缓过劲来瞧见再次昏迷过去的皇上,她抽出一旁侍卫的的腰间佩刀,就要拿着佩刀朝着皇上的身上用力刺去。
“娘娘,不可。”
圣姑伸手抓着沈沈贵妃的手臂,连声开口道:“现在圣旨未下,如今还不是杀他的时候,皇上于我们还有用。”
经由圣姑劝说,沈沈贵妃这才恢复了些许理智,想着她的大计,她也只能暂且的忍下这一口气。
她丢下佩刀,愤声道:“究竟该怎么样才能让这个老不死的写下这道圣旨?”
听着这老生常谈的话语,圣姑低声道:“我怕这件事只能再从长计议。”
沈沈贵妃椅一听到圣姑这般推诿的话语,登时便要再次发怒,然后圣姑因瞧着皇上此刻的脸色似不太对劲,她忙三两步走到床边,伸手探着皇上的脉搏。
等探好脉后,她随即脸色大变,惊慌失措道:“皇上此刻的脉搏微弱,只怕是有性命之忧。”
“怎么会这个样子?你不是说这个老不死的还能再活一月有余吗?”
一听到皇上性命难保,沈沈贵妃当即也不由得也惊慌起来。
“因为刚刚娘娘性命危急,我为了救娘娘,只能催动了皇上的蛊毒发作,所以皇上眼下这才……”
“那现在该怎么办?你赶紧给本宫救救他,现下他可不能死。”
沈沈贵妃不耐烦的打断圣姑的话语。
圣姑略微思索一番,随后道:“如今皇上身上的气息紊乱微弱,若有人用针灸打通皇上身上的血脉,暂且是可以帮着皇上度过这一难关,只是娘娘,因为我并不擅长于针灸之术,你该是得找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前来替皇上针灸。”
沈沈贵妃闻言,便派人找来了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张圣手前来。
张圣手探着皇上的脉搏,待发现皇上身中剧毒之时,他心中惊异,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继续探脉。
因为张圣手并不是自己这边的人,沈沈贵妃在张圣手整治的过程中,她的目光一直紧紧的跟随着他,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
看他诊断完后,沈沈贵妃有意提醒道:“张圣手,你在宫中伺候多年,如今皇上病危,在这样的关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娘娘放心,现如今宫内由您做主,臣自当顺应时势,一切事情听凭娘娘心意。”
张圣手低眉顺眼,回复的话语很令沈贵妃满意。
沈贵妃朝着张圣手瞥了一眼,许之以利。
“本宫相信你一直都是个明白人,放心,以后不会亏待了你。”
张圣手深得皇后信任,其中平日里时常出入钟粹宫中,替皇后候诊治病痛。
为了给皇后下慢性毒药,沈贵妃早早的拿钱财权势收买了张圣手,她眼看着皇后的身体日渐衰弱下去,便知道张圣手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指令行事。
那日,沈贵妃去钟粹宫找皇后,便是告知她身中剧毒的事实。
她以解药作为条件,希望皇后劝说大皇子退出皇储之争,不料皇后在得知真相后情绪心动,在与她争执间因头晕身体倾斜,这才掉下栏杆落入湖水里,沈贵妃没想到皇后便就这般的溺毙了。
不过皇后之所以会经常晕厥也是因为身体中毒变差的缘故,这也算是张圣手的功劳。
这么多年以来,张圣手对于沈贵妃也可说是尽心尽力,算得上是沈贵妃的半个心腹,所以现如今沈贵妃才会派遣张圣手过来医治皇上。
张圣手在整完皇上的脉搏之后,脸色凝重。
“娘娘皇上的血脉淤堵,如今性命危急,眼下必得以针灸疏散淤血,使得血脉通畅,如此方可能保下一命。”
这些事情圣姑方才已经同沈贵妃说过了,沈贵妃心中有数,她催促张圣手赶紧施针。
可是张圣手却为难地开口说:“娘娘,现下我若是要施针的话,就须得全神贯注,凝神屏气,且在施针过程中不得旁人再侧站立,干扰心神,还请娘娘稍移贵步,在门口等候片刻。”
沈贵妃闻言,虽然心里并不太情愿出去,但是眼下为保皇上的性命,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妥协,当即便只好带着宫人们离开了寝殿。
屏退众人后,张圣手开始全神贯注的给皇上针灸。
在张圣手针灸的过程中,忽然一股力道用力的攥住了他的手腕。
张圣手愕然抬头,却见皇上眼下已然苏醒,他脸色青白,双眸半眯,虽然神态间满是倦怠痛苦之色,然而盯着张圣手的目光却不怒自威,饱含天子威严。
“皇上,您醒了!”
看到皇上醒来,张圣手喜不自禁,他嘴角上扬,当即询问皇上胸口间可还有淤堵的感觉。
皇上不理会他的问题,他不答反问,“朕还可以活多久?”
听此问话,张圣手面有难色,犹豫片刻后,他还是食言相告。
“若是针灸成功,也至多保一个月的性命。”
听闻此言,皇上面上未有失望之色,从沈贵妃的言语间,他已经猜到自己命不久矣了。
如今并不是感怀的时候,他伸手朝着一旁的案几处指了指,开口让张圣手将圣旨跟笔墨拿过来。
等到甚至拿过来之后,皇上半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随后挥毫洒墨,洋洋洒洒的拿着毛笔写下了圣旨。
等到圣旨写好后,他伸手在床头枕头下的一处凹凿处轻轻按压,顿时龙床朝左侧微微移动,床下出现了一层暗格。
皇上伸手朝那层暗格里掏出一方黄色巾布包裹的玉玺来,他将玉玺用力的按在圣旨上,随后他将玉玺重新放回暗格里,又按动机关,让一切回归原位,待做好这一切,他把圣旨递给了张圣手。
“皇上……”
一直站立在皇上身边的张圣手,早已经看清楚圣旨上所书写的内容。
在前来医治皇上之前,他原本心中还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劝说皇上相信自己,不料现如今他根本什么话都不用说,皇上似乎已经知道他的目的。
“你是立池这边的人,朕很早就知道了。”
皇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已经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