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二天刘老师和小梁被派出所叫去进一步了解情况，他们递上了两张照片让他俩确认下照片上的人近期有没有出现过。
第一张是个年纪稍长的男性，刘老师一眼就认出了照片的人——罗小河的父亲，前两个月把罗小河领回去一次，后来就再没见过。
“再没见过？那当时孩子谁送过来的？”警察问到。
“这个女的我见过，再上个月是她把罗小河送回来的。”站在一旁的小梁答了话。
“你确定？”
“确定！那天大半夜的，我临时值班，印象太深了，这人是谁？”
警察跟他俩挨个对视了下，“罗小河的姐姐，罗川！”
“什么？她就是罗小河的姐姐？”小梁惊讶地拿起那张照片又仔细地看了下。
“怎么了？”警察和刘老师都不太理解小梁的这个反应。
“她上次送罗小河来，我以为只是个路人顺便把孩子送来福利院，但是你们说她是罗小河的姐姐，那我就不能理解了……”小梁又端详了眼照片。
“哎呀，你这孩子倒是把话说清楚啊，磨磨唧唧的。”这会刘老师倒是急了。
“我，我也就是说下当时的感受，不一定有什么价值。”
“没事，想到什么你尽管说。”
有了警察肯定的话语，小梁才宽心地把那晚自己的感受全盘托出。
“这个女的也就是罗小河的姐姐，她是和另一个男人一起把孩子送来的。当时我以为他们是受人所托大半夜的有些不耐烦的情绪。
那个男的倒还好，我感觉他可能感受跟我一样，因为罗小河的姐姐一副极其厌恶的表情。在我看来她就是连对罗小河多看一眼，多触碰一下都恶心的那种感觉。他们是亲姐弟么？”
“千真万确。”
“那怎么形容，我想想……就像是巫婆看白雪公主的表情——恨不得他去死。”
这形容是不是有点过，小梁犹豫了一下，可他实在找不出更适合的形容了。
罗川当时的眼中不只是冷漠，更多的的确是恨！一刻也不想停留的恨意！
警察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嗯，你提供的这个信息我们了解了。”
后续他们又互相了解了一下情况，刘老师和小梁这才离开了派出所，又骑上了那两辆破车。
“警察会找到罗小河么？”
“废话，肯定能，再说了不信警察信谁啊？”
“刘老师……我突然有个不太好的想法。”
“啥，说说看。”
“这福利院，除了孤儿少说8成以上都是被抛弃的吧。”
“啊，那可不，不是残就是傻，要么就是家里没钱养，重男轻女扔的……”刘老师越说越丧，连叹了好几口气。
“那像罗小河这种还是要被家里领回去的吧。”
“当然，自闭症那组孩子比较特别，大部分都是家里寄养在这希望有专业团队教育学习的。我们这破地方师资教育硬件水平有限，其实也多是无能为力，顶多是个看管罢了。你到底想到啥了。”
“刘老师，你说会不会有那种情况，家里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就让孩子彻底消失算了，‘彻底消失’……”小梁还着重强调了那几个字。
刘老师愣了一下，突然脚踏地来了个人力刹车。小梁见状也停了下来。
“刘老师，怎么了？”
“小梁，我看你是悬疑小说看多了吧！”说着就拍了下小梁的头，“虎毒还不食子呢……”
小梁一副委屈样地挠了挠头……
前天，P市徐忆的私宅。
徐忆在自己的房间内坐立不安，他一会坐在电脑前敲击两下键盘，一会又打开电视一个个频道调着。
自上次已经有快3周没跟罗川见过面了，人与人的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他可不想跟罗川断了维系，一定要想办法约罗川出来。
罗川曾经委婉地拒绝过自己，也明确的表过态。不能逼迫的太紧，要约罗川，普通的看电影吃饭太没新意，而且八成得吃闭门羹，得想个她拒绝不了的。
拿爷爷当借口？那接下来呢，算了吧。
新闻里正在播报这两天的天气，y县的一句“适宜出游”的播报飘到了徐忆的耳朵里。
y县？啊，那不就是秀明村所在的地方，秀明村！罗川一定不会拒绝。
徐忆兴冲冲地给罗川打了电话约她去秀明村看看重建后的情况，还有徐大姐。
罗川有点犹豫，最近这段时间摸鱼严重，导致她的直播素材不仅严重不足，连自己录播的存货都已经没有了。
虽说做主播时间自由，也要花时间准备“功课”的啊。再不抓紧时间准备她就要面临停更一期的风险，这是要被平台记录在案的。
罗川可接受不了。
如果还跟徐忆去秀明村那等于一天的时间又得交代在外面了。
“罗川……怎么样，去不去，后天，我来接你。”
“好吧！”罗川答应了。她咬咬牙决定牺牲下自己后面几天的睡眠时间，所谓截止日期是第一生产、动、力嘛。
“我去，不过你要一早来接我，我想早点回来。”
“那你说几点？”
“8点！”
就这样，罗川又把一天的时间给卖外面了，她直接躺倒在床上伴随着一阵极不情愿又阴阳怪气的声音，来回打着滚。
唉，去秀明村啊，其实还有个人也很应该一起去。
罗川又想起了跟霍汝斯在一起的那个夜晚，随即脸泛红晕，笑逐颜开——随即她立马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罗川你冷静点。
霍汝斯好像最近挺忙的，只是偶尔闲聊过两句，而且徐忆还特地关照了一句“就他们两个！”罗川也就不再多做考虑。
等到出发的那天，徐忆如约8点来接罗川，只是这一次不再是运动探险套，他们都换上了普通的秋冬装。
罗川朝车上扔了几盒糖果糕点准备送给徐大姐当礼物，一切都好似那一天的场景再现，他们又再次踏上了去秀明村的路途——只是这一次心情明朗，徐忆也不再编瞎话了。
不是周末这个时间是个上班小高峰，车出高速前也小堵了一会儿，算算时间恐怕要到中午才能赶到秀明村了。罗川的心里有点喋喋叫苦。
“罗川，那天我离开后，你跟……霍汝斯发生什么了？”趁着车在龟速前行的过程中，徐忆首先打破了沉寂，关于那晚他有很多疑问。
“啊，什么叫发生什么，没怎么啊，就、就找了个遮风挡雨的石头缝打算边对付一宿边等你回来啊。”罗川突然被问的有一丝紧张，什么也没发生，的确什么也没发生……她突然脑海中闪现了跟霍汝斯依偎在一起的画面——靠！
徐忆自然是有些怀疑的，但是那么多疑问怎么能就此结束，“我好像看到霍汝斯的脸……他是又打架了？”
“他的脸？”罗川回想了下，“哦，说起他那个脸，我也不知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打的，他偏跟我说是摔的。其实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既然不想说我就没多问。”
“你也不知道，难道你们没一直在一起？”
“中间有段时间他自己一个人去祠堂查探的，所以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把你一个人留下了？他可真行，就不考虑你安全啊。”
“没事，有……”罗川想说有那把伞陪着她，可这话要怎么解释，一把伞？连她自己瞬间都觉得有点天方夜谭。她突然觉得霍汝斯那把伞是不是有什么内置恒温系统，之前怎么没注意呢。
“罗川？”徐忆的声音把罗川跳跃的记忆给拉了回来。
“没事，他把……外套留我了，挺暖和的。”
什么？徐忆突然踩下了油门又意识到车还在龟速前行，好在还来得及反应一个急刹，差点来个追尾。
这小子真行，无事献殷勤！
“罗川，留件衣服给你关键时刻还能救你了？这真是太不靠谱了吧。”
“呵呵呵呵，是有点……”罗川只想装傻把这个问题带过去，“不过，霍汝斯在祠堂那边后来发生了什么或许有个人知道。”
“谁？”
“徐大姐。”
徐大姐当时说了句“神一样的人”这句话一直萦绕在罗川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这是夸赞，还是描述事实？
她并没有对徐忆说出口。
“不过，黏皮糖，我记得他说他说服了那些村民，估计这过程中又起了争执。我觉得也没必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还是往后看吧。”
“是吗，可我觉得他挺神秘的，好多地方有盲点。就比如后来他也没跟我们车队一起回去，他到底怎么回去的？”
罗川撑手看着窗外，她没有搭理徐忆这个问题，也许霍汝斯又去的哪个当地居民开的先客栈对付了一晚，自己回去的吧。
“黏皮糖，你想太多了。”
“我怎么想多了，最大的疑惑不是他怎么会出现在那的？连咱俩都是无意间才到那的。”
又是一阵沉默，罗川总不能说是一路尾随她而至然后他有特异功能自己发现这边有问题。现在连她自己都觉得霍汝斯这番解释很蹊跷，常理站不住，可她还就真信了。
“黏皮糖，别想了，今天去秀明村是想看看那边现在怎么样了，跟霍汝斯也没关系，没必要老探究他怎么回事。幸好我们去了解决了个大问题不是么。”
“好吧……”
罗川说的也有点道理，徐忆也就不再追问那天的事情。车辆总算驶出了市内繁忙路段直奔高速公路而去。
“最近工作上还顺利吗？”
“啊啊啊，别提了，存货没了，最近‘才思枯竭’。”
“这么惨？现在不是各种服务都有么，不知道有没有帮人做视频录制的，实在没时间你可以找人帮你代做一期啊。”
“咦，这你到提醒我了，还能这么干！”
“我只是给你提的意见，怎么在你这就像是找代写作业似的，哈哈哈。别被老师抓了。”
“讨厌，什么老师，哪来的老师。做个视频还能有什么事。再说了，我会让人‘代写作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