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私下约战
“罗川来了啊！”刚一开门徐晴就迎了上来，但她的目光却向罗川身后投射着，除了徐忆并没有出现她料想的那个人。
“霍汝斯没一起来吗？”
“我联系不上他，抱歉了。”
“哦，坐坐，罗川最近也辛苦了。”
“没，谢谢姐姐。”
“听说霍汝斯失踪了一段时间，他最近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出现在了赛场上，神出鬼没的。”
“他什么都没跟你说？”
“你觉得他该对我说什么？”
“瞧你说的，难道不算是久别重逢有说不尽的话么。”
罗川抿嘴似笑非笑，“谁知道呢，也许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晴的脸色有点难看，只是一个瞬间她又变成了一副笑脸，“哎呀，不管怎么说都希望罗川能幸福，我们家小忆看来是没戏了。”
“姐姐你在说什么呢！”徐忆抱怨了一句。
罗川表面堆着笑，她始终忘不了巴青山帐篷外的那个身影，以及经霍汝斯提醒中毒当晚那场酒局邀约。
情感绝不相信，理智却在不停反抗着。
她不希望找到证据，也许是其他的误解或是巧合。
“徐晴姐，跟你打听个事，你们徐氏集团旗下有c这家子公司吗？”
“c公司？啊，我想起来了，严格上来说其实不算徐氏集团子公司，但是有些研发的项目的确有委托过他们来做，知识产权归徐氏而已。”
“这样说来，公司不是，但是科研项目，生产的产品算你们徐氏的？”
“可以这么说，怎么了？”
“那我当年在N大的项目为什么让我退出，那不是很矛盾么！”
“罗川，你是说你之前在校时被迫退出的项目是跟c公司有关？”
“昨天比赛的那个颁奖嘉宾就是当初项目投资方的干系人。投资方的决定天塌下来都改不了，可他们当初的主要理由……就是说我隐瞒与徐家的关系。”
“这太可笑了吧。”一旁的徐忆插话道。
“是有点蹊跷，当初你也不知道他们的产品其实是徐氏集团的么。”
“合同上并没有声明，更何况那对我们来说属于第三方，项目的直接窗口是c公司。我的职责也不过是带领团队做好科研，至于商务上的事由校方老师监管，我承认了解的不透彻。”
“回头我帮你去打听下，今天就别想这么多了。”
“谢谢徐晴姐。对了，怎么不见徐爷爷和赵姨？”
“爷爷和妈妈去疗养院度假了，今天就是我们三兄妹的聚会！”徐忆开心道。那感觉就像是家里没有大人，带小朋友回家尽情玩耍的感觉。
小白猫突然蹿到了罗川的身边，她又想起了霍汝斯那天喝醉的情景……脸上忍不住又浮现了笑容。
因为徐忆在，这顿饭的氛围轻松而愉悦，基本上都是徐晴在吐槽他的追妻之旅以霍汝斯完胜告终。
“什么叫完胜，还没把罗川娶到手就不算！”
“算了吧，你也就皮囊能跟人比比，谁稀罕这皮囊，抗不过自然规律。”
“说到这个，罗川，你觉得推减肥和养颜，哪个更有市场价值？”
“两者不矛盾，兼而有之。”
“不过减肥效果是能看得见的，养颜却是靠长期坚持才有效的。在接受度上减肥加养生更容易被各个阶层的人接受，不分男女老少。”
“养颜嘛，多是女性为主，可以针对年轻女性和追求高品质的女性。”
“跟我想的差不多。”
这顿饭的后半段，变成了徐晴和罗川讨论商业经，徐忆干听着并不是很愿意插嘴，闷头自己吃着，一副“我自己跟寄几玩”的可怜模样。
私下邀请赛在月组那名选手所在的S大学举行。
他叫程英，雌雄莫辨的名字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汉子。
S大不是N大和U大这种综合大学，作为一所专属医科大学，程英立志于在临床医学领域奋斗发展。营养学不过是公共卫生辅助医疗的一个分支，向来不入他的眼，这次线下赛也不过是抱着一种玩玩的心态，挑战下全科发展。
输就是输，挂不下面子的他本就难受得要命，可他偏偏不放过自己。
如果不是罗川最终得了冠军，也未必会激化，他此次的约战在常人的眼里反而平添了几分小肚鸡肠。罗川倒是不以为意，心想的是：你要是真不服气，我也欣赏你几分。
程英是S大的在读硕士，从小就是那种这次第一名，下次第二就说自己没考好；上次100分，这次95分就说自己退步的人。
可见这人的心理洁癖有多严重了。
两名考生，两名监考，试卷发下，两人互看了一眼，答题开始。
2小时已过，考生交卷，罗川很淡定，程英却感到异常紧张。
半小时前半部分知识题批改，双方准确率差不多。争议仍在最后的几篇案例分析和疗程设计上。
两位监考兼批改的老师一位是S大本校的，另一位就是来自U大的。
经过讨论，罗川的设计更符合生活性，材料，制作方法简单实用。而程英的设计偏向病理解释，他所设计的内容也有针对性，但忽视了取材的难易度，以及食材之间相辅相克的道理。
罗川胜。
无可争议。
“谢谢各位老师，辛苦了。”罗川走到程英面前伸手做握手状。
程英还坐在位置上双手撑着书桌抬头看她。
“你真的只是个主播么？”
“……这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你。也曾接受过系统学习，现在算是半途而废了。”
“呵。”程英起身拍了一下罗川的手，给老师鞠了个躬就直接离开了教室。
这事还没完……
第二天一大早罗川的手机就响个不停，她睡眼惺忪地抓起手机习惯性想要挂掉，眼缝中看到是小雪。
“喂，小雪。”
“罗川，还睡呢，那个程英举报你比赛作弊。你赶快来趟公司吧。”
“什么？我什么时候作弊了，举报我线下公益赛作弊还是跟他的约战啊。”
“唉，你啊，最近赶紧去庙里烧烧香，这年头劲遇小人。我先挂了啊，回头联系。”
什么情况啊，罗川立刻洗漱完毕赶到了直播公司，小雪和她的领导接见了罗川，会议室里一段录音被播放了出来。
“喂，学长，能求您帮个忙吗，帮我搞一套周三那个私约要做的卷子。”
罗川一瞬间清醒了，这，这个打电话的女声是她自己的声音！
一个男生回应：“行，罗川，没问题，你什么时候要？”
“周二吧，最好下午3点前就能拿到。”
一段停顿后，又是刚才那个男生：“喂，知道最近有个直播节目的选手要比赛做你们的试卷么，能不能让我参考参考啊。”
“女的是我学妹，我意思你懂的吧。”
“学妹？你可真行。”
“我学妹叫罗川，之前占了她的名额心里有点过不去，想帮她一把。”
“行，那套卷子其实是一套大杂烩的样卷，只是针对比赛特地加了后面几道论述题。你什么时候需要。”
“明天中午合适么。”
“明天？我看看，周二，没问题，你直接来找我。”
“我叫她自己来合适么。”
“可以啊。”
“谢谢你，真是帮了大忙了。”又是‘罗川’的声音，显然已经拿到了试卷，她还直接念了两道题目，的确是罗川那天比赛考的。
音频到此结束。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程英举报你——乐活线下赛冠军疑似拜托昔日同学索要私约挑战资料，有作弊之嫌。”
“作弊？我考试需要作弊？”
“你这么说也没用，你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么？”
“我没做过，也没打过这种电话。”
“还有那个什么学长，这人谁啊，声音倒是听上去有点耳熟。让我想想。”
罗川在她的记忆里寻找着——“林悟！”
那个在罗川退出项目组后替代她，甚至取代她入U大的名额的人。几个月前还在B市那个营养学会上奚落了自己一番的人。
“是他？这种人别说不会帮自己要题目，不落井下石，背后捅刀就不错了。”
“呵。我发现这段录音有个最大的漏洞。”罗川胸有成竹地一笑，探头告诉了小雪和她的领导。
不久后程英就表示不再追究作弊事宜，承认自己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幸好音频并未对外公开，否则他自己的信誉只会一落千丈。
一出闹剧来得快去的也快。
罗川所谓的漏洞很巧合，那天周二正好是徐忆接她去徐家吃饭的日子，她没法分身去拿试卷，也就意味她不可能作弊。音频是伪造的，找专业人士也能查的出来。
程英制造的这段伪证因为时间上无法匹配罗川的日程，这个致命的错误而让整出揭发举报瞬间毫无作用。
“收回之前的话，程英就是个真小人。”——罗川对着电话里的徐忆吐槽着。
然而风波并未就此停息……
***
“霍先生病了？我想去看看他。”徐晴挂掉了电话起身前往医院。
徐晴坐在霍汝斯床边的椅子上，她手握着包里的军用匕首。
是不是现在只需要在霍汝斯脖子上一抹，最麻烦的绊脚石就解决了。
她当然不会这么做，真要动手等于自投罗网。
徐晴正想象着这一场景的时候，床上的霍汝斯居然苏醒了。
“怎么是你？”霍汝斯看到了在一旁的徐晴。
“你已经又以霍汝斯这个身份现身了，联系你现实认识的人并不难找到。”
“顺便来看看你会不会死。”
“你放心，我是不会死的。”
“要不要帮你叫医生？我问过了，你的身体很虚弱却找不到问题根源。怎么，神仙的身体好像不大好嘛！”
“很快就会复原，你还是顾及好你自己吧。”
“哦，能复原。你……什么都没跟罗川说？”
“说了又怎样，她曾经那么信任你，而且你想对她不利根本不需要你亲自动手，我没必要徒增她的恐慌。”
“但我阻止不了她自己的认知和判断。”
“哦，没关系，我就欣赏你这种思路清晰的。”
“不如我们换个交易吧……以后我都不拿罗川要挟你。”
“在这之前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