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你还有问题啊！”
“霍汝斯，你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的？”
霍汝斯没有答复。
“……不会是，你丫又跟踪我？”
“没没，我不是跟踪你，不对，是跟着你来的……等等，我梳理下，先不要生气。”
罗川叹了口气，已经见怪不怪了，“你先理着，干脆先让我彻底把你伤口弄完吧。”
罗川加快了速度总算是把霍汝斯的伤口处理完了，左侧眼睛往上贴了块大大的纱布包，霍汝斯觉得十分——碍眼。算了，他又把眼镜戴了上去，这下卡的有点紧，就是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都掉不下来了。
“好了，”罗川顺便看了眼时间，“老实交待下吧。”
“我昨天是去你那找你的，想向你请教一下如何应对采访的问题。”
“应对采访？有人要采访你吗？”
霍汝斯点了点头。
“一般都有采访大纲你慌什么……”罗川瞅了一眼霍汝斯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情商不够，智商来凑，你可以的。”
“可，可以什么啊？”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顾虑太多反而束手束脚的，你要占据主导权，不要让记者牵着你的鼻子走。”
“你这话太抽象，跟没说一样。”
“是他们采访你，你不想说的难道还能逼着你说不成，莫慌。”看着霍汝斯好像有所领悟的样子，”咳咳，差点又被你带偏了，说正题！然后呢，找我还直接找到这来了？”
“是啊。”霍汝斯说的理直气壮，“因为我看到你跟着那个男的一起上了车。”
“……所以你就尾随而至了？等等！我们晚上去那幢大楼你也都知道了？”
“知道啊，你俩在里面瞎转悠，还有他跟着一个人在那捣鬼，我全都看到了啊。”
罗川觉得嘴角有点抽，“那当时你人在哪？”
“我悄悄跟着你啊。”
“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轻松，你知不知道这样是会吓死人的，身后一直跟着个人我居然都没发觉！”
“我觉得你胆子可比那个男人大多了。”
“行了，你别说了。”
“罗川，我看到你哭了……”
“哇，你可闭嘴，你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罗川说着就伸手把霍汝斯的嘴给捂了个严实，又触电似地把手松开。
“好，我没看见，不会对别人说的。”
“闭嘴！”罗川又嘀咕了一声。
“回主题，怎么老是被你带偏啊！”
“我都是跟着你的问题来的，到底是谁带偏谁啊！”
“好好好，我的锅，但是还是不对啊……我们最初也没有想到会来龙洼弯啊，来这里只是巧遇大姐的意外，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的？”
“这里……是我自己发现的。”
“怎么说？”
“你相信人有气场么？不是气质扮相那种，就是人体本身散发出的……类似磁场的东西。”
“呃，这个，要怎么说——我信。”
“你信就好说。我举个你能接受的例子，就比如上次你那个爷爷，他那次的气场就很不好，在我看来就是将死之人，所以我……给他舒缓了下痛苦。”
“你还有这特异功能，如果你当时不出手后果会是什么？”
“他恐怕撑不到救护车来。”
罗川收敛了表情突然感到一丝后怕，“那跟你发现龙洼弯这有什么关系？”
“因为气场，这里被一股死亡之气笼罩着……”
“我觉得，你不应该搞科研。”
“那干什么？”
“摆摊算命，救人，我看挺合适。”
“你到底信不信我说的？”
“信！”
“别打岔，你看看这都是谁在带偏主题。”
“小的错了，大仙您继续。等等，大姐口中村长找的那个会辟谷的大仙不会是你吧！”
“我怎么可能会去骗人害人。我又不是不知道辟谷是什么，调理为主，就算是养生，参与者本身身体也是健康的。你看看那一屋子的人，拉肚子的人身体都是虚脱的，补水补能量是关键，所以我就给他们塞东西吃。结果那些人说我是来害他们的，那些食物就是垃圾，毒物，他们辟谷排的就是这些毒素，结果他们还把我塞的东西给吐了出来，我的心真是堵得难受……后面的事你们也看到了。”
“所以你被赶出来还差点被围殴了。”
“没错，你眼睛看到的，的确是这样。”
“什么意思，难道事实不是？”
“如果不是你们突然出现……他们……”
罗川凝视着霍汝斯些许紧张地等着他将要说出的后半句，可霍汝斯却幽幽开口：“算了，没什么，我不会伤害他们的。”
……罗川没理解，明明是村民要伤害他。石头果然还是伤到脑袋了吧。
“咳，你有见到那个教辟谷的大仙么？”
“没有，人应该是不在了。”
“唉，无知坑死人啊！”
天已经彻底黑了，徐忆那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知道徐忆是不是赶回P市去搬救兵了，这路上要3个小时，要真这样半夜前估计都没戏。
罗川有点后悔让徐忆去办这事，他处事效率太低，紧急时刻又不会积极想办法。
这次的事件下来，她对徐忆的印象又再次向徐晴口中的描述靠了靠，反观霍汝斯——果然人一旦有了比较，就容易高下立判，难怪徐爷爷想挖角霍汝斯，徐忆还是太需要磨练了。
“罗川，你饿吗，时间还早，我这有两块糖，巧克力和牛奶的，你要哪个？”
“……奶糖都有了，你可真是升级了，我差点以为你要掏出一盒牛奶。”
“我也想呢。”
“……牛奶的你自己留着吧，我要巧克力的。包里有水，渴的话你自己拿了喝。”
“没事，你看这个地方到处都有水，不缺水源。”
“脏不脏啊，你还真要喝这里的。”
“脏？山里的水不是最不受污染的，这里的村民世代都是喝自家井里的水不是吗？”
“你还挺了解。”
“看到的，几乎每家住户都有。”
“你还抽空逛了村子？”
“不然呢，我不逛怎么知道这里。”
“哦呵呵，怎么没想着去村子里了解下情况。”罗川这么思衬着，感觉自己在行动力方面也差了霍汝斯一大截。
“村里现在什么情况，不是土地开发把山头炸了，这按理说纠纷还没协调完呢，怎么好像变成了三不管似的了。这么大疫情居然也没人知道。”
“村里几乎没什么人了。”
“啊？怎么可能？”
“留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再就是开小旅馆接待游客做点小生意的，我就是在那地方住了一晚。听店家说，好多人家拿了补偿款就去县城里打工生活了，没多少人愿意留在这穷乡僻壤，交通看病都不方便的地方。所以，你说的那个什么工程纠纷，给钱就完事了。那个病应该多少是传出过消息的，不知怎么这事就僵持在这了，估计一直没被当回事吧，村长也再不相信上面的人能给什么帮助了。”
“不对，来的路上我问过黏皮……哦，徐忆，他对疫病的事完全不知情。”
“他是真不知情还是徐家的人瞒着他？”
“不会，我相信徐爷爷的为人，如果他知道不会……放任不管——罗川忽然想到了之前帖子被和谐的事，徐家人恐怕只知道山头被炸的事，因为考虑到可能是工程事故而选择尽量不声张，疫病的事恐怕根本都不知情，我担心是这边有人故意想隐瞒真相，想瞒天过海，逃避责任。”
“居然还能有人心安理得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类可真可怕！”
“霍汝斯，我们别等半夜了，你有没有办法能早点进去救人？”
“现在……”霍汝斯低头看了眼手表，“还不到7点……里面的病人倒是不足为惧，主要是外面那7，8个看门的。我是没什么问题……”说着，霍汝斯的目光在罗川身上扫了一圈，“你就……”
“那我不拖你后腿，你要是有把握，可以事先商量好我在其他地方接应你。”
“我有两个顾虑，一是，这个时间不比半夜，动静肯定很大，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样子……”
“难道你想当蒙面大侠？”
“……”
罗川收到了来自霍汝斯的眼神杀，表面风平浪静，内里却已经感觉身中数箭。
她尴尬地笑对着霍汝斯眨巴了两下眼睛，抬手示意继续。
“我并不想让他们看到被救的过程，可能不是太好……”
……什么叫不是太好？罗川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把话问出来。
霍汝斯却好像感受到了她狐疑的目光，“就是我的目标只是控制住那几个看门的，但是还有大姐，祠堂里的病人这些尚有行动力或者意识清晰的人在，我怕有误伤或者是对他们产生过激的影响，我不敢保证……”
“过激的影响？”
“……就是刺激到他们。”
总不见得在人前使用法术。跟罗川挑明自己不是人类那是觉得罗川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召唤人，要让她相信自己说出愿望，但是在其他人面前是万万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