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满心满眼只有叶良臣一人,未曾注意到三当家那边,三当家方才松了一口气。
刘子清眸子一眯,“你……不对!你不是皇上!你究竟是谁?”
皇上眼里从来都是冰凉如水,没有多余情绪,而面前这个人,眼中分明要澄澈许多,就连面部表情都要丰富得多。
他早该想到,皇上怎么会和北平贼子待在一块?
“呵!不论如何,我都是你,得罪不起的人!”三当家俯身,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刘子清狡猾多端,若是不尽早解决,怕是后患无穷。
“你……”刘子清面色涨红,呼吸逐渐弱了下去。
片刻之后,脑袋一歪,整个人没了生气。
三当家闭上眼睛,松开了他,又在石壁上擦了擦手。
“大哥,叶良臣如何了?”三当家走过来。
大当家方才稍加用力,身上的伤口已经撕裂开来,三当家无可奈何地叹气,赶忙从怀里拿出药瓶,撒在大当家的伤口上。
“还有药吗?”大当家沙哑着声音问道。
“大哥,没有用的,这个药……”三当家摇头。
叶良臣身子骨本来就弱,如今被刺了一剑,又经历诸多波折,怕已是强弩之末。
“书呆子,你不会又事的,不会的……”大当家一把夺了三当家手中的药瓶,全都撒在了叶良臣的伤口处。
药粉遇到伤口,立刻融化为一体,消失不见,完全没有效用,然而大当家还是不愿意放弃。
“没事的……大当家……别别担心……”叶良臣脸色惨白,迷迷糊糊撑开一条细缝。
啪嗒!
啪嗒……
手背濡湿,叶良臣手指动了动。
大当家他……竟然哭了。
她很想伸出手去安慰大当家。
无声的哭泣最是让人心疼,印象中的大当家从来都是独当一面,叶良臣见他脊背微微抽搐,心疼万分。
“药瓶你……”叶良臣张了张嘴,微弱地吐出几个字来。
她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时日无多,大当家如今也负了伤,那药就留给他吧。
大当家一听,脸色一振,“好,好,书呆子,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来!”
那药价值不菲,定然能够医好书呆子的!
大当家轻轻将叶良臣放下,狼狈起身,来到刘子清身旁,开始四处搜寻他身上的东西。
找到了!
药瓶!
大当家颤抖着握着药瓶,急匆匆回到叶良臣身边。
刘子清眼睛微微一睁,大当家刚一转身,他立刻卯足劲撞过来。
“大哥,小心身后!”三当家看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大当家将身一弯,刚好避过,谁知道,刘子清方才只是虚晃一招,很快,他调转了方向,从大当家一侧钻过去,对准叶良臣的位置,狠狠踢了一脚。
“噗……”
叶良臣被他踢的翻滚一圈,吐出一口血来。
“你去死!”大当家一拳砸去,将他整个人钉在墙上。
大当家掐着他的脖子,一把拧断,刘子清这次是彻底没了生气。
临死前,刘子清望着叶良臣的方向,诡异一笑。
“卡擦!”
叶良臣身下的那块木头一响,发出断裂的声响。
“不好!”三当家大叫一声。
刚刚刘子清踢的那几脚,是以身家性命做赌注,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
这栈道修成多年,平日里少有人走动,年久失修,木质酥脆,方才刘子清那几脚正好落在了松动之处。
再加上叶良臣又滚了一圈,以至于木块断裂,叶良臣整个人往下坠去。
关键时刻,大当家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大哥!”三当家尖叫一声。
这栈道哪里能承受住两人的重量!
大当家这样分明就是在寻死!
然而,大当家不管,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和书呆子同生共死。
这种危机关头,他更是不可能放弃书呆子而独活。
“卡擦——”
大当家身下的木板开始断裂,岌岌可危。
三当家一把扯住大当家的腿。
脚下像是有一双双伸长的手,不停地将叶良臣往下扯。
“大当家……放放手吧……”
这样下去,不光是她,就连大当家和三当家都会受到连累。
木板岌岌可危,时时刻刻都有断裂的风险。
“咳咳……”叶良臣一咳,她的胸口就疼的要命,嘴里含着一股腥味,血丝顺着唇角溢出,一路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