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霍汝斯，拜托你考虑事情能不能周全点。”
“不能再拖了，里面有些人……恐怕撑不过这一两天了。”
“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里面情况的？”
霍汝斯懒得跟徐忆解释，不耐烦地说了句：“爬……墙进去的。”
“爬墙？外面有那圈比人还高的栅栏，祠堂就那么点大，他们还能让你这么大个人在众目睽睽下成功爬墙进去？简直匪夷所思。”
“你办不到的事不代表我办不到。”
徐忆被怼的哑口无言。
“里面有多少人？”
“患病的大概有2，30个的样子，都是一些上年纪的，小孩子，老弱妇孺这种。还有那些护院，你们也看到了，差不多也有7，8个人左右。”
“有这么多人得病！”
“你看清楚他们的病状了么。”
“我逗留的时间不长，观察下来，发现这些人似乎是腹泻不止。”
“黏皮糖，是不是跟你们那几个高管的症状类似。”
“他们的确最初的症状也是腹泻，但是没医生判断我也不敢说是不是同一种。”
“那至少我们可以先假设下，如果真的是一样的情况，那说明这种病是可以被治愈的。”
“都是假设，最好想办法能确诊。”
一行人又再次陷入了沉思。
“霍汝斯，你不是有办法进去，能不能想办法把大姐和她孩子先救出来。”
“你的意思是……先救出那个孩子？”
“我是这么想的，先把孩子救出来，送他去医院确诊病情，同时上报叫人过来，这么多人是没法送去医院了，只能就地搭建临时的救助站。”
“罗川，不行啊，找谁报，警察？贸然上报，他们理都不理你，而且就算同意派人来，一道道程序上批再到组织人员，不知道要多久了。”
“你怎么总是不想想解决办法，老说泄气的。”
“罗川，他……说的也没错。但人还是得去找，只是眼下最紧急的得靠我们想办法处理。”
霍汝斯犹豫了下：“你叫黏皮糖？”
“……”
“不不，他叫徐忆，黏皮糖那是我起的绰号。”
“好，徐忆，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去报警，就说你为了解救一个被拐走的孩子遭到了围殴，那里情况不明，孩子母亲也被扣下了，这样或许可以立案，这样他们就必须派人过来调查了。”
“被围殴的那个不是你么。你怎么不去。”
“我不能走，今晚我要留在这里，我会想办法让里面的人再多撑一段时间，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能去医院搞一些葡萄糖过来。”
“你这是命令我？”
“那好，你不想去，那让罗川去。”
让罗川去？怎么想的，两个大男人在这大眼瞪小眼？徐忆也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死活就是不肯自己去是吧。”
“徐忆！”罗川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是今天第几次喊徐忆大名了。
“我见过霍汝斯的能力，我相信他可以救人。这事本来你们徐氏集团也有部分责任，实在不行还能动用你们徐氏的力量。再说了，你的伙计还在外面候着，我们三个人里面难道不是你去搬救兵是最合适的么。真搞不懂，你俩在这有什么好犟的。”
“……那好吧，既然罗川觉得我最合适，我去。你们等着我。”
“好，等等，你一面报案一面直接把病情上报，我就不信有疫情还会坐视不理？”
“嗯，罗川说的有道理。”徐忆说着瞟了霍汝斯一眼，一副不服气的表情。
“我包在车上，你得把对讲机留给我。”
“哦对对，还是你想的周到，我把包里能留下的都给你。”
徐忆翻了一下自己的包，给自己戴上了矿灯又取了一包东西，就把整个背包都丢给了罗川，至于那块荧光白布，看到就看到吧。
“看，怎么把这个定位贴片给忘了，的确是得我出去找人，要是罗川得迷路，有了这个等下带人进来就如虎添翼了。”
“还真是，忘了还要找出去的路了。”罗川吐了个舌，徐忆的方向感比罗川那可不是强了一点。
徐忆也没好气地对着霍汝斯哼唧了下就出发了，他一路上在树上或者石头上都贴上了那些定位标签。方向感极佳的徐忆很快就找到了出龙洼弯的路。
中午出发至遇到大姐求救，到现在已是临近5点，天色就要渐渐暗淡下来。平静之后，才感受到初冬的天气原来真的是有点冷，风吹在罗川的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霍汝斯像尊雕像似的望着祠堂的方向，脸上的血迹早已干涸，有种说不出来的萧瑟悲壮的感觉。
“喂，能不能说句话，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太对劲……阿嚏。”
霍汝斯这才如梦初醒般地转身过来，“嘭！”又是那把不知从哪冒出的大伞，像个小帐篷似的将两个人罩在下面，罗川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那么冷了。
“跟我走，前面有个不错的地方。”
所谓不错的地方不过是个石头缝，正好被旁边的大树庇护着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遮风挡雨的地方，也正好容下他们两人还有那把大伞。
霍汝斯二话不说直接坐到了地上，转念想了想，把自己的围巾铺到地上对着罗川指了指。
“谢谢，我没那么娇贵。”
“没事，我也是看电视学来的。”
“你也太实在了吧。你……真的不要处理下伤口吗，不包扎下灰尘都粘上了可不太好啊。”
霍汝斯似是经历了番思想斗争，“那好吧。”他侧身把有伤的那半边脸转到罗川面前。比起徐忆的伤口，霍汝斯的要惨烈得多，罗川有点过意不去，毕竟这是保护她才受的伤。
“那个，得把你的眼镜摘下来……”
霍汝斯挺爽气地把眼镜摘了下来。
“干嘛把眼睛闭上了。”
“这样不是方便让你处理伤口么。”
“我总觉得……你好像不太想让我看到你的眼睛。”
“嘶……”
“哎，弄疼你了吗，我轻一点。”
“噗，哈哈，哎哟，嘶……”
“……笑什么，还不嫌疼？”
“你好像还是头一次对我这么温柔。”
罗川觉得自己的脸突然有点热，“是么，那你可真够惨的。喂喂，别打岔，前面的疑惑还没解释呢。”
“哪个疑惑？是我不对劲还是不给看眼睛，哪里不对劲，你又不是没看过我眼睛？”
霍汝斯说着单睁着另一侧没伤的眼睛转头冲着罗川眨巴了几下，“嘶……痛。”
“好好好是我瞎想了，你别乱动了行么。”
“那你说我哪不对劲呢。”
“我也说不上来，你前面救我的那瞬间，我感觉你跟以往不太一样，像是……换了个人，还有你对徐忆的态度，明明在B市的时候对我那些讨厌的同学你都脾气那么好，怎么对徐忆就好像火星撞地球似的。”
“换了个人？有吗？我不是好好在你面前么。”
“就是眼睛啊，我好像看到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霍汝斯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你一定是眼花了……”
“嘁。”
“至于你说的那个叫徐忆的，我不喜欢你跟他在一起。”
“哈？什么鬼？”
“你不知道，上次B市那个营养学大会，我在机场遇到过他。”
“这么巧，然后呢？”
“我想问他借手机打电话。”
“对哦，我都忘了这事了，那阵子你失踪，打你手机也打不通。手机丢了？”
“怎么，那段时间你还主动找过我？”
“哎嗨嗨，往事莫提，往事莫提，接着说你的。”
“手机没丢，是忘在家里没带出来。我想问他借手机，他说他手机要没电了，让我去找别人借。”
“那你就问别人借呗。”
“他骗我，手机明明有电，我觉得你跟这种人在一起——不、靠、谱。”
罗川眨巴着眼睛，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那个吧，有的人就是不想借，编造个理由，你这想多了啦。”
“哼，反正我不喜欢他。”
“哦、哦。”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塑料花姐妹情，这大男人也会这么别扭的嘛。
罗川处理霍汝斯伤口的动作极其缓慢，霍汝斯每次嘶啦一下的反应她自己都觉得疼，小心翼翼地弄了半天，她心里好像还有个疑惑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
“等会打算怎么救人？”
“先等等，徐忆那边今晚怕是指望不上，等到半夜那边人都入睡的时候我们再去救人。”
“嗯。那个围墙怎么办，有梯子？”
“飞进去！”
罗川立马摸了下自己的额头然后又摸了下霍汝斯的。
“你干嘛？”
“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改天给你演示，这次空间足够大，正好可以带你一起飞。”
“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让徐忆走的吧。”
霍汝斯嘴角微微上扬，“罗川，人尽其用，你用的很好。”
“说什么呢。”
“不是你说的么，让徐忆去找人是最适合的。”
罗川冲着霍汝斯眯起了眼睛，怎么有种老奸巨猾的味道。
“我想起来了！”
“喂，痛痛痛。”
“哦哦，对不起。！我想起来那个最大的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