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该死的女人!
“记住,陆初凝,这是你自找的!”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猛地反手握住陆初凝的腰,然而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气氛。
“呕……”
陆初凝原本坐在厉薄言的身上,没忍住直接往他身上吐。
一时间,车内弥漫着一股酸臭的味道。
厉薄言这下彻底地回过神来,脸一黑,猛地推开身上的女人,低骂了一声。
车上的气温瞬时降到了零度。
司机颤颤巍巍地开着车,连余光都不敢瞥向后座。
厉薄言此时又气恼又无奈。
靠!
“开去医院!”他语气烦躁地对司机说。
这一趟,折腾到了三更半夜,医生给陆初凝洗了胃,才算彻底地消停了下来。
半夜,厉薄言回来的时候满身狼藉,身上还有一股隐隐的恶臭味。
张妈见状,看见厉薄言那阴沉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第二天陆初凝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口干舌燥。
胃里那股空荡荡的感觉让她感到很是不适。
她坐起来好一会儿,才恍惚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只记得好像有人给了她一杯味道奇怪的酒,喝完之后她就浑身难受不已。
再后来她被带到了厉薄言的车上,然后……
陆初凝捂住嘴巴,回想起昨天那羞耻的一幕幕,不由双颊发烫。
天呐!她还怎么面对厉薄言!
一想到这个,她恨不得整个人钻进地洞里去。
陆初凝在房间里躲了一天都没出去,到了晚上,张妈敲门。
“陆医生,该为先生诊疗了。”
陆初凝犹豫了好一会儿,实在想不到理由推脱,只好下楼来到厉薄言的房间。
她默默地给厉薄言的眼部按摩,不发一言。
“怎么,这会跟个闷葫芦似的。”厉薄言冷笑一声,意有所指地嘲讽道。
陆初凝脸色一变,知道他是在说昨晚的事情,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见陆初凝吃瘪不回答,厉薄言心里莫名畅快,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这天上午,陆初凝早早换好了衣服,等厉薄言出门之后,也准备出门。
只是刚走到门口,便被保镖拦住。
她愣了一下,说:“我只是回趟家。”
“抱歉,陆医生,没有先生的意思,我们恐怕不好做。”
陆初凝皱眉,跟保镖在门口僵持了片刻,无奈妥协:“那你们跟着我吧,我也跑不了。”
陆家私人别墅。
“哟,这不是陆医生吗?还晓得有兴致回家呢?”一道语带刻薄的尖利女声传来。
陆初凝走向书房的脚步一顿,陈雨岚坐在客厅里,一脸嘲讽地看着她。
“妈。”
“别别别,你这种克死人的女儿,我可无福消受!”
陆初凝脸色一僵,多少年了,她非要这样吗?
此时陆思羽听见动静从房间出来,朝陆初凝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在这?”
陈雨岚语带宠溺地斥责陆思羽,“怎么又光着脚在地上走,这样会感冒的!”
陆初凝在心底冷笑一声,她明明也姓陆,却被剥夺了陆家女儿该有的幸福。
这么多年了,她在陈雨岚和陆思羽的阴影下长大。
从来没有得到过身为母亲的陈雨岚的半分疼爱,得到的只有无尽的苛刻和嘲讽。
而只要是陆初凝拥有的,陆思羽就会用尽一切手段得到。
这就是她那么渴望脱离这个家的原因!
她转身继续朝着书房走去,她今天来只是想问清楚陆晨康关于厉薄言失明的事情。
“站住!”陆思羽几步上前,拦住陆初凝。
她狐疑地打量了一眼陆初凝,“你看起来好得很嘛。”
陆初凝扬起嘴角冷笑:“不然你觉得呢?”
“你怎么认识厉薄言的?究竟使了什么手段爬上他的床!”陆思羽气急败坏地道。
闻言,陆初凝佯装一脸惊讶地道:“看来在你的认知中,想要认识一个男人,只能靠爬上他的床?”
“你!”陆思羽伸手直指着陆初凝,“像他这种身份,你怎么可能接触到?”
“要不你去问问厉薄言?”陆初凝说着,叹息了一声,“不过据我所知,你这样的,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陆初凝,你这个贱人!”陆思羽被嫉妒和不甘燃烧了理智,朝着陆初凝扑了上去。
早已见惯了她的伎俩,陆初凝冷冷地侧身一躲,让陆思羽扑了个空。
她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狼狈的陆思羽,“你一定觉得他那么有钱,长得又帅,喜欢得不得了对吧?”
陆思羽紧咬着下唇,一脸憎恨地看着她。
“你稀罕得不得了的东西,就算放在我面前,我也未必想要。”
“从小到大,你不是最爱和我抢了么?”陆初凝笑。
她站了起来,不再理会身后的陆思羽,朝书房走去。
“陆初凝,贱人!小人得志!”陆思羽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
而陆初凝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只觉得可悲。
书房内。
陆晨康戴着一副老花眼镜在看文件,他其实已经听到了刚才外面的动静,却充耳不闻。
“初凝,回来了。”他摘下眼镜。
“爸。”陆初凝脸色有些凝重,“我这次回来有件事情想问你。”
“噢?”陆晨康闻言抬了抬眉,额间的皱纹毕露,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厉薄言,你应该认识吧?”她试探性地问,不错过陆晨康脸上的一丝表情。
果然,听到这个名字,陆晨康的脸色一变。
“你为什么问起这个人?”沉吟片刻,陆晨康道。
“他的眼睛失明了,和你有关吗?”陆初凝的手放在衣服下摆轻绞,忐忑地问。
陆晨康眼神中划过一丝犹疑,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