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来的夏初,正在淡定的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不明,瞬间心里咯噔一下,冯宁好糊弄,少夫人可不是一般人。
“少夫人,你什么时候醒的?”李婶见夏初的眼神,再加上听完韩胥的话,心里对夏初不认识她的事实接受度正在逐渐上升。
忘了又怎样,仍旧是厉家的少夫人,又不会有别的改变,她需要做的,还是以前的事情就好。
而且,她相信,少爷总会有办法的,少夫人也总会好的。
夏初闲闲的瞟了一眼李婶,淡定的开口:“唔,不早不晚,大约是在你如何想法去糊弄冯宁那傻孩子的时候醒的。”
李婶心虚的笑了笑:“少夫人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那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夏初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户旁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背对着李婶问她:“你这样说让我很好奇,不如你来告诉我,你给冯宁下套,跟我能扯上什么关系,嗯?”
“当然有关系了,少夫人你想想看,冯宁那丫头整天在你面前愁眉苦脸是不是会影响你的心情,从而会左右你的情绪,然后你也跟着受影,那就不好了。”李婶绞尽脑汁的想该怎么给圆回来,“你现在正在月子里,最重要的是要保持一个好的心情,心情不好了对身体恢复不利,所以我才想方设法的让冯宁高兴,她一高兴少夫人你不就也高兴了么。”
夏初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婶:“你说的话,貌似有点道理,不过,是谁告诉你我会被她影响的?”
李婶快要词穷了,这些话她本来就是按照韩胥说的杂七杂八的拼凑在一块儿的,对着夏初尴尬的一笑:“不用别人告诉,我都能看出来。”
突然,夏初脸上的笑容攸地消失:“李婶对吧,既然你到这里了,那么就得听我的吩咐办事,不然我可就要把你请回去了。首先我这里不需要耍小聪明的人,再者你要是听别人的就不需要再在这里了,否则你就回厉家。”
李婶很少见到夏初这么严肃的时候,以往的她都是很温和的,想起来韩胥说她的病,李婶一下急了,都怪她想的不周全:“少夫人,你听李婶解释啊,你现在在月子里,最忌讳的便是生气动怒了。你之前对冯宁和韩胥一直是撮合的态度,我想他们俩变成这样你心里肯定也不好受的,所以我就擅自做主了。你千万别生气啊,就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好吗?”
说实话,李婶焦急的状态深深的触动夏初的心弦,她们又不是亲人,李婶对她的关心是否太过,一时间心烦气躁起来:“算了算了,下不为例。”
李婶连忙点头:“诶,好好,李婶记住了,下次一定不会了。”
同时,李婶也感到事情不妙,少夫人好像对少爷身边的人和事都抱有很大的意见,还是韩胥说的对,这件事情只能慢慢来,不能冒进。
冯宁从病房跑了出去,一直跑到李婶说的地方,在那里果然见到吞云吐雾的韩胥。
一时间,心里蔓延出一丝丝疼意,她怒气冲冲的走上前,一把夺过去韩胥手中的半根烟,猛地扔在地上狠狠一踩,对着韩胥就是一顿训斥:“你在干什么?不是保持好状态好好的为厉少办事,而是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烟鬼,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韩胥愣愣的看着冯宁,眼睛一眨不眨,眼前这个对着他柳眉倒竖的女人,真的是整天对他避而不见的冯宁吗?
怎么她的眼里闪着心疼,是在心疼他吗?
冯宁越想越气,气韩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气他们之间这些无能为力的情绪,也气自己怎么会把他给逼到这个地步。
正在冯宁准备再次开口训斥韩胥的时候,被韩胥一把给抱紧了怀里,他的双手隐隐的颤抖,就连声音也失去了往日的沉稳:“你终于愿意出来见我了,你终于出来了,你知道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久到我以为已经过了大半辈子了。”
韩胥埋头在冯宁的颈间,好像她身上的味道能治愈他的伤口。
冯宁本想推开他的,可是她又贪恋起他温暖的怀抱,好些天不见,她很想念他。
就这样,两个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都从彼此的身上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最后,还是冯宁先推了他一把:“其实,在病房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李婶的那些话是你教她的,她一个只会做饭的佣人,怎么会算计人呢,一定有人在背后教唆。”
韩胥不肯放开冯宁,他害怕这样的时刻是在做梦,贪恋的享受着她给他带来的欢快,倒是没有否认:“对,是我教她说的,不然,我怎么能见到你,怎么能让你心疼呢。”
一听这个,冯宁有点气不过,小拳头捶打在韩胥的背上,又气又急:“那还不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要不是你我就只是单纯快乐的冯宁,怎么会被你影响到。”
拳头打在他的身上,不仅不痛,反而让他心痛不少。
韩胥承受着冯宁带来的痛苦,既开心又难受:“是啊,没有你我怎么会知道这世间的爱情苦涩,是你让我体验到这忽冷忽热的情绪,冯宁,求求你回来吧,没有你我真的承受不住。”
霎时,冯宁的刚刚还冷硬心随着韩胥的话,变得软下来,语气哽噎:“韩胥,你忘了以前的所有好不好,从此以后,你的心里可不可以只有我一个人的存在,你只能想着我,爱着我,好不好?”
韩胥松开冯宁,看着她的眼睛,眼眸深深:“你怎么把我的台词都给抢了,这些话原本是该我对你说的。这些天我想的太清楚了,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心,为你而跳。”他抓住冯宁的手覆在他的心脏处,深情不渝,“从此,它只为你一人而跳,这里也只能住得下冯宁一个人而已。”
感受到他的心脏有力的跳动,冯宁的指尖变得热起来,虽然知道他的话有水分,可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陷入他编织的情网中,不可自拔。
冯宁扑进了韩胥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多少言语都抵不过来自爱人的拥抱,韩胥抱得很紧。
用他自己的方式,来抚慰两个人的伤痛。