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嫌疑人的现身
霍汝斯瘫坐在地上，看着躺在地上的罗川，他感到自己的心正在被撕裂……
“长老，赢风师兄为什么不救那个女孩？救了女孩也许不会死啊。”
“人类的生老病死，我们不能去改变。”
对不起了，长老，我偏要去改变！
——哪怕我会收到惩罚！
霍汝斯迅速托起罗川，一口吻上了她的嘴唇，将自己的能量渡入罗川的口中，一时间两人都笼罩在金色的光芒中。
罗川的气场还未见起色，他继续传入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霍汝斯感到自己的生命也在一点点地流失，他已经全然顾不上这些了。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罗川周身的气场开始重新凝结，环绕在周身又逐渐显示出了生命的迹象，霍汝斯感受到了心脏跳动的节奏。
他加速了能量的传递，生命力在一丝丝的流失，流入到罗川的身体里。
那一刻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唯一的执着是绝对不能失去眼前的这个人。
一阵咳呛声从怀里的人口中发出，罗川终于恢复了呼吸，片刻之后也逐渐恢复了血色。
霍汝斯停止了能量的传送，脱力的瞬间让他连带着罗川一起倒在了地上，他大喘着气闭上眼紧紧抱住怀里的人。
“在我面前，你休想死！”
“我不会让你死的！”
霍汝斯全身已被汗水浸透，汗水夹杂着泪水，他突然笑了起来。
——是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庆幸。
——是战胜死神，重获新生的激动。
罗川还未真正脱离危险，他颤颤微微地捡起地上的罗川的手机拨打了120。
挂掉的那一刻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臂蔓延至全身，手机顺势滑落在地。
他挽起袖子，右手臂上一条深紫青色的印记沿着血管的脉络从手腕处向手臂蔓延开来。
霍汝斯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额头瞬间沁出了汗珠，如同万只蚂蚁啃噬骨髓般疼得他弓起了腰，片刻之后紫印向上增长了一公分。
霍汝斯明白了这道印记的意思——沿着手臂爬至肩颈，直至心脏的那一天则意味着他生命的终结。
此刻，紫印停在了小手臂的位置。
他传送给罗川的能量足足耗费了自己一半的修为，等于失去了半条命，紫印的出现如同生命的倒计时在提醒着霍汝斯在人间的倒计时。
——这具身体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是死亡来得更快，还是完成召唤的使命更快？
他虚弱地望着怀里的罗川，伸手轻抚着她的脸庞，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仅仅是罗川愿望的问题，还要法阵。
美杜莎说过，可以寻找替代品。
“呵。”霍汝斯苦笑了一声。如果再不尽快找到法阵或是替代方式，恐怕他就要完蛋了。
现在的他就好似一个身体无比虚弱生命倒计时的重症病人。
他调整了呼吸咬着牙把罗川放躺在沙发上，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轻轻盖上，踉跄着开了门留了条缝便向外走去。
他需要尽快离开这里找个灵气充沛的地方让自己充分调整休息。
即将走出小区大门的那一刻救护车正好驶入，与他擦身而过。
他静静地停留在原地看着救护车载着罗川呼啸而去，一丝汗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精神的松懈让他踉跄着晃了几步。
“先生您没事吧？”传达室的保安突然看到了摇摇晃晃的他，“这救护车才过去，叫下还来得及。”
“你这玩笑可不能乱开。”霍汝斯瞪了一眼保安。
“对，对不起。”保安显然是被霍汝斯的样子吓到了，“那您是坐会休息会吗，脸色可不太好。”
“帮我打个电话……”
不久之后，一个湖蓝色头发的女子出现在传达室的门口。
“我是来接他的。”
“小姐，快把你朋友带走吧，他这样子都快半死不活了，怕出事。”
“对不住，对不住，我这朋友身体不好还贪杯，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把他带走。”
美杜莎将霍汝斯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喂，我来了，坚持下走出门。”
霍汝斯轻轻点了点头。
跨出大门的那一刻霍汝斯终究是支撑不住，滑落的身躯被美杜莎一把扶住。
“小斯斯，你这次可玩大了。”美杜莎心疼地摇了摇头带着霍汝斯消失在夜色之中……
罗川的症状源自于中毒，加上酒精的催化发展迅速，如果12小时内未被救治则必死无疑。
只有霍汝斯知道，罗川确实死过了一回。
毒物还在等待最终的检测结果。
“嘀嗒。”又是水滴落的声音，母亲把罗川推向了身后的人，光在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个温暖的怀抱。
罗川仰头，目光所及不再是曾经梦中满脸鲜血的霍汝斯，此刻的他正温柔地看着自己。
“罗川，我要走了。”
“不要！”罗川惊醒。
“你醒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个小护士开心地说道。
——原来是个梦。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是在……医院？”
“你中了毒差点死了，幸好有人发现拨打了120。”
“中毒？什么毒，怎么可能。是吃坏了什么么。”
“你在开玩笑，吃坏肚子可不至于这样。不过你既然醒了说明已经无大碍了。”
罗川还是一脸的疑惑。
“等下，谁打的120，我当时是一个人在家啊。”
“不是你自己么？”
“我自己？”罗川挠了挠头，“我怎么没印象。”
“也许是你晕倒前打的呢，想不起来也正常。”
“这件衣服是谁的？”
“啊，跟你一起带过来的。”
“这不是男人衣服么？”
小护士对着罗川翻了个白眼，仿佛在说：“姐姐，衣服怎么回事你问我？”
罗川展开看了看，这风格，她立马猜到了衣服的主人。
“你说这衣服是跟我一起过来的，我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他……人呢？”
“没有其他人，你送过来的时候就只带着这件衣服，也不是这里工作人员的。”小护士有点不太耐烦。
罗川的心揪了起来，弥留之际看到的人是霍、汝、斯。
霍汝斯……
——那不是梦。
“能借下电话么？”
罗川先给霍汝斯打了电话，没人接，她想不出更值得信任的人犹豫再三只得又给徐忆打电话，然而电话的那头传来的却是徐晴的声音。
“罗川？”
“是……徐晴姐？”
“小忆出去开会了，忘带私人电话了。你这是在哪儿……呢？”
“天呐，你……没事吧？你小心点啊。”
“没事那就好，等小忆回来我一定转告他，你好好休息，合同的事不用担心。”
那一头，徐晴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她居然没死，怎么可能！”
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转变，徐晴抄起了桌上的杯子狠狠摔了个粉碎。
罗川的内心满是疑惑，焦虑。
那个人去哪了？
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佐杉的详细尸检报告出来了，致命伤的确是腹部所受的那刀。
没有吸毒史。
没有中毒迹象。
刀口位于腹部略偏左，刀口呈轻微斜向上的角度，可以初步推测凶手使用右手且身高比佐杉矮。
“佐杉身高1米8，这个范围还没办法锁定凶手的性别。”
胃里的残留物测定死亡时间应该在用餐后2-4小时间。酒精含量数据无法作为死者是否在身前饮酒的依据。
因为最重要的一环，根据尸体本身的腐败程度，又是冬天在水中寖泡的情况下，初步推测死亡时间在发现尸体前的48-72小时内。
“这个范围有点广啊，2天还是3天前死的，对我们调查不在场线索是很重要的。”黄警官看着报告概述对着法医说道。
“黄队，别急嘛，后面还有，也还要结合你们警员的其他调查合并分析。”
“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是傍晚，消化残留物可以早饭至夜间任何一顿，会有时差。”
“行，打住，这么细节的你专业，我们可以姑且略过。有搏斗的痕迹么？”
“没有。嗯，事实上那一刀捅的非常用力。”
“凶器是什么？”
“不好说，伤口的长度在14cm左右，不是一般性的水果刀或是匕首。”
“怎么说？”
“黄队是军事迷么？”
“谈不上。”
“军刺见过么，适合发力能瞬间刺入，皮开肉绽。”
“军刀？确定？”
“确定，但是暂时还没法确定具体的型号。”
“可以了，这一般人可搞不到。”
“黄队。”江警员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小江，有什么发现？”
“查了佐杉的手机通话记录，电话记录多是工作上的联系没什么特别的。”
“那个活动期间的电话呢？”
“山里没有电话运营商的信号，但是活动方开了信号车进去，可以打网络电话，这就只能根据ip地址进行追踪了。调查下来发现当时的那个信号源来自于国外。”
“国外？”
“我们没有找到佐杉的手机，从他的充值记录来看，他应该不止一部。”
“这么说凶手很了解佐杉的私人信息？”
“我们打探过经纪人说的徐忆的事，那栋建筑是徐忆的姐姐徐晴的住所。而前阵子徐晴正好在国外旅游，活动结束后一天回的国。”
“有意思，这么说徐晴很符合那个网络电话的对象？但是这两人能有什么交集？”
“有传言徐晴的男朋友就是娱乐圈的人，只是一直没有公开过，他们公司的高层对此都颇有微词。”
“她的男朋友会是……佐杉？”
“很有可能。”
“徐晴……”
“对了，黄队，记得之前徐氏集团秀明村工程事件么。”
“哦，炸山的事故么。”
“不是我们管辖的区域，当时谣言是有工人被掩埋了，后来说是子虚乌有。不过据同行的内部消息，的确是发现了尸体，没有对外公开罢了，因为死者并不是什么工人，也不是当地的村民，而是当时实验室的工作人员。”
“文员死在了工程事故现场？死因是什么？”
“颅骨遭受重创。”
“这……可能真是摔死的呢，疑点不过是一个实验人员为什么会去哪里。”
“当时那个实验室的负责人也是徐晴。”
“又是她，这就有点意思了。”
小江的电话突然响了，他示意了下接了电话，简短沟通之后不一会就挂了。
“黄队，有新的情况，据说那个罗川中毒进医院了。”
“中毒？”
“是阿片中毒。”
“嗯？去查下她家。”
“已经查过了，这电话正是汇报结果，没有发现吗啡……呕吐物中有酒精含量。根据路面监控，你猜是谁请她喝的酒？”
“小子可以啊，你这话语，不会又是徐晴吧。”
“恭喜你，答对了。”
“有意思，所有的事都能关联上她。找便衣留意她，暗中调查、搜集证据。”
补充说明：
1。探险期间涉及的山川河流之名是随意起的，同名请勿对号入座；
2。攀岩的情节bug很多，现实请严肃对待，毕竟性命攸关；
3。人凿岩洞曾经用来操练家丁兵士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